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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晚暄忽然就明白了點什么。 這個所謂的挑戰者,出現得這么湊巧,莫不是禹青易安排的?目的是什么? 他看一眼酒杯,用靈識查探了片刻,未發現異常,于是瞥一眼對面正在專心致志研究菜式的醫尊。 宗門密語傳音道“四師兄,幫我看樣東西?!闭f時施展隔空換物,將杯盞送到了敬若華面前。 敬若華看著桌上憑空出現的一酒杯,又瞥一眼在對面端坐著,若無其事地看著場中的秋晚暄,“這是,什..什么?” “不知,大概摻了點有趣的?!?/br> 醫尊哦了一聲,好奇地撿起杯子嗅了嗅,研究起來。 此時場中祁源一開始還憑借修為優勢而游刃有余,可在夏初染摸清了對方的路數后,便立即分析出破綻,招招直擊對方短板。 祁源開始漸漸不支,本命法器銀傘嘩啦一聲張開,旋轉著擋在身前,葉片旋轉間飛出無數鋒利刀鋒刺去,卻在半空被罡氣震斷。 夏初染飛身半空,劍氣從天而降。 他步步緊逼,祁源捉襟見肘,節節敗退,便在在交手的間隙,他看見祁源的目光瞥向客座之上,分明是禹青易的位置,那眼神清晰地落在夏初染眼中,像是在求救,又像某種信號。 禹青易眼見局勢不妙,回給祁源一個眼神。 夏初染沒有給對手喘息的機會,劍氣橫斬而去,霎時將那銀傘懶腰斬斷。揮劍過后一個翻身落地,劍尖正好劃過祁源的脖頸間。 便在這一剎那,祁源倉皇后撤倒下,以掌擊地,高聲道:“我輸了!” 話落,夏初染立即收了劍勢,可劍氣縱橫,速度太快,依然在祁源的脖頸上留下一道血痕。 比試結束,圍觀者從緊張的氣氛中回神,先是寂靜了片刻,忽而爆發出一片稱贊聲。 “劍尊高徒啊?!?/br> “從未見過金丹越級挑戰元嬰,竟還能呈壓制之勢的?!?/br> “果然是資質不凡,劍尊眼光獨到,有徒如此,此生一人足以?!?/br> “看來靈修界天驕榜排名該動一動了?!?/br> 眾仙首稱嘆不已,快把師徒二人夸上了天,此時卻有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赫然是場中的祁源。 只見祁源先是瞥了一眼禹青易,后者報以陰狠目光,青年這才從地而起,咬牙道:“我輸了,但我不服!”他隔空指向秋晚暄,聲音猶豫了一瞬:“我要指控明堂劍尊暗中相助夏初染,徇私舞弊!” 這一聲指控令場面寂靜了一瞬,旋即爆發出一片議論聲。 “這怎么可能?這么多人看著呢?!庇腥肃椭员?。 亦有人做思考狀,“可是如此一來才合理不是嗎?否則夏初染如何能如此順利擊敗修為比他高出一個大境界的祁源?” 書院院長聞言發出一聲嗤笑,“胡說八道,劍尊不是這種人?!?/br> 矩宗仙首卻是搖搖頭,調笑道:“老院長,您今日才與劍尊相識吧,這就知道人家的人品如何了?” “我證明!”儒尊發話道:“我們家小五不可能做這種事?!?/br> 此時世尊的一束冷然目光投向祁源,其間攜帶的威壓令在場眾人都是一驚。 矩宗仙首面露不滿,“世尊此時釋放威壓,難道不想讓這孩子說完嗎?” 竇世驍神色不虞,正欲開口,便見秋晚暄向他投來一個眼神,密語傳音道:“大師兄,稍安勿躁?!?/br> 他接下這目光,點點頭,亦傳音道:“有大師兄在,你想做什么,就去做?!?/br> 秋晚暄眨眨眼,心說如果單純做師兄弟,這大師兄還真是待原主不錯,只不過對方這話不能細想,一旦琢磨起來,「師兄弟」的BUFF就更沉了。他一想到這就打了個激靈。 律尊亦開口道:“你敢指責劍尊,可有證據?” 祁源指向夏初染,“他就是證據!我的本命法器銀傘自帶罡氣護盾,非修為壓制根本破不開,如果不是劍尊加持,他一屆金丹怎么可能一劍斬斷?” 場面嗡嗡嗡地嘈雜起來。 雖然五尊地位超然,但亦有仙首不以為然議論道:“他們都是萬象宗的人,當然都幫著劍尊說話?!?/br> 夏初染目不旁視,冷聲道:“這銀傘薄如紙片,再來一次我還是能一劍斬斷?!?/br> 這番話刺激了祁源,怒聲斥責:“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世人皆知罡氣護盾需修為壓制方能破除,這是鐵律!” “是啊?!庇腥烁胶推饋?,“倒從未聽聞有人能越級擊穿本命法器的屏障?!?/br> 書院院長不以為然,嗤道:“那是你們孤陋寡聞?!?/br> 人們議論著,而爭論中心的秋晚暄卻一言不發,宗門密語傳來醫尊的聲音,“小五,這是..千機門,獨門蠱..蠱毒,用于把活..活人,煉成..兵人?!?/br> 秋晚暄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知道了?!?/br> 便在此時,禹青易隱藏在袖中的手指捏起一個法印,開口道:“怎么?劍尊大人不解釋解釋嗎?”他說時目光銳利地看著秋晚暄,一幅志在必得的模樣。 夏初染捕捉到了禹青易的目光,又聯系方才戰斗中此人與祁源之間的眼神交換,忽然想明白了什么。如果方才秋晚暄沒有作勢喝下那杯酒,此人恐怕不會有所行動,其背后的目的也就挖不出來了,只怕將來會埋得更深,更難應付。 還是師尊機智。他想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