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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不夠、遠遠不夠。 寧宵覺得洛聞簫那雙鳳目深邃無比,幽暗瞳孔就像一道被他自己撕扯開的深淵,里面是愈燒愈烈的念求。 那盞燭火被熄滅的瞬間,寧宵的手被用力一拽,就跌入他眼中的深淵。 窗外風雨依舊,這場雨下了一夜一天都未消停。 次日傍晚,久閉的門扉才被從內而外地打開,洛聞簫玉冠華袍袖手而立,喚來侍者挑唇道:告訴你們城主,我會讓朝薇公主死在襄城之外,她應該知道如何撇清干系。 是。侍者早已出了一身冷汗,得他此言忙不迭退下離開。 洛聞簫闔上門扉,瞬息之間斂去一身肅殺寒氣。 繞過屏風掀開軟帳,他在床榻邊坐下,看著榻上人籠著被褥的背影。 柔順長發散了一床,與床褥上合歡花纖長的艷紅花瓣絲縷交錯,墨發間露出一小截頸側,原本白皙膚色盈滿紅痕。 洛聞簫忍不住想起之前指尖上溫軟柔韌的觸感,一點點將冰肌雪骨揉成軟膩嫣紅,讓清澈無瑕的眉眼慢慢染上瀲滟水色。 他很快掐殺心中綺念,微嘆道:我知道你醒了,只是不想面對我。 寧宵聞言眼睫抖了一下,但還是沒睜開眼。 洛聞簫并不在意,聲音低緩溫柔:什么時候醒的? 上藥的時候。寧宵的聲音啞得他自己都聽不下去。 洛聞簫將一盞溫水遞到他唇邊,輕聲勸哄:喝一點,乖。 聽到他后面那個乖字,寧宵下意識瑟縮了一下,這一下牽起身體殘留的隱酸,讓他眼中又不自覺地沁出水霧。 因為昨晚洛聞簫也是這樣哄他,然后不做人事。 寧宵緩緩顫著眼睫睜開雙眼,眼眶微紅,眸中潮漉,隱約可見情盛時的冶艷。 他喝了幾口水潤了潤嗓子,聲音總算不那么啞了:你要殺了朝薇公主? 洛聞簫跳過這個話題,只柔聲問道:我上了兩次藥,還痛嗎? 寧宵深吸了一口氣。痛得很,而且說不清是因為水靈根還是靈體更加敏/感的原因,簡直連魂魄都要被攪散。若不是后來他邊哭邊求,洛聞簫還不一定放過他。 然而這個時間的寧宵道:還好,你中的咒解了就成。 洛聞簫聞言身形微僵,輕聲道:我說過的話,你都當作沒聽過,是嗎? 寧宵輕嘆了一聲。 洛聞簫之前一遍又一遍地喚著少司天,夾雜著熱烈情話與愛意剖白若是純粹的解咒,寧宵不會如此扭捏,但這些深重情意,他卻是萬萬不敢輕易回應。 洛聞簫得不到他的回答,就換了個話題問道,你想吃些東西嗎? 不用,寧宵心念繁亂,就道,你去處理事情吧。這話是我想一個人待著的委婉說法。 洛聞簫自然聽懂了,離開之前留下一句:不要當一切沒發生過,求你。 房門被闔上發出一聲輕響,寧宵總算能完全控制身軀,立刻瞪著洛殿主:昨晚你湊什么熱鬧? 真的太難熬了,一個洛聞簫已經夠他受的了。 床褥陷下,洛殿主坐下,一邊順著脊椎按揉他的背一邊道:欲相眾多,多我一個也沒什么。 寧宵還想說什么,冷不防被按了一下側腰,整個人都不由自主地蜷縮起來,伸手就去推洛殿主的肩,甚至條件反射一般想開口求饒。 這個殘留的身體記憶讓兩人都怔了一下。 片刻后洛殿主俯身輕吻他的眉心,輕聲道:辛苦了。 寧宵:別以為這樣我就不會罵你。 你罵吧,畢竟昨晚沒力氣罵。 寧宵一時氣結,居然也想不出什么罵人的話。 片刻后他道:你沒告訴我,我們雙修過。 算上之前的輪回,很多次。洛殿主鳳目微揚,要我一一說與你聽嗎? 寧宵:不用了。 他的雙唇在昨晚被自己咬破,現在結了痂,有些不習慣地伸手去摳,洛殿主拿下他的手,輕聲道:所以讓你昨晚別忍,我也想聽你的聲音。 寧宵一把拍開他的手。 寧宵又想起一事:按理說我都與你雙修了,為何我體內的那些積下的情毒還沒解開? 洛殿主道:你壓制得太死,只有完全心動之下才會被一點一點催發,而昨晚你只想幫著解咒。 他又傾身而下,在寧宵耳際輕聲道:你被迫承受的樣子我也喜歡得緊。 寧宵微笑:你跟他一起出去,別來煩我。 你對他好歹還說話委婉,怎么對我就這么狠心。洛殿主躺下,鼻尖輕輕蹭他的頸側。 寧宵瞥他一眼:我只在推拒或者歉疚的情況下才會這般委婉,你也想要嗎? 洛殿主即答:不要。 說到底洛聞簫比較慘,這個時間的寧宵擺明了不想認這件事情,而畢竟遭罪的是他,洛聞簫無可奈何。 寧宵分析了一下,原本這個時間他和洛聞簫兩人之間的關系,是洛聞簫一心想戳破窗戶紙而他也逐漸正視感情。這下好了,出了昨晚的事情,窗戶紙被戳破了,連窗也順帶戳塌了,太多東西一下子擺在寧宵面前,他無法一時間接受,只能逃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