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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方氏是過來人,哪里會不明白那東西象征著什么。 再思及方才寧初二從他屋里出來的樣子,只覺一股心火竄上額頭。 寧初二!!你給我起來! 可憐寧家小二老老實實的趴在地上,就這么被連十九給算計了。 但是那印子,也卻是她一時情動吮上去的。 連方氏氣的跺腳,寧初二不得不爬起來,垂喪著腦袋。 不是您想的那樣子,我們只是... 后面的話她也沒太好意思說出口。 連方氏狠狠剜了她好幾眼,悶聲對連十九道。 前些時日同你說要給你招個房里人,你如何都不肯?,F如今剛回了上京,還是叫了她來。你可記得,她當初是如何非要離開連府,又是如何拋下襁褓中的孩子自行離去的,即便她過去是你的人,現在... 既然娘也知道她是我的人,那么進我的門也就無甚稀奇的了。初二不醒事,有不周到的隨您教育便是了,何苦生這么大的氣。 連十九這一番話說的,不光是連方氏驚了。就連跪在一旁的寧初二也震驚的半晌未及回神。 余光之下,是一道躲在屏風后面的小小身影,正伸著脖子靠近這里。 那胖胖的小身量,正是腓腓。 寧初二這才明白過來,連十九為何打斷了連方氏的話。 孩子尚且年幼,他們也確實不想讓他覺得,自己的父母同旁的父母有什么不同。 連方氏卻險些被這話氣的背過氣去。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你是想氣死為娘才算罷休嗎? 眼中一捧熱淚流出。連方氏下意識的看向有水的地方,緩緩做了一個發足狂奔的準備動作。 投湖這種事,真的許久不做了。 連十九見狀也沒見得緊張,只是抬腳踢了寧初二一下。 這樣的默契,早在三年前便是如是,更不消說現在。 就在連方氏邁步向前的一刻,寧初二雙手一個前撲,死死抱住連方氏的大腿說到。 池水涼的很,您跳的時候好歹多披幾件衣裳吧。 ☆、第十九章 腹黑兒子敗家爹 奶奶不要生氣,娘哪里做的不好,您說她就是了。 角落里的那個小小身影突然跑了出來,兩只小手攏在胸前不停作揖。 胖乎乎的小臉,哭的眼淚鼻涕都流在了一處,實在讓人心疼不已。 連方氏沒想到孩子會在這里,連忙將孫兒攏在懷中。 奶奶不生氣,奶奶不生氣。 寧初二僵硬的看著面前的一幕,卻是震驚多于感動。 只有她知道,連翕臉上的東西,根本不是淚水,而是他的...口水。 想到連小獸飛奔過去之前,吐在手上,胡亂擦在臉上的那一大口..... 她真的覺得,自己對孩子的認知太過淺薄了,因為他已經學會如何扮豬吃老虎了。 也或許,這是從他父親那繼承來的,與生俱來的本能。 寧初二頗有些感悟的想。 希望連翕長大之后,不要因為幼時這段不堪的過往而后悔。 不然,她真的會于心不忍的。 然而這個擔憂分明是多余的。因為在很多年后,連翕還能厚顏無恥的拉著自己媳婦的手,愉快的談論自己的童年,面帶驕傲。 這自然是后話了。 再說連夫人這邊,眼見著自己孫兒哭成個淚人,哪里還有心思再作。 兩個大人也看不住一個孩子。 留下這句話,連方氏便抱著連翕走了。神情依舊不快,卻是默許了的意思。 離開連府時,連方氏帶走了連十九新得的幾樣古玩玉器。 倒不是這東西有多稀罕,而是連尚書最忌諱的便是亂花銀子。 上次連十九就因為買了一只汝窯白瓷,便被連喻一氣之下,查封了整整三家店鋪。 如今這一大兜子的古玩。。。 連小爺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 連方氏倒是走的趾高氣昂,自己兒子的胳膊肘總是向外拐,她總要添點堵將自己的面子找補回來的。 寧初二方才仰仗他解了圍,見到他這般,不由安慰道。 連閣老也并非不通情理的人。我瞧著你那些,多是筆洗鎮石,也是風雅的,想來... 那套白玉筆洗,是用整塊玉山晶石打磨出來的。 連十九慢悠悠加了這一句。 寧家小二就不說話了。 玉山晶石,千兩黃金難買其市,他居然就磨成兩塊巴掌大的東西來洗筆。 你爹就是把你鋪子全封了,也是該! 有了連方氏的默許,便算是為寧家開了一扇小門,連帶著寧中秋和寧老夫人也有機會來見見小獸了。 寧中秋是寧家二老在三十七歲生下的老來子,比初二小了十七歲。寧初二剛嫁給連十九時,還是個只會流哈喇子的傻小孩。 在寧初二看來,中秋算是聰慧的。但是跟連翕一比,還是落了下乘。 小舅舅,等小獸長大了,一定給你買好多好吃的。 小舅舅,聽說你小小年紀就進了白鷺書院,真棒。 小舅舅... 就為了這幾聲小舅舅,寧中秋幾乎花光了所有壓歲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