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小傻子 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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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張管家腿氣的哆嗦,楚子 櫟讓人把安太醫給她請過來。 誰能想到原本該在皇子府的安太醫也跟著來了?可見楚子櫟早有準備。 “她說她腿跛了?!背訖嫡0脱劬σ荒樌Щ蟮某蔡t說道:“可我忘了是哪條腿了?!?/br> 安太醫摸完張管家的脈后頓時一臉了然,從醫箱里抽出一根筷子粗細的針,笑著說道:“沒事,您指給老臣看就行?!?/br> 張管家原本哪條腿跛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楚子櫟說她哪條腿跛,那她只能哪條腿跛。 張管家一臉驚恐的坐在地上,朝安太醫直擺,光看著她里的針就把嘴給嚇瓢了,“不、不,不勞您動,我這腿老毛病了,也不指望能好了?!?/br> 安太醫見她緊張,不由安撫道:“別怕,我又不是庸醫,保證給你看的明明白白?!?/br> 張管家都快哭了,心道既然您不是庸醫那怎么還聽一個傻子的話?您這跟瞎子駕車啞巴指揮有什么區別,不是瞎搞嗎。 楚子櫟不顧張管家的拒絕,整個人興致滿滿,隨指向張管家的那條好腿。 安太醫落針扎,頓時大堂里就是一聲尖叫。 張管家當初當兵時也就是個普通士兵,更何況在譚府里頭養尊處優了那么些年,早就把士兵的那點堅毅丟的一干二凈,疼的哀嚎。 “記、記錯了?!背訖当凰龂樍艘惶?,心虛的縮著小,眨巴兩下眼睛,又試探性的指向另一條。 這條腿扎下去更疼。 腿能不能看的明明白白張管家不知道,但她覺得自己今天是被楚子櫟給整的明明白白的。 瞧著疼到躺在地上打滾的張管家,楚子櫟心道活該,從安太醫剛才把脈時就看出來了,張管家的腿毛病根本不大,但她就是故意拖著不治。 “又記錯了?”楚子櫟伸不確定的又指向那條好腿,“有可能還是這條?!?/br> “沒跛,這條沒跛?!睆埞芗姨鄣睦浜沽芰?,立馬彎腰護住自己的那條好腿,生怕安太醫一針下去就扎廢了。 楚子櫟了然,眼睛一亮,一臉確定的指向張管家另一條拖著不治的腿,“那條不是,那這條肯定是?!?/br> 瞧見安太醫要動,張管家一把抱住兩條腿,艱難的說道:“這條,也沒跛?!?/br> 張管家放棄似的吐口,“兩條都沒跛,別治了別治了?!?/br> 安太醫呵了一聲,把針收起來,“得治。你這腿拖了那么些年,骨頭都錯位了,需要打斷重新接?!?/br> 張管家聽的臉色發白。 安太醫一時間也找不到小錘子,還是楚子櫟靈,拖過來一條凳子遞給安太醫,“這個?!?/br> 張管家瞧著安太醫握住凳子砸下來,嚇的兩眼一黑暈過去了。 外頭張鑫的二十大板也已經打完,就等他清醒后拉出府賣掉了。 楚子櫟圓滿完成任務,美滋滋的等著回宮后問蕭染要獎勵了。 他這般能干,阿姐必須要夸他才行! 第53章 我又不是非你不可 蕭寵醒來的時候, 已經是晚上了。守在一旁的福伯看見他動了動,立馬喊坐在桌子旁對著微弱燈光看醫術的安太醫,“殿下醒了, 您快來看看?!?/br> 安太醫下午從譚府出來后也沒跟著楚子櫟回宮,而是候在蕭寵這兒, 以防他醒來后身體有哪里不舒服。 “我來瞧瞧?!卑蔡t把正在看的那頁書折了個印子,往桌子一放,朝床邊走來。 蕭寵臉色依舊有些蒼白,虛弱的躺在床上, 清醒之后意識回籠,他這才慢慢回想起來自己這是怎么了。 “孩子?!笔拰櫫ⅠR探往腹部摸去,原本有些突出的肚子如今卻凹陷了下去。 “孩子呢?”蕭寵扭頭看向安太醫,聲音微顫。 安太醫捏住蕭寵的腕診了脈,見沒什么問題才出聲寬慰他, “殿下這么年輕, 孩子遲早會再有的?!?/br> “你這是什么意思?我的孩子沒了?”