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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磊說著,作勢就要上前與任篁決一生死。千鈞一發之際,定坤靈光劃破長空,插在了任篁和褚磊二人之間,化作不可逾越的楚河漢界。 看見自己女兒的命劍,褚磊氣急:“璇璣!” “爹!不要??!”璇璣閃現在二人之間,伸手攔住了自家爹爹,“篁jiejie是女兒的救命恩人,你不要傷她!” 緊追褚磊趕來的眾人抵達時,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荒誕的場景。容谷主看著為了外人又一次忤逆自己父親的璇璣,恨鐵不成鋼道:“璇璣??!你口中的‘篁jiejie’可是親手殺了恒陽真人和諸多少陽弟子??!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璇璣方才見自己父親要殺任篁,一時情急才出手攔住了褚磊。經由容谷主一點,她想起了自己方才偷偷跟著隊伍一路而來看到的場景,心中又是抽痛不已。她轉身,望著面前那個她熟悉但此刻又萬分陌生的jiejie,抽噎著開口:“篁jiejie,秘境里那些人,都是你殺的嗎?” 任篁冷漠的雙眼融化在璇璣殷紅的眼眶里,她搖了搖頭,否認:“不是?!?/br> “你不要信她,她怎么可能會說真話!”幾大派里有人出聲提醒璇璣。 任篁耐著性子又重復了一遍:“我沒有殺他們。秘境的結界是我打破的,燭龍之靈是我打散的。但我并沒有遇到恒陽真人和其他的少陽弟子,更沒有殺他們?!?/br> “哼,笑話!這秘境之中只有你一人,恒陽真人慘死在此,你卻說從未遇到過他,簡直荒謬至極!妖女,你撒謊都不打草稿的嗎?真當我們都是傻子嗎?” 聞言,任篁真就流露出一副關愛傻子的眼神看向那人,仿佛在反問他“難道你不是嗎”。 接受到眼神的人氣得跳腳,索性一記靈力朝任篁攻去。任篁此時的修為根本不畏任何凡人的攻擊,所以壓根兒也沒想著躲??赡庆`光在半空中又被另一道靈光打落,輕柔的風忽起,金色的羽毛抖落,少年頎長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司……鳳……?” 任篁難以置信地吐出這兩個字。只見背對自己的白衣少年熟稔地收起了羽翼,轉身回眸,眉心那點妖紋鮮艷地勾心攝魄。 目光交匯時,心中所有的堅冰都寸寸碎裂,融化成一汪春水。 少年幾步上前,擔憂地查看還在發愣的任篁:“可有受傷?” 關切的詢問,換來的只是少女幾聲甜甜的癡笑。 “傻笑什么呢?”見與對方的思路南轅北轍,司鳳也是無奈的點了點對方的鼻尖。 少女的桃花眼盈盈盛滿了說不清的光,攥著司鳳的手稍稍用了些力氣:“你的傷已經沒事了嗎?” 司鳳輕輕擺了擺頭:“沒有大礙了?!?/br> 久別重逢的兩人目光依依,此刻仿佛有道不盡的千言萬語。 只可惜現在并不是你儂我儂秀恩愛的好時機。任篁本就在風口浪尖上,如今身為金翅鳥妖的禹司鳳一出現,更是讓在場的名門正派們找到了她通敵的借口。 “妖孽!你竟還敢來!”褚磊怒道。 司鳳對褚磊這個長輩還是十分敬重的,拱手朝他作揖后,道:“抱歉褚掌門,之前我確實對大家有所隱瞞。但是晚輩確實不知道離澤宮中有人和天墟堂暗中勾結。如今我師父已死,離澤宮被副宮主元朗掌控……”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昊辰無情打斷:“你這妖物,休要再蠱惑人心!” 知道自己不論怎么解釋都沒有用了,司鳳只好垂眸閉上了嘴。 “禹司鳳,你欺我天真,騙我你的身份。你師父殺了我娘和我離澤宮眾多弟子,我少陽派與離澤宮的新仇舊恨,今日就一并解決!”璇璣看見司鳳腦子里就控制不住地想起過往種種,憤怒之情難以壓制,“定坤——??!” “司鳳,讓開!” 任篁推開司鳳,手中鐵鏈當的一聲擋下了定坤全力一擊。霎時間,戰神和人皇斗法產生的強大靈力漩渦在洞內炸開來。 “篁jiejie,你讓開,這是我和禹司鳳之間的事!”璇璣的定坤斬不斷任篁手里未曾見過的法器,兩人的靈力不相上下,除非任篁收手,不然勝負難說。 “璇璣,”任篁盯著璇璣的雙瞳,認真地說道,“你的定坤,斬不斷四方定海鐵索,憑你現在凡人之軀,是贏不了我的?!?/br> “你說你手中是四方定海鐵索?”璇璣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人,“那……無支祁……?” 任篁坦蕩地答道:“不錯,無支祁是我放出來的?!痹诒娙梭@愕的目光中,任篁卻仿佛像個無關緊要的人,“我們談好了條件,我放他出來,他幫我做事?!?/br> “這怎么可能?!” “這妖女手里真的是四方定海鐵索嗎?” “她到底是什么來歷?” 可不論其他人現在關注的重點是什么,璇璣只感覺自己又一次受到了欺騙,明明是靈力強大,不可一世的戰神,可她每說一個字,聲音都不可抑制地在顫抖:“篁jiejie,連……連你也騙我?” 看著眼前脆弱地仿佛一碰就碎的璇璣,任篁頗為心軟:“抱歉,璇璣,這件事是我瞞了你。但我從沒有騙過你?!?/br> “那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璇璣撕心裂肺的聲音響徹整個洞府。 她很不安,很害怕。從前,她以為禹司鳳是值得結交的好朋友,可對方卻騙她說自己不是妖,害得幾大派死傷慘重。而現在,又是眼前這個她推心置腹的好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