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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搶奪」更像是在撲他,夏初染整個身體前傾壓了過來,秋晚暄被束縛了靈力無力抵抗,被這么一撲便登時向后倒去,瞬間一個沉重發燙的身體撲倒了他。 安全白線的范圍本就狹窄,二人這么劇烈的動作立即引起圓盤劇烈晃動。 秋晚暄一驚,按住夏初染的雙肩全力一推,試圖起身,可夏初染卻沉得要命,眼下力量只有凡人水平的他竟然愣是沒能推動,還聽見對方用極其低沉的聲音在他耳側道:“還我,好不好?” 還你什么?酒嗎? 秋晚暄來不及發問,因為圓盤晃動得太厲害,他聽見圓盤底部的小圓球被傾軋而發出咔噠聲,是機關啟動的聲音。 他一驚,“醒醒!” 懸掛著斬首斧的鏈條嘩啦啦滾動起來。他只好摟緊了夏初染竭力保持平衡,可斬首斧迅速下落,近在咫尺。他緊張得閉上了眼。 千鈞一發之際,照水自行出鞘形成水流將整個圓盤托起。 水流形成一個圓環流動著,發出嘩啦啦啦的水聲。 臺面終于穩定下來,秋晚暄松了口氣,睜眼,便見斬首斧鋒利的刀鋒懸掛在夏初染的后頸上方不過三寸。 他額間后怕地滲出冷汗,扭頭,見夏初染正埋首在他頸間,一幅睡著了的模樣。 他用力推了推夏初染的肩,可剛拉開一丁點距離,又被對方摟得更緊了。 夏初染灼熱的臉頰還在他的頸間蹭了蹭,模模糊糊地吐出一句:“別動?!?/br> “你醉了?!鼻锿黻延悬c無奈。 夏初染沒有答話,只是灼熱氣流隨著呼吸撒在他頸側的皮膚上,有點燙,也有點癢。 他仰面躺著,身上的人與他貼得死緊,令他有些局促。 可銳利的刀鋒就在眼前,只要他推開夏初染,對方的脖頸就會被劃破,他又不敢動了。 良久,他聽見對方均勻綿長的呼吸。 真睡著了? 秋晚暄又好氣又好笑,這家伙竟然就這么撲在他身上睡著了。 他嘆了口氣,一時間整個空間變成異常安靜,唯有嘩嘩的水流聲,還有耳側的呼吸聲。 夏初染身上傳來的氣息仿佛帶著某種蠱惑人心的味道,分明不是什么熏香,卻好聞得要命。 秋晚暄越發局促了。 良久,他聽見對方又低又沉地道:“師尊..” 知道那是夢話,還吐字不清,秋晚暄還是心軟地應了一聲:“嗯?!闭f時輕輕拍了拍夏初染的后肩。 他以為對話到此為此了,卻沒想到沉默片刻后,又聽見夏初染道:“..回來好不好?” 秋晚暄微嘆,心想就讓這家伙做個好夢吧,于是點點頭:“好?!?/br> 對方不出聲了。 他沒有發現,埋首在他頸側的夏初染,此時唇角微微顫抖了一下,深深地閉眼,并握緊了拳。 .. “要幫你把這小子弄醒嗎?”墨靈不知什么時候離體了,懸在半空中雙臂抱胸,一幅看好戲的姿態。 秋晚暄瞪他一眼,示意近在咫尺的斬首斧,“先把這東西解決了?!?/br> 墨靈雙手一攤,“我也被壓制了靈力,弄不掉啊?!?/br> “那你打算怎么叫醒他?” 墨靈嘿嘿一笑,“我踹他一腳?!?/br> 秋晚暄剜他一記眼刀。 這時夏初染鉆了一下他的脖頸,又雙臂一收將他攔腰環住,摟得更緊了,儼然把他當成了人rou抱枕。 秋晚暄有點喘不上氣,而且因為二人現下貼得嚴絲合縫,方才沒有注意到的某個部位現在變得異常明顯。 他呼吸一緊,渾身都僵了。 雖然見過龍身,但是..誰能告訴他為什么連人身都這么雄偉,還是睡眠狀態。 不科學! 男性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打擊。 他光知道耽美文學的攻都內卷嚴重,沒想到點家文在這方面也卷! 他僵成了塊木頭,連眼睛都瞪大了,求救般看向墨靈,“給我踹?!?/br> 便在此時,他聽見耳側傳來一道深呼吸,扭頭看去,正見到夏初染緩緩睜開了眼,清澈漆黑的眸底,一團紅色火焰呼地一下跳躍燃燒起來。 “醒了?” 夏初染瞳仁收縮了一下,正欲起身,又立即被他拉住。 “小心!”秋晚暄說時伸手護住對方的后腦,斬首斧的刀鋒幾乎擦過他的手背皮膚。 夏初染剛抬起頭又被拉著停下,于是二人的臉頰貼得極盡,鼻尖貼著鼻尖,唇瓣之間只剩下一指寬的距離,呼吸都交錯在一起。 現在的情況看起來,就像是秋晚暄一手壓著夏初染的后頸往自己臉上貼,另一手還摟著對方的腰。仿佛被壓的不是他,夏初染才是被迫的一方。 他忽然就覺得這樣的姿勢比方才還要局促,脖頸一下子就紅了。 夏初染一雙眸子直直看他,視線像是畫筆一般描摹著他的臉,從眉峰到眼瞼再鼻梁,最后停在他的唇畔上。 他感覺夏初染的呼吸好像變重了,同時對方微微側了一下臉,又壓低了些,二人的唇幾乎就要貼上。 他連忙道:“解一下?”說時指了指懸在二人頭頂的利器。 夏初染的唇在即將貼上來時停住了,旋即閉了一下眼,不答反問道:“既然照水就能助你逃離,為什么不走?” 照水既然能托起圓盤而不觸發機關,斬首斧便形同虛設,其余陣法阻礙對于秋晚暄來說亦不過是一劍就能了結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