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幼稚 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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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做兩年前,她做夢都想不到。 “原來你在以前的學校能交到朋友,”這時候賀明涔突然說,“我還以為你天生就性格孤僻?!?/br> 喻幼知抱著膝蓋說:“不是的?!?/br> 賀明涔沒問為什么,畢竟誰都看得出來她為什么會在換了新環境之后變得孤僻。 “不過你口語沒什么問題,等去了大學應該能交到新朋友,”他頓了頓,又說,“實在不行還有我,反正我們學校離得近?!?/br> 喻幼知嗯了聲,接著對他真心實意地說了句謝謝。 他也嗯了聲,然后又問她:“膽小鬼,這下高興了嗎?” 她點頭,又意識到天太黑他看不見,又出聲:“嗯,高興了?!?/br> 然后又辯解道:“我不是膽小鬼?!?/br> 只是今天稍微膽小了點。 賀明涔明顯不信:“你怎么不是?” 喻幼知抿了抿唇,突然又想起了朋友剛剛對她說的話。 同一屋檐下,也算是朝夕相處,賀明涔幫她補了整整一學年的課,現在offer也拿到了手,下半年就要動身去國外,她卻到現在還是毫無進展。 不過也不算是毫無進展,至少應該算是半個朋友了? 于是她試探性地說:“在你面前不是?!?/br> 賀明涔沒聽清:“什么?” 她干脆也學著他躺在了草坪上,側身面對著他,因為怕風聲蓋過她說的話,還用手半遮住了嘴輕聲說:“我說,至少我追你這件事,我膽子很大?!?/br> 賀明涔的呼吸忽然滯了滯,側頭看她,山披上沒有燈,月光微弱,他們看不見對方的臉,也不知道對方此刻是什么表情。 喻幼知只能隱隱約約看見他被月光勾勒出來的輪廓。 她不知道是風太溫柔,還是靜謐的夜色太晃人心,小少爺的輪廓在她眼里突然變得柔和好看了起來。 賀明涔一直沒說話,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沒得到回應的喻幼知漸漸覺得自己剛剛的話有點過于激進了。 她撓撓臉,剛想坐起來,手腕卻又被他抓住,又躺了下去。 兩個人面對著面側躺著,第一次這樣和一個異性半明半昧地以這樣的姿勢互相對望著,明明是室外,可這里卻又好像只剩下他們。 突然地,賀明涔嗓音里帶著點低沉的沙意,輕聲問她。 “那你膽子敢不敢再大一點?” 第42章 這句話意味不明,光線昏暗下,視線不明晰,人的膽子確實會變大。 十七八年紀的孩子都能承擔法律責任了,思想也自然和成人沒什么區別,只是沒有那么游刃有余,沒有那么大方自然。 在和異性相處的時候,腦子里會莫名蹦出念想,心里也有想要嘗試的感覺,好奇和畏縮的心理就這樣各占一半,纏纏繞繞在心間。 賀明涔原本只是想逗弄一下她,因為她常常會說一些讓人猝不及防的話。 就好像那天在教室門口聽到她跟席嘉的對話,他傲慢慣了,從來不覺得一個男生會打籃球是什么值得吹噓的點,也從來不覺得英文說得好或是字寫得好有什么特別的。 賀明涔也清楚自己性格不怎么樣,他從沒想過改變,不怎么樣就不怎么樣,反正也沒人敢惹他。 但喻幼知居然連這個點也喜歡,只能說感情讓人盲目。 她直白且生澀地說喜歡他的這些東西,反而顯得他的這些特點好像都是刻意往她喜歡的點上去發展的,后來他再跟朋友約籃球的時候,每進一個球都會禁不住想,這個投球的姿勢挺帥的,喻幼知應該會喜歡。 當一個人在說話做事的時候,會莫名奇妙想起另一個人,會想這句話如果是說給那個人聽,那人會是什么反應,這件事如果是做給那個人看,那個人會怎么看,事情就開始變得糟糕了起來。 一開始就不應該答應幫她補習,禍根就是在那一場場的補習中埋下的。 明知道他倆的關系現在正處在一個不尷不尬的階段,她居然還敢說這種話。 賀明涔就這么鬼使神差地說了那句話,話里有暗示也有慫恿。 他的話像是掛了餌的鉤子,喻幼知張了張唇,如被蠱惑般小聲問:“……比如呢?” 她不受控制。 小少爺那干凈的氣息和清冽低啞的嗓音實在太有欺騙性,在這樣的環境下,平時看著討厭的他也突然不那么討厭了。 她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么,說心動也算,可說是對她的十八歲向成人邁進一步的試探也挺貼合。 賀明涔眼色閃爍,唇角忽地干澀起來,聽她這么問,內心像是得到了莫名的一種慫恿。 比如呢。 更大膽一點的事是什么。 或許是無意,或許是有意,總之在這互相慫恿之間,賀明涔神色一暗,聲音更低了:“那我給你演示一下?” 說完他撐起身子朝她覆過來,喻幼知睜大了眼不敢動彈。 