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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輕紗薄賬中側躺著一個曼妙身影,夏初染挑簾一看,正見秋晚暄衣衫半敞,臉泛潮紅,空氣中彌漫著情藥的氣息..” 秋晚暄驚呆了,正欲斥責墨靈,就聽見墨靈無奈解釋:“我真沒這種趣味,他胡說八道?!?/br> 毛球在他袖兜里捂著讀者笑得打滾,時不時貓爪拍地,“笑死我了哈哈哈!” “你的主角彎了,你有什么可開心的?”秋晚暄面無表情。 毛球頓時就不笑了,上揚三瓣嘴徹底僵住。 此時他忽然感到一陣寒意從身側傳來,隨之望去,正見殷胄面色鐵青,掌心魔氣涌動。 他忽然想起來這家伙喜歡自己,不對,喜歡原主。 原主就是明堂劍尊。 完了,秋晚暄在心里給說書先生點了只蠟。 便聽那說書人勾唇神秘道:“你們猜那師尊是何人所扮?” “誰???”眾人聽了那活色生香的描述,不禁咽下口唾沫。 “正是陷入幻境中的白宣!” “咳咳咳!”秋晚暄措不及防,連聲咳嗽,嗆得耳根都紅了。 卻見殷胄轉過臉來,目光冷凝。 他心頭一緊,連忙擺手否認三連:“我不是,我沒有,他胡說八道?!?/br> 在殷胄眼里,這就是有人假冒自己的心上人去勾引另一個男人,這能忍? 他快要被這說書人拖累死了。 他干咽了一下,正色道:“事實并非如此?!?/br> “那事實如何?”殷胄手背支著太陽xue,睨眼看他,一幅等他解釋的模樣。 “我的幻境是..”他一頓,他的幻境還真不能說,總不能說是小時候的明宣吧,那里頭還有小殷胄。 他想了想,一臉嚴肅,“是在下兒時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不值一提?!?/br> 說書人還在繼續:“那白宣便是陷入了情欲幻境,考驗的正是他在極端欲望下的忍耐力?!?/br> 秋晚暄扶額,心說這到底是不是點家世界,這種南風情色段子也可以這么堂而皇之地信手拈來嗎? 墨靈捧腹大笑,“這里是五界交界處,什么妖魔鬼怪沒有?為了迎合這些客人的重口味,別說是段子,就是人獸..” “住口?!鼻锿黻岩荒樅诰€,聽不下去了。 毛球忽然就打開了某種關竅,恍然大悟,“可夏初染是條龍,那這段子里不僅有南風,還有人獸啊,簡直聚齊博眼球的關鍵要素誒!” “夠了!”秋晚暄這一聲脫口而出,且沒壓制音量,終于引起了客人們的注意。 人們紛紛回頭,看見大堂后方端坐著一襲玄衫貴人,其人身旁站著一襲白衣,正是段子的正主:白宣。 所有人都噤聲了。 見眾人的目光都投了過來,秋晚暄愣了片刻,清了清嗓子道:“這是胡編亂造,沒有的事,我與夏初染是各自闖關,毫無瓜葛?!?/br> 說書人也呆了,開堂講本子這么多年,從來沒見過正主來聽書的場面,一時間都不知該作何反應。 觀眾想問那事實是什么,可是魔尊當前,好奇心再勝也沒人敢問。 只見殷胄忽然釋放一道魔息貼地而去,須臾,魔息化作箭矢,嗖地一聲貼著說書先生的脖頸擦過,將其身后舞臺屏風轟成了齏粉。 說書人驚得大氣不敢喘,連頸間淌出了血跡也無知無覺。 “若再將劍尊編排進這種本子里,你知道下場?!?/br> 說書人噗通一聲跪地,“不不不..不敢?!?/br> 眾人心中哀嚎,第一美人不讓編排進本子里,那天下話本豈非要少一半? 等一下,為什么魔界尊主會在意劍尊大人是否被編排呢? 有問題! 人們心頭揣摩魔尊與劍尊到底是何關系,便見魔尊又道:“這些段子低俗至極,不如說說當年仙道至寶瞬時鐘消失匿跡的事吧?!?/br> 這話轉得生硬,眾人差點沒反應過來。 “瞬時鐘,就是號稱上古時起從天界遺落的至寶,能逆天改命,甚至扭轉時空的寶貝嗎?” “一直以來都是由楓眠山莊守護的,兩百多年前,楓眠山莊一夜之間被滅門,瞬時鐘也就此消失了?!?/br> “都兩百多年沒人提了,怎么突然說起這個?” “不過這么多年也沒個定論,確實令人好奇?!?/br> 秋晚暄心頭一緊,心道果然,殷胄從頭到尾都是為了這樁案子。 殷胄一道魔息指著說書人的脖頸,猩紅的眼睛眸光銳利地睨他,“你講?!?/br> 說書人嚇得渾身打顫,支支吾吾道:“在在在..在下對這件事,委實..不清楚啊?!彼詾樽约核蓝?,褲子都尿濕了一片,卻感到脖頸間那道魔息散了。 錯愕間,便見殷胄睨向秋晚暄,“那便你來講?!?/br> 秋晚暄面色坦然,“在下也不清楚?!?/br> 殷胄深深看他一眼,哦?了一聲,隨后道:“無妨,本尊教你?!?/br> “你便說,兩百八十年前,姜瑾派親衛殺入楓眠山莊奪取仙道至寶,將整座山莊五百余人悉數殘殺殆盡。他身為天樞卻以卑劣手段殘忍將秋家滅門,不配教皇之位,不如乖乖交出冠冕,自覺退位?!?/br> 此言一出,周遭傳來抽氣聲,未久后,抽氣演變成了竊竊私語。 “這是在說教皇冕下嗎?不可能吧?” “當年秋家消失得離奇,這兩百多年來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怎么突然跟天樞扯上關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