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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尊點頭,也不顧上搶人了,“好?!?/br> 殷胄看二人一來一回地傳音,還都沉著臉一幅既難過又不可置信的模樣,也不知在說些什么, 挑眉道:“還打不打了?” 儒尊面色又沉又急, 連一個眼神都吝于多給殷胄, 徑直率眾離開。 抱著看戲心態的眾人詫異又失望,這兩方剛剛還在搶人,眨眼功夫又消停了,這是鬧哪出? 那黃衫領隊見幫手要走,忙道:“你們怎么走了?還不幫忙把白宣拿下!” 儒尊與律尊同時陰下臉,睨一眼那人,兩道氣勁同時洶涌漫灌而去。 便聽氣流的沖擊聲與黃衫隊伍傳來的哀嚎聲接二連三響起。 隨后人們看見十數道人影在半空劃出一道弧線,紛紛被震飛丈外。 為首的領隊扶著被震得生疼的肋骨,怒沖沖道:“你們萬象宗要臨陣倒戈嗎?別忘了世尊可是答應了擁護教皇冕下!” 本已轉身邁開步子的二人同時頓住腳步,儒尊本就凝重的臉上此刻更密布著一層陰云,冷冷地低聲吐出一句:“聽了就來氣?!焙鋈晦D身一掌轟去,磅礴氣勁如同浪潮,結結實實打在那出言不遜之人胸前,直接將其震出一口血霧。 “那是他竇世驍答應的事,與我們何干?” 律尊也冷然道:“別以為憑老大一句話,就能對萬象宗頤指氣使?!?/br> 隨后二人便率萬象宗的隊伍乘上靈獸,偌大羽翼煽動狂風卷起地面沙塵,揚長而去。 秋晚暄看著二人遠去的背影,心情抑制不住地沉重。 他欺騙了最關心自己的幾位師兄,愧疚感扯著他的心不住往下墜。 感應到他的情緒,墨靈哎了一聲,“算不上欺騙吧,如果沒有你,他們家小五早沒了?!?/br> 毛球亦附和:“對啊,原主可是早就涼透了。你不過是糾正了原主本來的命運軌跡啦?!?/br> 話雖如此,秋晚暄卻還是難過,他說不上來這種心情,像是愧疚中帶著難過與不舍。 他再也不能以劍尊的身份踏足萬象宗了。 以后還能回去看看嗎? 他還沒離開宗門幾日,卻開始懷念了。 此時殷胄見對手離開,又思索了片刻,沖一名影衛道:“去查查,萬象宗近日發生了什么?!?/br> 后者應聲后,身影霎時消失。 見魔界的人馬就要帶白宣離開,那黃衫領隊雖被屬下攙扶著,卻仍底氣十足:“你們敢搶教皇殿的人,等著!” 殷胄頭也不回,腳下陰影如箭矢般貼地而行,隨后眨眼從下方貫穿黃衫領隊的身體。 眾人驚呆了,根本沒人來得及反應,就看見血雨噴薄而出,甚至濺了周邊幾人滿身。 魔尊率眾消失在驚恐中的眾人面前,只余一個聲音縈繞上空,“告訴姜瑾,人是本尊殺的,他想要白宣,親自來七剎城?!?/br> * 秋晚暄心情復雜地坐在轎廂入門的邊凳上,他的手腕仍被束縛著,鎖鏈不大,甚至可以說是纖細,但仍將他的皓白腕子磨出一圈紅痕。最令他郁悶的是,他動用不了靈力,眼下連劍也召喚不了。 他對墨靈道:“你沒法子?” 墨靈在識海的桃花林下釣起了魚,慫肩道:“那是鎖魂鏈,鎖的不是靈,是神魂,眼下連我也被壓制啦?!?/br> 秋晚暄嘆氣,“就沒有破解之法嗎?” 墨靈點頭,“有。刀口抹上化嬰大妖的妖血,直接斬斷即可?!?/br> 這節骨眼讓他上哪找只化嬰期的大妖去? 墨靈一臉悠閑,毛球亦在他的袖兜里呼呼大睡,自從他遠離夏初染,毛球就沒再炸毛了,用毛球的話說,圍繞主角展開的才是主線,他們這些小配角鬧翻了天也不過是旁枝末節,最后成為主角的墊腳石。 只要不影響主角走劇情,毛球也就不再計較。 接下來只要他把金手指還給夏初染,毛球作為系統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兩個家伙沒一個管用的,秋晚暄無奈揉了揉太陽xue。 轎廂由四匹巨獸牽引著,在高空飛得又快又穩。外頭看起來橫豎不過丈余,可里頭卻寬敞如同宮殿。 殷胄斜倚內間高榻之上,隔間大門敞開,遠遠就能看見正一臉郁悶側身靠座廂體的秋晚暄。 魔尊見他安靜地閉著眼,氣息平靜,并無半分慌亂。與往常被捉了來,光是看一眼自己就要嚇得屁滾尿流的修士們截然不同。 銳利的眼梢挑了挑,殷胄心覺有趣,屏退了身旁侍從,傳音道:“過來?!?/br> 秋晚暄緩緩睜眼,拖著步子慢慢靠過去,一面想著該怎么讓殷胄把自己給放了,這要是一路去到魔界,還怎么找夏初染? 因為若有所思,所以步伐也慢,偌大的宮殿走了許久也沒走到跟前,殷胄眉心皺了一下,“本尊可沒有耐心?!?/br> 秋晚暄站在階下抬頭看他,目光中毫無懼意,而是看了一眼雙腕后道:“魔界尊主想要得力干將,五界之內無不趨之若鶩,又何必要我這么個無名之輩呢,屬下貴在忠心,若非心甘情愿,恐怕對您并無益處?!?/br> 殷胄抬了抬慵懶的眼皮,“哦,無妨,七剎城有很多法子讓你忠心?!?/br> 秋晚暄雖然不清楚那都是些什么法子,但不妨礙他想象,恐怕不論哪樣都不會讓他好過,他一樣都不想嘗試,于是思考了一會,又道:“可若只是為了一名屬下,實在不需您親自出馬,不如您直言想要在下做什么,若是力所能及,在下盡力便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