管他什么后果,一時沖動也好,一時鬼迷心竅也罷,現在心里想什么就去做什么,人偶爾也要靠本能活著,他們還那么年輕,有的是時間去犯錯,就算會后悔,那就以后再慢慢后悔去吧。 然后下一秒,他們就后悔了。 “喂!那邊的幾個同學!哪個班的!你們干什么呢!” 強光的手電筒伴隨著一聲怒吼沖這邊直勾勾地照了過來,巡邏老師在cao場沒抓到的早戀學生,原來都在小山坡上。 然后靜謐的小山坡瞬間熱鬧起來,巡邏老師和偷偷談戀愛的幾對學生情侶開始了夜間版的老鷹抓小雞。 喻幼知嚇得心臟差點停擺,拉起賀明涔就往山下跑,生死逃亡之際,求生的爆發力無限趨近于人體極限,喻幼知百米沖刺,賀明涔比她高那么多,卻還是只能被她拉著跑。 還好巡邏老師的抓捕重點不是在他們兩個,等跑下山到有路燈的地方,往教學樓一鉆,總算順利脫險。 這么涼快的天氣都出了一身汗,喻幼知累得氣兒都喘不過來,腿也軟了,只能蹲在地上抱著膝蓋休息。 其實她完全不用跑,她和賀明涔又不是附中的,就算被抓到了又能怎么樣。 但是有句話說得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就是因為心虛到了極點,所以在被發現的那一刻,她腦子里除了一個跑字,什么都顧不上了。 喻幼知好不容易緩過了呼吸,但還是蹲在地上沒起來。 如果不是被巡邏老師打斷,剛剛真的差點就…… 尷尬到死,頭皮都發麻,現在真的沒那個勇氣抬頭跟賀明涔說話。 也不知道沉默了幾分鐘,賀明涔終于開口打破了沉默:“你還要在這兒蹲多久?走了,回家?!?/br> 喻幼知嗯了聲,慢吞吞地跟在他后面,在關門前離開了學校。 賀明涔站在路邊叫了輛出租車,然后徑直坐上了副駕駛,把整個后座留給了喻幼知。 喻幼知松了一大口氣,之后回家的這一路上兩人都沒有任何交流,就連司機都懷疑這兩個人是不是不認識臨時拼車想省打車費。 等到了家,正好賀璋夫婦就在他們前腳回家,這會兒夫妻倆坐在客廳里,一個坐沙發一個坐客桌,各自還在處理未完的工作,彼此之間毫無交流。 見倆孩子是一塊兒回來的,賀璋問他們去哪兒了,這么晚才回家。 賀明涔隨口胡謅:“學校有活動?!?/br> 賀璋沒懷疑,說時間太晚了叫他們趕緊回房準備睡覺。 兩人一前一后上樓,沒多久樓下傳來了爭吵聲。 他們聽到賀璋用疲憊的嗓音說:“我今天就不該回來?!?/br> 賀太太聲音尖利道:“那你就別回來啊,我求你回來了嗎?你去外面找小姐過夜去啊,哦,賀大檢察官這次千萬記得戴好套,別再搞出一個孩子又帶回家養,我們家不是收留所?!?/br> “你說話就非要這么難聽嗎!” “對什么樣的男人我就說什么樣的話?!?/br> 接著是摔門而出的聲音,客廳里歸于寂靜。 賀明涔面無表情,他已經完全習慣了父母爭吵的場景,徑直回房關上了門。 喻幼知也同樣習慣了賀太太每次爭吵的時候都會帶上她和賀明瀾,心想反正等出去念書以后,這些刺耳的話她就再也聽不到了,隨便吧。 她在房間又發了一會兒呆,拿上換洗的睡衣準備去洗澡。 然而去的時候浴室里有人,除了賀明涔以外不可能有別人,她抿了抿唇,剛準備轉身回房,浴室門被打開,濕著頭發的賀明涔從里面走了出來。 他愣了愣,然后迅速下拉沒穿好的上衣,擋住了因為低腰的褲頭而露出的腰和內褲邊兒。 但喻幼知還是看到了,不光是他的腰和肚臍眼,還有黑色的內褲邊。 每一個細節都在告訴她,眼前這是個十八歲的男生,不光五官清俊好看,就連露出的那一截腰也是勁瘦有力,而且她剛剛在學校對這個人鬼迷心竅了。 喻幼知悄悄抬眼看他,卻發現他也正低著眼眸,視線停留在她手里拿的換洗衣服上。 一套睡衣以及內衣褲,不是新的,但洗得很干凈。 柔軟的棉料,沒什么花里胡哨的蕾絲邊和圖案,干凈又秀氣的款式,很適合喻幼知這樣斯文清麗的女孩子,以及她纖細白皙的身體。 之前無意間也看見過一回,她甚至是穿在身上的,只是上次賀明涔還在戲謔開玩笑,這次卻意外地沉默。 喻幼知迅速把手往后一藏,低著頭,臉上溫度驟升,賀明涔回過神來,唇角干澀,嗓子發癢,只能略微無措地挪開眼,可是越是這樣就越顯得掩耳盜鈴。 他一直站在浴室門口,喻幼知只能硬著頭皮問:“你洗完了嗎?” “嗯,等通完風你再進去?!?/br> 他說完就匆匆回了房。 其實兩個人一直都是共用的二樓的這間浴室,賀明瀾在家的時候用的也是這間浴室,只不過三個人洗澡的時間都不同,通常是賀明瀾和賀明涔一前一后洗完,然后把最后一個洗澡的名額自動留給了喻幼知,她一般是等到其他人都睡了,才準備去洗澡。 這樣就完全錯開了碰不上,今天突然撞上,本來也沒什么,但偏偏他們都心虛,所以氣氛就很奇怪。 喻幼知在浴室里待了很久,待到快要暈過去了才慢悠悠出來。 洗完澡回房以后,她遲遲睡不著,趴在床上裝死,握著手機等待十二點那一刻的來臨。 終于等到十二點差一分的時候,房門突然被叩響。 喻幼知嚇了一跳,問了句:“誰???” 門外是賀明涔的聲音:“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