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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是唯一能告訴你們的機會了?!?/br> 他說時牽過秋晚暄,“阿暄是我的道侶,你們接受也罷不接受也罷,能當著你們的面說出這句,我已經無憾了?!?/br> 聽見這句,秋晚暄翻轉手腕,與夏初染十指相扣。 他對這話里含著的心酸與悲痛感同身受,他又何嘗不是只能對一個虛假世界中的父親宣告自己的道侶? 他與夏初染四目相對,眼中具是只有他們才能理解的心酸與痛楚,其中卻又含著一點得償所愿的幸福。 “你在胡說些什么?”妖皇怒聲,一道金鞭隔空揮來,眨眼之間纏上了夏初染的手腕,“快隨孤回去!” 夏初染巍然不動,抬臂握住了纏緊了小臂的金鞭,“父皇,不要逼我,我不想動手?!?/br> 妖皇沒能拽動夏初染,驚訝地瞪大了眼,一個剛剛成年的龍崽子,竟然能攔下他的金鞭? 他又催動幾次金鞭,卻依然紋絲不動。 阿染的修為何時這么高了? 夏母見父子僵持,面露急色,連忙勸說:“阿染聽話,母親不逼你了,婚約之事可以再議,我們先回家,好嗎?” 夏初染一雙眼睛堅定地看著妖皇,沉默著搖了搖頭。 妖皇氣不打一處來,“好,好小子!”他怒火中燒,身后一個巨大的青龍虛影騰空而起,發出通天徹地的一聲龍嘯。 碩大的龍首望向渺小的二人,雄渾的龍吟傳來:“秋老家主說的不錯,不聽話的孩子應該教訓?!?/br> 儒尊嘖了一聲,一個秋宸已經夠難對付了,又來一個妖皇。 恐怕他們走不了了。 他蹙眉望一眼律尊,傳音道:“老大怎么還沒來?我傳的可是求救信號?!?/br> 律尊蹙了下眉,“憑他的縮地成寸術,早就該來了,莫不是被誰耽誤了?” 醫尊看見秋晚暄唇色蒼白,便知對方受了內傷,他一面取出藥丸塞入秋晚暄嘴里,一面憂心道:“怎..怎么辦,連妖皇都..” “老大會來的?!比遄鸪谅?。 藥效迅速,秋晚暄立即緩過一口氣來,他搖搖頭,“怕是來不了了?!?/br> 這么久沒有出現,只有一個可能,姜瑾把他拖住了。 “現在只能靠我們自己?!?/br> 這時青龍沖著夏初染發出一聲龍嘯,秋晚暄立即擋在夏初染身前,龍嘯卷起的風浪掀起他的衣擺,墨發發梢在空中四散。 殷胄見他這樣奮不顧身地護著夏初染,心頭鈍痛,只得啞聲道:“阿宣,你才受了傷,他不需要你護?!?/br> 夏初染亦撥開秋晚暄的肩頭,頂著妖皇的威壓道:“師尊,我能應付?!闭f完像是怕秋晚暄不放心,又看著他的眼睛含笑低聲道:“父皇的修為與殷胄不相伯仲,你還怕我打不過嗎?” “可..”秋晚暄還想說什么,便被夏初染傳音打斷了:“我拖住他,給師尊爭取時間,否則你爹爹與我爹爹合力,恐怕我們就真走不了了?!?/br> 便在此時,秋宸如洪鐘般的聲音亦直入秋晚暄耳際,“阿宣,我再說一次,回來?!?/br> 這聲音中帶著毋庸置疑的威壓,直將秋晚暄狠狠按住。 秋晚暄瞳孔微顫,眼看著青龍俯首湊近了,對著夏初染長嘯一聲,洶涌妖氣席卷,形成巨浪沖擊過來。 夏初染迅疾持劍擋在身前,以劍身頂住了這重重巨浪。 阿然說得不錯,這兩個人必須各個擊破。秋晚暄想著。 夏母本欲勸阻妖皇,可看見夏初染手持暗焱,不由捂嘴驚呼,“阿染!你何時沾染了魔劍?快丟了它!” “晚了?!鼻镥防湫Γ骸靶〉钕屡率且咽苣刂??!?/br> 他說時又看向秋晚暄,“阿宣,暗焱能蠱惑人心,你會說這些瘋話,都是受這龍崽子蠱惑,爹爹不怪你,只要你乖乖回來,一切可以既往不咎?!?/br> 秋晚暄握緊了劍,啞著聲音道:“爹爹,孩兒也很想回家,做夢都想?!?/br> 秋宸欣慰地頷首,“那就回來,你還是爹爹的好孩子?!?/br> “可是..”秋晚暄的眸中劃過一抹濕潤的熒光,“孩兒回不去了?!?/br> 話落,雄渾氣勁自他腳下轟然炸起,瞬間沖破了威壓,他化作一道疾光向秋宸駛去。 秋宸臉色忽變,咬牙道:“執迷不悟?!闭f時便揮掌向他,爆發一陣氣浪襲來。 “阿宣!”殷胄見狀,咬了咬牙,旋即緊隨而去,與秋晚暄一道迎戰秋宸。 另一邊,伴隨著一聲龍嘯,黑龍沖天而起,向青龍駛去。 夏母大驚,“阿染!別任性,你對付不了你爹爹!” 黑龍并不理會,化作黑色閃電與青龍纏斗起來,一時間,天地變色,烏云滾滾而來,厚重的云層間電閃雷鳴。 見黑龍威勢上竟不輸青龍,夏母面露怔然,自言自語般道:“阿染何時修為這么高了?難道真是被暗焱..” 律尊仰頭看向兩方戰場,蹙了下眉,“幫哪邊?” 一個是秋宸,一個是妖皇,都不是容易對付的主。 儒尊沉聲:“幫阿宣。那個龍崽子的修為我看怕是能與殷胄匹敵,又有暗焱加持,應該能牽制住他父皇一會?!?/br> 他說完,看向另一邊無數劍光閃爍的空中,“老家主可是當今天下第一人,五百多年的修為,就算是老大來了,怕也對付不了,不先把他解決了,我們誰也走不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