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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未來眼里露出驚愕,她祈愿的情緒竟然連一顆這么小的球都裝不滿。 怎么可能? 她真的很努力在祈愿了,她想讓里梅想起她的心情也是真實的。 源未來想起夢里的“她”冷漠地說不夠,然后將裝著情緒的球吞入口中的場景。她不知不覺地照做,小球入口即化,卻沒有任何的味道,也沒有給她帶來吞食情緒的滿足感。 她的情緒竟然沒有味道,也不能給她食用。 怪不得要吃別人的,她不能自給自足。 源未來思索了一下,準備進行新的嘗試。她想試試,能不能用各種愿望東拼西湊,湊滿一顆球所需要的情緒。 她會這樣想,是因為夢里的“她”在捏碎裝滿情緒的球前,需要先在心里想出要實現的愿望。以及被獻祭的奴隸們在陣法內產生的恐懼與怨恨注滿球體后,并不會影響“她”實現男人想要黃金的愿望。 由此,源未來推斷,將球注滿的愿望可以跟實現的愿望不同。 簡單來說,就是她可以用對A愿望祈愿的情緒將球注滿,然后用被情緒注滿的球去實現B愿望。 只要情緒能將球裝滿,她就能實現任何愿望。 源未來再凝出一顆透明的球,先想著讓里梅想起她的愿望,產生的情緒如上次那般將球體占據了三分之一多些。 她開始想別的愿望。 沒想到的是,她一旦開始想別的愿望,球里的情緒就會從底部重新往上漲,她不能依靠其他愿望的情緒來拼湊滿這個球。 她意識到,必須是對同一件事祈愿產生的情緒才行。 就像夢里一群人對她祈求下雨那樣,他們便是對同一件事祈愿產生的情緒。 源未來思忖片刻,做出總結。 根據夢境和剛才的實驗,想用情緒將球注滿只有兩個方法: 第一,祈愿產生情緒。 第二,用陣法獻祭情緒。 想讓里梅記起她,第一個方法肯定不行。她的祈愿都裝不滿球,更何況是失去與她相關的記憶后,對她沒什么感情的里梅。 所以,只能使用第二個方法。 夢里出現的陣法比較粗糙簡單,源未來大致還記得,具體細節待會再仔細回想回想。這不是最難的問題,最難的問題是她從哪獻上足夠的情緒。 以她的祈愿無法裝滿透明球為例,她對愿望產生的情緒是源源不斷的,但是依舊停滯在球體三分之一多些的位置。所以球對情緒的判斷,或許與她吃情緒類似,是以情緒的激烈程度為判斷標準。一個人產生的情緒不夠激烈,可以讓許多個人來湊,也就是眾人祈求下雨和十幾名奴隸被獻祭的情況。 源未來倒是可以厚著臉皮拜托兩面宿儺一起,但問題是,她感覺只憑她跟兩面宿儺兩個人的情緒還遠遠不夠。 無論是祈雨還是獻祭,人數都在十個以上,而且祈雨的人是一群,看起來二三十不止。相比起來,獻祭的十幾名奴隸數量不多,但他們所產生的情緒是死亡前的恐懼與怨恨,是非常強烈的負面情緒。源未來不認為她跟兩面宿儺的情緒能抵得過奴隸們,而且是一個人抵好幾個人。人類在死亡前情緒的激烈程度,跟她能產生的情緒激烈程度肯定不是一個等級。 難辦。 她總不能像夢里那個有錢男人似的,畫個獻祭的陣法,把許多人虐殺在里面吧。 看來還是要回歸第一個方法,她或許可以讓平氏宅邸里的所有人來祈愿讓里梅想起她?可是他們肯定不會虔誠地祈愿,所以情緒不夠激烈,即使平氏宅邸的所有人都參與祈愿可能也不夠,除非她能找到更多的人,積少成多。 源未來想得頭都要大了。 “你在那做什么?!眱擅嫠迌穆曇繇懫?。 源未來此刻正站在里梅的屋子前,她循聲望去,只見兩面宿儺單手端著一個冒著熱氣的大碗,對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過去。 先前兩面宿儺不在房間,竟然是去做飯了。 “我能讓里梅想起我了,”源未來走過去,“但是遇到點問題……” 她走近兩面宿儺后,不禁瞥了眼他手里的碗。這只碗非常大,碗里裝著熱氣騰騰的混湯面,還鋪了半碗的rou絲。 昨天兩面宿儺就讓里梅做了面條,今天他自己又做了面條,難不成吃上癮了? 不過源未來很喜歡吃面條,如果是吃面條她可以連著吃好幾天,對于連續兩天中午吃面條沒意見。 “什么問題?”兩面宿儺端著碗走進房間,放在小桌上。 他拿碗時只用了三根手指,無名指和小指則是卷著兩雙筷子。將碗放下后,他把其中一雙筷子遞給源未來,看樣子是要跟她共吃一碗面。 怪不得拿了這么大的碗,原來是兩人份。 源未來接過筷子,為了吃面方便,她坐在了兩面宿儺的旁邊,與他擠在一起。 源未來略去她做的夢,直奔主題,言簡意賅地跟兩面宿儺講了她身為神明的能力,以及實現愿望的兩個方法,然后說到她祈愿產生的情緒無法將球裝滿,不知道怎么辦比較好。 聞言,兩面宿儺道:“那就殺人獻祭?!?/br> 他未曾猶豫,選擇的方法簡單直接,完全在源未來的意料之中。 “不……”源未來悶頭吃了口面,“讓我再想想?!?/br> 對她來說,獻祭是不得已的下策,實在沒辦法了才會選擇。她不想為了讓里梅想起她而殺掉無辜的人,他們的回憶是輕松美好的,不應該建立在鮮血與殺戮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