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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司鳳手中力道仍是不松,神色赧然:“不,不必了……我……” “你自己不行?!比误蚪幼?,對于對方接下來想說什么了若指掌:“亭奴說了,你這傷口有些深,不好生換藥容易留疤?!?/br> 沒了借口拒絕和對方的肌膚之親,禹司鳳只能坐在原處任由任篁擺布。任篁用指尖蘸取冰冰涼涼的藥膏,小心翼翼地抹在司鳳胸口的創傷處。雖然沒有低頭看,禹司鳳的五感卻靈敏地捕捉到了少女噴吐在自己肌膚上的呼吸。 任篁望著自己面前越漸泛紅的肌膚,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不過是上個藥而已,你怎么害羞成這樣?雖然我是個老色胚,不過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難道我還會把你吃了不成?” 禹司鳳垂首,就看見少女噙著不懷好意的笑容點了點他的鎖骨:“你怎么這么好玩兒呢?” 任由他如何坐懷不亂,被如此戲弄仍是很難不惱,眼疾手快地攥住了始作俑者那只試圖“違法亂紀”的手,稍一用力就把人整個帶進了自己懷里。任篁沒想到對方是這樣的反應,在他懷里輕輕掙扎幾番無果后,怕牽扯到司鳳的傷口,連掉落在地上的藥碗都來不及撿,只能認命似的將腦袋貼在少年的胸口,弱聲叮囑一句:“你當心傷口,會疼的?!?/br> 禹司鳳將攥住對方手腕的姿勢換做十指緊扣的包覆,輕輕搖了搖頭:“有你在,一點都不疼?!?/br> 他語氣間的篤信險些讓任篁有了對方已然痊愈的錯覺,若非近在咫尺的藥香不斷地鉆入她的鼻腔,她恐怕真能歲月靜好地將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對方身上。想起幾日前不周山外,借著月光看見的慘白的臉頰,她的心都不自覺的抽疼。 感覺到摟住自己腰間的手緊了緊,禹司鳳蝶翼般的睫羽低垂,輕輕顫動了幾下。 “抱歉,讓你擔心了?!?/br> 這幾日雖然他的神志始終不甚清明,但他能感覺到總有一個人陪在他的榻邊,握著他的手,一直陪著他,照顧他。 “我不會再讓你受傷了?!彼犚娙误蛉缡钦f著,語氣里竟是少有的狠厲,“烏童和若玉,我定要讓他們為此付出代價!” 提起若玉,司鳳適才想起自己胸口這一刀,就是這個自己朝夕與共的好兄弟捅的,不可抑制地顰了眉:“我和若玉一同長大,他的脾性我太了解了,實在不像是會做出背叛我們的事的人。我想,此事應當還有隱情才對?!?/br> “有隱情就能把人往死里捅嗎?”任篁仍是氣不過,“還有那個鐘敏言,怎么如此糊涂?為了愛情,就可以拋棄手足之情嗎?那日若不是褚掌門和昊辰他們覺察了生辰蠟的問題,及時將你們召喚出來,你們很可能會因此一輩子被困在不周山的?!?/br> 鐘敏言砍了自己師兄的手當投名狀,背叛了少陽派投靠天墟堂的事情這幾日已經在整個修真界都傳開了。好在他們這次帶回了褚玲瓏的元神,不然這趟當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但即便如此,司鳳重傷,敏言、若玉倒戈,此趟不周山之行,卻也實在談不上不虧。 至少在任篁看來不是。 司鳳感覺到懷中人兒的怒氣,心頭一蕩,微微傾身吻了少女的發頂。果不其然,少女那張嘰嘰喳喳的嘴瞬間就安定了下來,像個鵪鶉似的窩在他的臂彎里,緘默無聲。 “怎么不說了?” 知是對方壞心眼戲弄自己,可任篁仍是無法控制住自己在嗓子眼狂跳的心臟,只能甕聲甕氣地回答道:“不要臉?!?/br> 被如是拿捏地死死的,人皇閣下也絲毫不覺得生氣。她此刻只想找個地方把自己guntang的雙頰給埋了。 “好你個禹司鳳,出來游歷一趟,什么撩女孩子的招式都被你學會了。凡心不定,當心你師父給你捉了回去,罰你跪祠堂!” 禹司鳳無聲的勾了勾唇角,抬手輕輕揉了揉少女的后腦,里衣白色的寬袖滑落到手肘處,露出光潔的肌膚。望著自己脈絡清晰的小臂,他手中的動作滯了滯。 “怎么了?”覺察到不對的任篁仰起頭看向出神的禹司鳳。 禹司鳳瞇了瞇雙眼,再不掩飾自己心中的喜悅,雙手捧住少女的臉頰,抵著額頭貼了過去。任篁只覺得自己四周的空氣都被對方吸得干干凈凈,望著對方近在咫尺的臉,大腦瞬間停止了工作。 “司……司鳳?”她緊張得手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他一直以為,自己還需要很久很久的時間才能敲開這人的心門。從重逢起,到高氏山,再到浮玉島,他的情人咒越中越深,甚至無法自拔。浮玉島那夜,他只道任篁和昊辰是天定姻緣,心燈也只會為昊辰長明,卻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捧著她送來的心燈。萬劫八荒鏡中,他知曉了與褚璇璣九生九世的糾葛,雖對前世自己對褚璇璣的感情感到復雜,但對和任篁之間的感情卻沒有生出動搖。 而今,他手臂上的三個青羽印記已然盡數祓除,他所擔憂的,全部煙消云散。 這叫他如何不欣喜,如何不雀躍? 被蜜意充斥的禹司鳳有千言萬語想說,可話到了嘴邊,卻只化作簡單明了的三個字。 ——我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 傅詩淇的沉香如屑都要上了我這篇居然還沒寫完orz 別問,問就是卡文了orz 即使這樣我也要大喊一句:戰損yyd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