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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需要幫助的那一刻,他竟然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雌父。 可能是因為家里只有一位成年蟲吧。 林安跑神地想著,忽又聽到軍雌說,西雅特沒事又跑去招惹你,未成年就亂喝酒,雌父會好好教訓他的。 呃其實西雅特有一點點冤。 林安不知道怎么跟關系惡劣的雌父解釋這件事,最后決定等晚些時候趁對方不在,再去看看西雅特什么情況。 半個星時過去,經過治療儀修復的手臂終于光滑如初,連皮膚表面的指印都看不出來了。 林安在雌父的注視中跳下治療臺離開,回到房間等待他的午餐送上來。 下午時分,他待在屋里看了會兒書又小憩一會兒,耐心等到夜幕降臨。 萬籟俱寂之時,他帶著小星使來到樓上的懲戒室,看到智能門開著,往里一探一個蟲影都沒有。 難道已經回去了? 林安收回目光打算原路返回,卻意外從空氣中捕捉到一聲細小的呻-吟。 十分微小,卻真實存在的呻-吟,聽上去好像還有些痛苦。 他不安地捏捏手杖走進房間,順著精神絲搜索空間里微弱的共振,最后在一個裝滿水的浴缸里看到西雅特。 亞雌少年瑟縮成一團趴在池邊泡著,中午在他房間門口還張揚得不行的漂亮眼眸此時緊閉著,脆白的小臉也毫無沖他傻笑時的暈紅。 不用猜林安就知道池子里的水有多刺骨,那可是連亞雌體質都覺得冷的程度。 雌父真狠。 林安無聲搖搖頭,覺得西雅特這小體格,可能真頂不住一晚上泡冷水的懲罰。 他用手杖推推還在水中發抖的少年,看那碧玉的眼眸顫巍巍睜開。 林安安?西雅特沙啞著嗓音艱難出聲。 額林安也沒想到還算屬意的聲音啞成這個鬼樣子,平復著驚訝問,你能堅持得了嗎? 呃西雅特無言以對,完全不想再回憶下午雌父給他強行「醒酒」的過程。 沒想到林安安給他喝的東西后勁兒比果酒還大,從清醒到醉再到清醒,他恨不得真跟喝醉酒一樣好好吐一吐。 算了,好歹沒有毒。 西雅特不得不讓自己想開點兒,對上小雄蟲幽深得好似藏了點兒擔心的黑眸,咧嘴緩緩扯出個笑。 多大點兒事兒哥哥這身板,泡一天都沒事 一句話還沒說完,林安就聽他「啊啾」一聲打了個噴嚏,連連后退避開那濺起又溢出的水花。 雌蟲身體強悍,但并不代表他們不會生病。面對無法適應的極端壞境條件時,不能蟲化的雌蟲就會出現一系列生理病理表現。 而西雅特屬于比雌蟲遜多了的亞雌,還是平時從不鍛煉身體的瘦高型體格,意外很迎合雄蟲們床上的惡趣味喜好,沒那么硬實還算耐玩兒的那種 此刻林安對這小身板卻只有嫌棄,拿過浴室架子上的浴巾扔在他頭頂,催促他趕緊從浴缸里爬起來。 雌父說要滿五星時才可以。西雅特抖著手摸摸蓋在臉上算得上「溫暖」的毛巾,啞著嗓音說。 林安: 我怎么不知道你這么聽雌父的話? 林安氣結,覺得就不應該浪費睡覺時間來看他。 正當小雄蟲煩躁地敲敲手杖準備離開時,毛巾下面傳來哆嗦著呵熱氣的聲響,以及一波三折的聲線。 林安安,你手臂好了嗎? 呃林安停下手杖抬眼看他,聽他飽含歉意地繼續說,真不是故意的,醉的時候控制不住力氣,不好意思。 你怎么知道我手臂的事?小雄蟲一臉奇怪地。 雌父說的。西雅特放緩了語調,自嘲又無所謂地說道,雌父教訓我偷喝酒,教訓我對你耍酒瘋,還教訓我不知輕重,不知所謂。 呃聽出小雄蟲的沉默,西雅特吸吸鼻子,仰起頭感受著冰冷的智能燈穿過毛巾的感覺,慢慢說道,沒事啊林安安,你不用愧疚。我本來也偷喝過酒,只是沒被抓到過而已。 誰對你愧疚?太自作多情了吧西雅特! 慣常生硬又別扭的語氣,這次西雅特卻是開心地笑起來,那你大半夜不睡覺,來救我干嘛?肯定是,心疼哥哥了 他微小聲又篤定地說完,好似困倦地重新闔上眼,讓眼角的淚水洇濕在那塊白毛巾上,這樣即使泡在水里也看不清楚。 林安卻是聞言氣得手杖一揮,推在蒙著臉的亞雌少年肩頭。誰知「呼」得一聲看到那掛在池邊的身體,順著水波慢悠悠沉下去。 呃小雄蟲手杖一緊,趕忙讓飛在旁邊看熱鬧的小星使撈蟲。 小星使伸出條機械臂,無比熟練地模擬軍雌提溜亞雌的手法,揪住后脖頸把蟲從水底拎到地面上。 額咳咳咳咳咳咳 西雅特嗆了冷水伏在地面上咳嗽著,眼睛還是一睜一睜,好像隨時隨地要順著困意睡過去。 林安也不知道這是個什么情況,讓小星使再伸出條機械臂,好好把蟲抱到治療倉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