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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想送他回家,問了半天,沒能把地址問出來,只好把人帶回自己家。 酒吧里,跟老板的對話不過是說著玩的,好不容易重逢,男人還想留個好印象呢。 怕他第二天醒來頭疼欲裂,男人把關山河放在床上,一秒不敢耽擱地將解酒沖劑給他喂下,又拿毛巾幫他擦了把臉。正要離開,衣角突然被人揪住。 男人尚沒反應過來發生何事,就被關山河拽到床上。 “熱——” 沙啞的嗓音噴在耳邊,男人一下就硬了,身下的人體溫炙熱的不正常,柔軟的嘴唇帶了火一樣零零碎碎地落在他身上。 “學長,你……”男人推開關山河,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被眼前的畫面打回去。 一晚上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此時雙眼朦朧,微微發干的嘴唇輕啟,臉上脖子泛著不正常的紅暈。 “好熱?!标P山河扯開領帶,邊解扣子邊扭動,因情急怎么也解不開,便硬生生地扯起來。 細線崩斷聲,小小的紐扣彈出去,砸在床單上,鼓溜溜滾到床下聲。 男人目瞪口呆地望著他袒露在外的胸膛,腹部被硬挺的欲望戳著,呻吟聲傳入耳朵了,勾魂奪魄。 什么解酒藥,根本就是春藥! 男人罵了句“混蛋”,心里又有點小小的感激,低頭含住那張微啟著的嘴唇,從那里開始,一點點濕潤,直至全身。 高潮來臨的那一刻,男人捧著關山河的臉,強迫他直視自己:“你仔細看著我的眼睛。真的一點都記不起來了嗎?” 關山河抗拒地搖頭,強烈的快感侵占著他的大腦。 男人趴在他身上,傷心地把臉埋在他的頸窩里:“你到底認識多少藍眼睛的人?” 關山河一想就腦袋就隱隱作痛,他甩了甩頭說:“頭疼?!?/br> “不著急,慢慢想,等睡醒了再想,我已經等了七年,不在乎再多等幾天?!?/br> 然后,關山河夢到了回去。 再然后,關山河睜大自己的眼睛,全方位地打量了男人三次。 除了黑色直發變成了棕色小卷毛,五官和整體氣質更成熟一些,對方的改變并不大。 關山河不太確定地吐出那個名字:“賀,賀沐?” 緊繃的身體松垮下來,賀沐由衷地笑起來:“謝天謝地,學長,你總算記起我了?!?/br> 第二章 表白 關山河盯著賀沐,不知道這有什么好開心的。 不是他記性差,實在是念書時期,兩人完全不熟。如果不是賀沐有一雙藍色的眼睛,加上他不停地追問,關山河敢保證,哪怕是到死的那一天,他也絕不可能主動記起來這號人來。 關山河大四那年,賀沐剛入校,兩人除了一個系以外,毫無交集,就是兩個陌生人。 直到期末考試來臨,關山河在圖書管理查論文資料,賀沐坐在他對面,笑瞇瞇地說:“學長,好巧啊?!?/br> 關山河將視線從書本中抽離一秒鐘:“我不認識你?!?/br> “我認識你呀,我們同一個系的,我叫賀沐,今年大一……” 等他自我介紹完,關山河冷漠地回了句:“哦?!?/br> 賀沐尷尬地坐在他對面:“學長好冷漠啊?!?/br> 關山河正在把重要的文獻資料往電腦里輸入,聞言,態度依舊:“你打擾我學習了?!?/br> “對不起?!辟R沐趕緊道歉,“你慢慢看,我不說話了?!?/br> 說著,真就乖乖的坐在他對面。 第二天如此,第三天依舊,以后的很多天,都是這樣。 兩人交流不多,但賀沐雷打不動地坐在關山河對面復習,偶有不會的問題,向關山河咨詢時也分外乖巧:“學長,聽說你是學霸,可不可以指導下學弟?” 對于這一點,關山河倒不吝嗇,可謂是傾囊相授。 一天的學習結束,賀沐見關山河要走,連忙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像是他的小尾巴,湊在他身邊:“學長,我請你吃飯?!?/br> “不用?!?/br> “要的要的,感謝你指導我功課?!?/br> 賀沐邀請十次,關山河能答應一次都是好的,但他越挫越勇,甚至覺得自己和關山河熟起來了。 “學長,一起打球吧?!?/br> “沒空?!?/br> “學長,新出的大片一起去看嗎?” “沒興趣?!?/br> “學長,這是我新買的筆,挺好用的,送你?!?/br> “不用,我還有一整盒沒用?!?/br> “學長……” “閉嘴!” “噢?!?/br> 考試前夕,圖書館里,賀沐兩手托腮望著關山河:“我要是全過了,那絕對是你的功勞,到時候我請你吃飯,你一定要賞臉?!?/br> 關山河正在最后一遍修改論文,心不在焉地說:“到時候在看?!?/br> “你的畢業典禮我一定會去,到時候,你要把手機號碼給我?!?/br> 賀沐跟他要了好多次,他都沒給。 關山河壓根沒聽清他說了什么,敷衍地點點頭:“恩,好的?!?/br> “太棒了!就這么說好了?!?/br> 然而,賀沐萬萬沒想到,因為盲腸炎,他錯過了考試,錯過了關山河的畢業典禮。 錯過的考試可以補考,但錯過的人,也許一輩子都找不到了。他很幸運,花了七年時間,終于找到。 比起“認親”,狼狽的現狀急需關山河處理:“你最好解釋清楚,昨晚到底怎么回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