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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不甘心的吧? 會失落,但沒有不甘。我僅僅是在履行荒川之神和她的巫女白姬之間的一個約定而已。 ——你在說謊,只要是人類的心,就會有憤怒、不甘、怨恨、焦躁…以及占有的欲望,你一定有想要的東西,告訴我,你想要什么? 水波的倒影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名面貌極為俊美的男子,他的黑發如同海藻般華麗而陰郁,雙眼是冬日紅梅般的妖嬈。 ——說出你想要的東西,我可以滿足你所有的愿望。 他向我伸出蒼白而纖長的手,做了一個優雅的邀請姿勢。 ——我曾度過千年的歲月,也曾見過無數的女人,但能遇見像你這樣美麗的小姐,真令我感到驚喜。說吧,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滿足你。 我迷惑的看著他,有些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 ——你看,我們都是神明,這本身就是一種緣分。你和那些螻蟻不同,與我站在一起吧,我們可以為所欲為,要知道這世界本就是神明的游樂場。 男人的全身散發著極度危險但懾人心魄的美,像是暗夜中涌出巖漿的火山。 明亮的,妖媚的,毀滅的,張揚的,像烈火,像死亡,吞噬一切的顏色。 萬鬼之王的顏色。 他蒼白的指尖輕輕撫上我的臉頰,挑逗般的捉起幾縷長發,一縷縷的青藍色發絲繞在他的指間,像是溪水流進了風化多年的骸骨中。 “您就是無慘大人吧?”我輕聲說。 那雙梅紅的眼睛微微瞇起。 ——真是個大膽的女人,你可知道,在過去的千年中,敢于直呼我名字的,都是什么樣的下場? “我乃神明,并非螻蟻,您剛剛說的?!?/br> 男人不動聲色的看著我,那暴虐的氣場宛如實質般的彌漫在空氣中。 像是貓和蛇的對峙。 我是蛇,但也是一條毒蛇。他下嘴前也要三思而行。 末了,他嘴角勾起一個冷笑。 ——我寬恕你這一次,但你不準再頂撞我,讓我不快的下場,你應該知道。 “您放心,我是個懂禮數的人。您也一樣吧?”我直視著那雙眼睛,“看您的舉止氣度,應該是貴族出身吧?但在女人沐浴時突然出現在浴池里這種事,似乎不太符合貴族的禮數?” 水面砰的炸起一團黑霧,身著玄色和服的男人現身在黑氣中,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撫弄我頭發的蒼白手指,猛地扼住了我的咽喉。 “你太放肆了,誰允許你這樣跟我說話?” “您殺不了我?!蔽掖鼓慷⒅氖?,“您現在成了怨靈吧?實體化的狀況并不穩定,我知道您或許想奪取我的靈體,但我是水神,這具靈體對您到底有用與否也很難說,況且靈體之間的融合本來就存在風險,您已經很久沒有進食了吧,但神靈的意念可是非常強大的,如果您試圖吞噬我,會不會有什么奇怪的事發生,我可說不準?!?/br> 那只手在片刻之后松開了。鬼王怒極反笑。 “呵呵…原來如此。不愧是童磨養的女人,竟敢跟我討價還價?” 無慘大人交叉起細長的手指,擺出一副商人姿態,“他給了你什么好處,嗯?不,不對,以我對童磨的了解,他其實什么也給不了你吧?畢竟他那顆不正常的腦子,連我看了都覺得惡心?!?/br> “您怎么能說這種話,大人他是愛我的?!?/br> 無慘大人冷笑,“我還以為神靈會有例外,沒想到你也是個蠢材。放棄你那些愚蠢的幻想吧,童磨是個沒有感情的怪物,所有你以為的情愛都是裝出來的,他吃過的女人甚至比我都多。讓我猜猜,他連神佛和地獄都不相信,也是第一次見到神靈這種東西吧,你對他來說和一只羽毛奇特的鳥沒什么區別,因為地獄里太無聊了,他需要找點樂子,就像他養著他教里的那些女信徒一樣,每天用花言巧語哄騙著,哪天膩煩了就直接吃掉。這就是你想要的?” 他抬起線條精致的下頜,用一種充滿魅惑的聲音說,“但我不一樣。如果你肯為我所用,等我回到人世,鏟除了那些該死的獵鬼人,我可以讓人類都跪在你的腳下,成為你的信徒,讓你變成像惠比壽神或是大國主命那樣受無數人敬仰的神祇。我活了上千年,這種事對我來說輕而易舉,只看你能不能討得我的歡心?!?/br> “不愧是無慘大人,您開出的條件確實很誘人?!蔽衣掏痰恼f,“但那種事對我來說太遙遠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我的御神體被封印在地獄的某處,但我無法確切的知道是在哪里,如果您能找到任何相關線索,對我而言,您就是我的恩人和主君,我自然會效忠于您?!?/br> “御神體么…這不難。但你用什么來交換?” “您想要什么?“ 無慘大人露出一個玩味的笑。 “如果我說我要童磨的命,你會給我嗎?” 我盯著他,也笑了,“您沒有那么蠢,無慘大人。您只剩下兩位能用的上弦了吧,童磨大人更是現在唯一能使用血鬼術的上弦,一旦此地的神靈們發現您脫出了牢籠,您確定要在最需要人手的時候自斷臂膀?” “童磨作為上弦之貳竟然會戰敗,不過證明上弦們也都是些沒用的東西罷了,我需要更強的屬下。血鬼術的事我已經知道了,我可以只要他的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