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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尊則是目瞪口呆。 儒尊反應得最快, 看一眼秋晚暄,又看一眼夏初染,反復幾次后忽然恍然大悟, 這莫不是上回他測三生石,說要晚一百多年才出現的, 小阿宣兩百多歲的姻緣嗎? 想到這他訥訥對夏初染道:“原來是你啊?!闭f完又不無同情地看向殷胄, 原來當年他測的竟然這么準! 律尊可不記得一百多年前的事,他看了一眼殷胄,又看一眼秋晚暄,皺眉道:“阿宣,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秋家既與殷家定了親,你又怎能另覓道侶?!?/br> 醫尊歪了歪腦袋, 一臉疑惑:“上一世?還有上..上上一世?” 殷胄的臉色已經徹底沉了下去,他的頭低垂著,魔氣悄無聲息地蔓延, 氣溫驟降, 本是夏秋交際的天氣,溫度卻如入冬季。 感應到這威壓,夏初染本能上前兩步,一把拉過秋晚暄,護在身后。 見這動作殷胄紅色的眸子幾乎能滴出血, 他咬牙一字一頓道:“阿宣..你的道侶, 應該是我?!?/br> 秋晚暄的眼中飽含歉意, 沉聲道:“九哥哥,我沒有胡說,我與阿然生生世世都會相愛,不能分開。抱歉我無法做你的道侶。我希望你能想起來,這個世界其實是姜瑾的萬物幻生,我們從來就沒有定過什么親,這一切都是假的?!?/br> “包括..”他抬眼看向楓眠山莊,還有正與龍族眾人對峙,虎視眈眈的秋家子弟們,戀戀不舍地沉沉道:“秋家也早就不復存在了?!?/br> “你在胡說什么?!”殷胄怒不可遏,伸手指向夏初染,“這個雜種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 才見過一面,就要私定終身,還說出這些荒謬的理由!不過數日,竟全然變了一個人。 想到這里,他狠厲看向夏初染,眼眶紅得幾乎滴血。 是這個人,一切都是因為這個雜種! 夏初染蹙眉,正欲開口駁斥,卻被秋晚暄按了按小臂,他扭頭看去,見對方沖他微微搖頭示意,“交給我?!?/br> 他這才壓下怒氣,點了點頭,傳音入識道:“師尊,若是軟的不行,就..” 秋晚暄皺了下眉,“希望不必如此?!?/br> “阿宣,你怎么能說這種話?你這不是在咒..”儒尊覺得不可思議,欲言又止道。 方才他還感慨阿宣與龍族小殿下的姻緣天定,可轉臉就見對方說出這些混賬話,怕不是被洗腦了吧? 律尊亦道:“阿宣,這幾日發生了什么?”他說時,警惕看向夏初染,眸光微閃后,以拇指頂開劍鞘,用警告的聲線道:“龍族小殿下對你做了什么?” 秋晚暄搖搖頭,“我知道你們很難接受,沒關系,我會證明給你們看?!?/br> “阿宣..”醫尊眨了眨小鹿眼,緩步上前,伸手牽過他的腕子,“讓我看..看看?!?/br> 秋晚暄無奈,“四師兄,我沒病?!?/br> 敬若華一愣,“你叫我..什么?” 秋晚暄看向或瞠目結舌,或震驚不已,或怒火中燒的幾人,“在真實的世界里,你們是我師兄。我排第五,你們都叫我小五?!?/br> 他說時又轉向殷胄:“九哥哥,我八歲時便與你分離了,因為真正的天樞姜瑾,毀了秋家?!?/br> “還有龍族?!?/br> 律尊聞言,濃郁的眉宇都揪了起來,冷聲道:“阿宣,你在胡說什么?姜瑾是我們師兄,當年他為了老大,放棄了天樞的位置,甚至不惜與家族決裂,你怎么說他是天樞?” 聽見這句,夏初染冷哼一聲,“你們師兄?你們的阿宣才與你們是師兄弟,姜瑾占了明堂,我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br> 儒尊瞪大了眼,“什么?”他訥訥看向夏初染,視線又在秋晚暄臉上掃過,“你們莫不是中了邪?” 秋晚暄道:“二師兄,你一向愛研究秘術,天樞的獨門秘術「萬物幻生」,你可聽過?” 聽見這句,儒尊的瞳仁微顫了一下,萬物幻生,他當然知道。只是他無論如何不敢相信這種術法竟然會降臨到自己頭上,盡管他還是認為荒誕,卻莫名有一陣寒意從脊椎直躥上來。 隱約地他有種預感,阿宣沒有在胡說。 看見他這幅見了鬼的表情,律尊蹙眉,“齊修言,你莫不是信了這瘋話?!?/br> 見儒尊似乎有所動搖,秋晚暄趁熱打鐵,“二師兄,你不是最愛仙居圖么?你可知在真實的世界里,仙居圖已經被收進了宗門寶庫?!?/br> 聽見這句,儒尊瞪大了眼,“真的?” “自然?!?/br> 看見儒尊眼光發亮,律尊氣不打一處來,“齊修言,一幅畫就讓你昏了頭了?” 秋晚暄看向律尊,“三師兄,我知你一向不喜歡姜瑾,天然便對他沒有好感,你可知為何?你身為律尊,執掌刑律,明察秋毫,以你的敏銳直覺,他有哪些怪異之處,你一定清楚?!?/br> 聽見這句,李靈寒握著劍柄的手用力攥緊了,一張臉霎時沉下去。 見二人的神色都有異,夏初染挑了下眉,眸光寵溺地看向秋晚暄,不愧是師尊。 不過憑幾句話,真能讓他們相信嗎? 卻見醫尊搖了搖頭,不由分說拉過秋晚暄的腕子,自言自語道:“病的不..不輕?!?/br> 秋晚暄任他探,片刻后問道:“四師兄,探出什么了嗎?” 未久,便見醫尊皺了皺眉。 咦?好像..沒??? 醫尊思索了一會,詫異看向夏初染,“小殿下..使的什..什么法子?”這世上還有這么強的洗腦術,連他都能瞞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