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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了? 秋晚暄冷笑,別想再騙他。 他半跪下來,伸手戳了一下對方的額頭,“夏初染?” 沒有回應。 他又扶著對方的肩膀晃了晃,“醒醒?!?/br>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這么一晃動,對方的身體就順著力道倒了過來,腦袋栽在他肩頭,面朝著他頸窩,吐出灼熱的呼吸噴撒在他的皮膚上。 秋晚暄沉下臉,上回對方也是這樣措不及防地就醉倒了,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他忽然又拿不準了。 他冷下聲,“你又在騙我,對不對?” 對方模模糊糊地唔了一聲,一雙手攀上他的腰摟了一下,“師尊..”聲音是口齒不清的,明顯是醉了的模樣。 秋晚暄的眉宇緩緩揪了起來,試探著問道:“你早就知道了?” 良久,像是終于聽見了這句,夏初染長長地嘆出一口氣,又摟緊了些,像是要把秋晚暄摟進骨血里再也分不開似的,“..師尊..我怎么才能把你找回來?” 聽見這句,秋晚暄松了口氣,方才他緊張得手心都在冒汗,生怕從夏初染口中聽見不該聽見的。 就在方才一瞬間,他已經把掉馬后該怎么應對全都捋了一遍。 但不論怎么做,最終留給他的都只有一條路——從這小子面前徹底消失。 而且就算他不走,屆時系統也一定會介入。 畢竟主角愛上了自家師尊,怎么看都是主線的嚴重扭曲,屆時毛球一定會要求他離開,甚至可能直接把他送回上輩子的世界。 墨靈聽見這些心聲,安撫道:“別太緊張,上回這小子可是拎著酒壇來的,你怎么知道他在見你之前喝了多少?” “再說,你也知道如果掉馬系統會介入,你看毛球來了嗎?” 墨靈沒有說的是,他實在看夏初染可憐,要是秋晚暄再跑,這小子真的能瘋。 秋晚暄這才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 他垂首看一眼埋在他脖頸間的睡臉,無奈嘆氣。 算了,先把夏初染送回房再說。 他扶著對方起身,竟覺得這家伙沉重無比,饒是他有修為傍身,還是覺得沉。 看來是真醉了。 人哪怕有一絲清明,也會下意識地支撐自己的身體,扶起來會輕許多。 他施了法,托起夏初染的身體一路送回寢殿。 他試圖將對方放回榻上,可對方緊緊摟著他不肯撒手,向后倒的同時,連帶著把他也扯了下去,兩人一同栽倒床榻。 于是演變成了夏初染仰面躺著,而他的腰被摟住,正面壓著夏初染的姿勢。 與上回在地牢里的姿勢正好相反。 他推了一下試圖起身,沒推開。 夏初染還在他的頸窩里蹭,迷迷糊糊地道:“師尊..我想回宗門?!?/br> 聽見這句,秋晚暄的身體僵了一下,推搡的動作也停下了。 因為二人貼得極近,他能感應到夏初染的心跳,大概是因為醉酒,跳得又快又重,連帶著他的心跳也亂了。 他頓了頓,才啞著聲音道:“你已經是妖界之主,不能回宗門了?!?/br> 夏初染的在他后腰的雙手攀附上來,在他的后肩上一壓,剛剛拉開的些許距離又消失了,二人的臉近在遲尺。 他感覺夏初染的鼻尖在自己的臉頰上蹭了蹭,含糊道:“可是..我不想做界主,我想回宗門..做你的弟子?!?/br> 他垂首看著夏初染,對方一雙燃著紅焰的眼睛蒙著一層水氣,像是漂亮的玻璃珠子上蒙著一層磨砂,好看得要命。 因為離得太近,他甚至能看清那雙漂亮紅瞳中倒映著自己,令他心跳驟快。 對方身上好聞的氣息混雜著酒精味無孔不入地隨著他的呼吸鉆入肺腑,熾熱的鼻息交織著,他感覺自己莫名地有些頭昏腦漲,好像光是聞見這氣味就有些醉了。 他想開口,卻見夏初染微微搖了搖頭,“不,我不要做你的弟子?!?/br> 秋晚暄蹙了下眉,聽見這句忽然就清醒了,沒好氣道:“那你要做什么?” 不知道為什么,換做從前,聽見主角說不要做他徒弟,他一定會大感欣慰,可現在聽見這句,他卻是莫名地酸澀又難過。 “我要..”夏初染張了張口,朦朧的眼睛看著秋晚暄,一雙薄唇忽然湊了過來,貼在他的耳側道:“做你的..” 最后兩個字壓得很低很輕,可秋晚暄還是聽見了。 他的心臟重重一跳,忽然就紅了耳根,他推開夏初染試圖起身,卻被對方一雙有力的臂彎牢牢地困住。 分明他是清醒的,又有修為傍身,想要推開一個醉鬼自然是輕而易舉。 可他就是推不開。 他只覺自己的心臟在狂跳,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鬼使神差地問:“你再說一次?!?/br> 夏初染朦朧的眼睛眨了眨,仿佛在腦海里消化這個問句,也消耗著秋晚暄的耐心。 良久,一雙薄唇才緩緩開啟,秋晚暄看見那漂亮的唇畔吐出兩個字:道侶。 忽然腦海里有什么東西崩斷了,秋晚暄只覺大腦一片空白,看著眼前俊朗的眉眼,因為酒氣而泛紅的唇瓣,他不由自主垂下臉,與對方鼻尖相抵,二人的唇帖得極盡,幾乎就要挨在一起。 他的呼吸愈來愈重,聞見對方吐息間吐出的酒氣,熏得他也快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