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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只眼睜睜看著秋晚暄召劍而出,跟著化作黑龍的夏初染一同沖入重重云霄。 “阿宣..”殷胄握緊了拳,死死地盯著二人遠去的方向。 身后傳來一道氣息,他警惕地回頭,卻見姜瑾站在身后。 “就這么放棄嗎?”姜瑾含笑看他。 殷胄沉下臉,“與你無關?!?/br> “天下人皆知秋殷兩家有姻親,你守了秋這么多年,甘心讓他離你而去?” “方才他們的模樣你也看見了,若是不阻止,你的阿宣可就真的..” “閉嘴!”殷胄惡狠狠地吐字,紅色的眸子里都燃起了火。 姜瑾卻是勾唇一笑,深深看他一眼后轉身而去,“若是我,絕對不會給旁人任何接近他的機會?!?/br> 聲音漸漸遠去。 徒留殷胄望向秋晚暄消失的天邊,將指節都捏得咯咯作響。 * 周遭是茂密的叢林,眼前是一道水簾,遮蔽了后方的洞xue。潺潺水聲響徹耳際,夏初染輕輕牽起秋晚暄的腕子,“跟我來?!?/br> 話落,一道氣勁震開水簾,二人輕飄飄地落入洞xue內。 “我兒時常一個人到這來,這里很隱蔽,沒人會發現?!毕某跞菊f時,將秋晚暄牽至石床邊,本想拉著秋晚暄坐下,可對方僵著身子不動,他便輕笑了一下,自顧坐下,雙手卻拉著對方沒有松開。 “你想對我說什么?”秋晚暄竭力忽視對方握著自己雙腕的指尖傳來的暖意,以及心尖抑制不住地發顫。 夏初染仰頭看他,“你知道為什么我喜歡來這嗎?” 秋晚暄搖頭。 “我自兒時起就總做些奇怪的夢,環境同這片洞xue十分相似,夢里我是條幼龍,總有個仙人把我放在腿間,或是時而撫摸我的龍角,或是撓著我的下顎,撓得我癢癢的,而我也總喜歡纏著他?!彼f時笑了一下,“夢境很模糊,每次醒來我都回想不起他的模樣,直到我今天看見你?!?/br> 秋晚暄有些愣怔,隨著對方的講述,他總覺得這些場景似曾相識,強烈的熟悉感令他渾身戰栗,甚至已經有些畫面在腦海中閃回。 畫面中,他摟著一條小黑蛇,蛇首還有兩個金色的稚嫩的龍角。 “那個仙人,是你嗎?” 秋晚暄的心跳聲砰砰地幾乎在耳邊敲響,他看見對方直起身來,又將他拉近了些,一雙漂亮的眼睛近在咫尺,鼻息都噴撒在自己的唇邊。 秋晚暄不答話,夏初染便越靠越近,他試圖后退,又被對方拽著。 直到夏初染的一張俊臉在眼前被放大,二人的唇畔之間只余二指距離。他局促又緊張地道:“我..不知道?!?/br> 夏初染的眼瞼微垂,眸光定在他的唇上,壓抑著極低沉的嗓音道:“那你告訴我,今日為何要幫我圓謊?” 這說的便是夏初染聲稱二人神交之事。 可秋晚暄的注意力全在對方灼熱的吐息以及一雙唇畔上,空氣都開始有些燥熱。他莫名有種沖動,好像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這個人,甫一見到,壓抑了幾百年的情感便一朝迸發,不顧一切想要吻上去。 他一定是瘋了。 也許是情緒會傳染,對方的呼吸也漸漸急促。 “回答我?!毕某跞締≈曇?。 “我..”對方的聲音好聽又無比熟悉,仿佛隔著時空遙遙傳來,似乎在無數個夢境中回響過,秋晚暄忽然覺得口干舌燥,他喉結滾動了一下,強做鎮定,保持最后的一絲理智:“我不過看你找借口推脫婚約,幫你一把罷了?!?/br> “不是借口?!?/br> “什么?”秋晚暄還沒反應過來,對方一雙深邃的眼睛深深望著他,幾乎望進他的心底里去,望得他的心又慌又亂。 “我以前不相信一見鐘情,但現在我信了,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我心悅你,是真的?!?/br> 腦海一片空白,唯有被稱為理智的那根弦崩斷的聲音,秋晚暄已經聽不見洞外的潺潺水聲,耳邊只有對方的那句話。 空氣中的燥熱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秋晚暄被這熱意燒得頭昏腦漲,他已經活了近三百歲,這三百年如同白駒過隙,回想起來,他甚至沒多少情緒起伏,直到今天遇見夏初染。 好像某扇門被打開了,門后的潮水排山倒海涌入他的心田,將他的所有防御輕易擊碎,摧枯拉朽般蔓延開來。 漲潮了。 分明二人是第一次見面,卻都像是壓抑了數百年的情緒一朝潰堤。 夏初染的呼吸急促,看著他的唇,壓著極低的富有磁性的聲音道:“我想..” 話音未落,秋晚暄便摟過對方的后頸,重重一壓。 兩雙薄唇甫一相觸,便熱烈而不顧一切地糾纏起來。 不管了。秋晚暄想著。 聽見那一句「我心悅你」,他就知道自己回不去了,他有滿腔不知從何而來的愛意,沖刷著他的大腦,令他無法思考,唯一的想法,就是要擁抱這個人。 熾熱的唇舌交纏著,二人的心跳都快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夏初染輕扶著他的腰,一面忘情地索吻,一面將他往身后帶,輕輕后退了一步便跌坐石床邊,即便動作如此大,二人的唇齒都沒有分開過。 夏初染將對方輕輕一拉,同時向后仰面倒去,二人便交疊著臥倒石床。 一個畫面同時閃現在他們的腦海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