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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聚攏的妖怪忽然逃命似的散開。 安倍昌泰平靜道:“他來了?!?/br> * 兩面宿儺左邊單手摟著源未來,右邊一只手握著從妖怪那里奪來的長戟,飛速地收割著他見到的所有生命。 妖怪、人類,他見到的全部殺掉。 源未來飄在他的身后。 還好觀看模式下,她會被鎖定在身體十米左右的范圍內,不然可能還真跟不上兩面宿儺的速度。 她看著兩面宿儺與一批術師正面相撞。 她想,今夜平安京的術師還真不少。 她的耳邊回響起麻倉葉王調侃的話語。 「因為日子選得好啊?!?/br> 「現在你們看到的除了京內的,還有各州前來觀禮的精英?!?/br> 源未來有點幸災樂禍地想,今夜過后,各州都要損失他們的精英術師嘍。 兩面宿儺還空閑的兩只手拉開,火焰凝結而成的箭矢出現在他手間,他惡劣地揚起嘴角問道:“你們喜歡火葬嗎?” 不等人回答,火焰如火山爆發般噴涌而出,席卷人群。 陰陽師們紛紛使用水行的陰陽術來抵擋,但強勢的火焰仍燒死了他們不少人。 兩面宿儺抓住了試圖攻擊他的咒術師,從對方手中搶走降魔杵:“給我送武器的?是不是應該跟你說聲謝謝?” 他笑著擰斷那名咒術師的脖子。 “說謝謝?”他左邊另一手拿著降魔杵,目光迎上正朝這邊前來的安倍昌泰,“怎么可能?!?/br> 他把他們挫骨揚灰都來不及。 參與弒神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 清水寺。 任由外界打得如何震天動地,清水寺的僧人依舊該做什么做什么,仿佛與世隔絕的凈土。 避世,這便是他們的態度。 凈無法師站在禪房外,遙遙望著遠方,眼中流動著金芒。 他低聲念道:“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于愛者,無憂亦無怖?!?/br> * 源未來覺得兩面宿儺現在像個瘋子。 他不顧一切地與人廝殺,整個人似是陷入癲狂,卻還不忘了護好她的遺體。 他越瘋,她越愉快。 她非常想說:看,宿儺多在乎她。 這時,在遠處偷偷觀望已久的妖怪們加入了戰局。它們大膽地想要趁亂搶走源未來的身體,分而食之。它們有種強烈的感覺,如果能吃到源未來的rou,就能獲得強大的力量。 對于妖怪們的加入,在場的術師們竟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甚至還統一了戰線。 兩面宿儺只有一個人,卻要對付在場所有的術師與妖怪。 以一敵多,即使他再強,也會有力竭的那一刻。 源未來漂浮在半空,托著腮心想,兩面宿儺應該會選擇吃掉她的尸體吧?畢竟聽到她主動說可以吃掉她時,他的好感度直接漲滿了。 「領域展開——伏魔御廚子」 這是兩面宿儺今夜第二次展開他的領域。 領域展開非常耗費咒力,可以說是最終底牌。兩面宿儺在經過如此高消耗的車輪戰后,還能用出第二次,可見他的咒力總量有多高。 以他為圓心,半徑二百米的范圍內,無形的刀刃不斷地切割著所有非生物與帶有咒力的東西。 安倍昌泰的靈力消耗太大,已經無法做到讓自己全身而退。他以靈力構筑出防護結界,天叢云劍潔白的劍身亮起微光,幫他將結界構筑得更為結實。 他盡力護住自己以及兒子安倍弓親,喝道:“快走!” 他們要離開這個領域的范圍。 一般來說,領域是封閉的,而兩面宿儺的領域一直是開放的。這是因為他用給予對手生路的束縛,換來領域范圍的大幅度提升。 能逃出這個范圍,就能活下去。 可是這個范圍很廣闊。 安倍昌泰的結界還沒逃出這個范圍便碎了,緊接著是安倍弓親的結界,但兩人就在領域的邊緣,最終還是挨著斬擊拼力沖了出去。 他們渾身浴血,無力地跌倒在地。 源未來抬眸望去,所有的術師和妖怪都被剁成碎末,消失得徹徹底底,在場活著的只剩下三個人。 兩面宿儺、安倍昌泰、安倍弓親。 遙遠的天邊隱隱泛起魚肚白。 天快要亮了。 兩面宿儺壓抑著急促的喘息。 這不是他第一次以一敵多進行戰斗,早在以前咒術師就聚集在一起圍剿過他。 但這次,是他戰得最累的一次。無論是心還是身,都帶著疲憊。 曾經的他無掛無礙,享受著戰斗帶來的愉悅。 現在的他…… 安倍昌泰艱難地爬起身,頭頂的烏帽掉落,露出他花白的頭發:“弓親……看來我只能用那個禁術了……” “不,父親大人……讓我來!”安倍弓親焦急地拉住他的手。 安倍昌泰呵斥道:“你還有妻子和小葵!” 源未來注意到他們的動靜,心道,安倍家的還有底牌呢?? 禁術? 聽起來就很不得了的東西。 她將目光轉向兩面宿儺。 兩面宿儺懷里摟著她的身體,站在原地未動。但她能從他不穩的呼吸看出來,他基本上已是強弩之末。 嘖,想到最后的勝利方是安倍他們,她就不太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