蕭寵不敢相信,反復摸自己肚子, “怎么可能, 我身體那么健康,孩子為何說沒就沒了?” “氣大傷身, 加之胎兒沒坐穩,所以這才沒了?!卑蔡t說道:“好在殿下身體底子好,不會因此留下病根,好好修養一段日子, 便可以考慮再要一個孩子?!?/br> 蕭寵直直的睜著眼睛,眼淚從眼眶里流下來,搭在腹部的緊緊攥著衣服。 這種情況下安太醫再待在這兒便有些不合適了,她將注意事項跟福伯交代了一遍后,便收拾自己的醫箱回去了。 福伯萬般感謝,著府里的侍衛把她一路相送隔壁的皇子府。宮里這個時辰已經落了鑰匙,安太醫怕是進不去了。 安太醫離開后,福伯走到床邊彎腰詢問蕭寵,“殿下可要吃點東西?” 蕭寵也算是被福伯親拉扯長大的,他沒有孩子,拿蕭寵當兒子疼,哪怕他任性,哪怕他跋扈。 如今瞧著蕭寵失神的躺在床上,福伯這心里頭就跟被人擰了一把似的,他寧愿蕭寵像以前那樣大吵大鬧大發脾氣,這樣好歹能把心底的難受發泄出來,總比像現在這般憋著的好。 蕭寵從醒來到現在都沒看到譚澄,心里的滋味比沒了孩子還難受。他咬唇攥拳維持著自己的那點尊嚴,硬是忍著不去詢問譚澄呢,生怕得到的答案是他所不能承受的。 “父后知道這事了嗎?”半響兒后蕭寵終于開口,側眸看向福伯,“可曾將我孩子沒了的事情告訴他嗎?” 今天一天福伯的心思全都吊在蕭寵身上,哪有精力去想別的。如今聽蕭寵詢問,不由懊惱的一拍腦門,“瞧老奴這個糊涂腦袋,竟然忙的忘了把這事告訴主子。您先躺著,老奴這就著人去給主子遞消息?!?/br> 蕭寵平日里再要強,那也是個孩子,出事的時候肯定希望能躲在自己父親的懷里哭一場,給自己找個依靠。 聽說福伯還沒把這事告訴尚太君,蕭寵閉上眼睛,眼淚順著眼尾流下來,沒入枕頭里,“不用了?!彼曇粑?,“別去打擾父后了?!?/br> “殿下說的是什么話,您出事了怎么能是打擾主子呢?”福伯不贊同的說道:“主子要是知道您孩子沒了,定然要心疼死?!?/br> “他要是真心疼我,那當初我出嫁后他為何一走了之,就因為我跟他鬧脾氣嗎?”蕭寵攥著身上的被子提高音調說道:“我知道我脾氣差不討人喜歡,我也不要他們喜歡,我更不需要誰心疼。我蕭寵離開誰活不了!他愛走就走,譚澄愛走也讓她走,我誰都不稀罕!” “孩子沒了就沒了,我又不是生不了了,我若是想要孩子,跟誰不能再生一個?”蕭寵話雖這么說,但眼淚卻止不住的流,“我又不是非誰不可了?!?/br> 福 伯聽到這兒才聽明白,自家殿下是變著法的說落自家駙馬呢。他心里松了一口氣,怪自己剛才沒來得及把下午的事情說給蕭寵聽。 “您可別這么說,這話要是被駙馬聽見會覺得心寒的?!备2崧曊f道:“駙馬守了您一下午,您醒之前才剛回譚府處理事情?!?/br> “回譚府?她是心疼了?!笔拰櫺南袷堑暨M了冰涼的酸水里,又酸又冷,他掩飾性的目露譏諷,冷笑著說道:“蕭染是不疼我,可我出事了蕭染哪怕是為了維護皇家威嚴也會處理了張家母子,她急著趕回譚府,是心疼那個小賤人和他肚子里的孽種了?!?/br> 蕭寵咬牙切齒,眼睛通紅,“我孩子沒了,他也甭想活著!譚澄若是護他,我就是讓她同張鑫一起去死!” 福伯怕蕭寵再把自己給氣著,連忙說道:“殿下您說什么呢,您先聽我把話說完再動氣?!?/br> “張鑫與駙馬沒有任何關系,他也根本沒懷孕,安太醫去看過去,張鑫到現在還是個沒開過口的生瓜呢,哪里可能跟駙馬有染?!?/br> 福伯說道:“他下午之所以會說那些話,不過就是為了激怒您惹您生氣,誰知道您真著了他的道,沒給駙馬一句話的解釋會。您一氣之下回了皇子府,駙馬也一路從譚府跟到咱們府門口,您摔倒的時候,得虧她眼疾快的接住了您?!?/br> 事情原委跟蕭寵腦補的完全不 一樣,如今看來,是他被張鑫設計了,自己沖動之下沒了孩子,還絕情的要跟譚澄和離。 蕭寵一時間有些緩不過來,心除了自責愧疚外,就剩下滿滿的恨了,“張鑫死了嗎?” 福伯搖頭,“這個當真不清楚。下午子櫟殿下離開的時候還只是沒了半條命,但駙馬回去后,他能不能活過今晚那可就不知道了?!?/br> 蕭寵皺眉,問,“這話是什么意思?”他怎么聽的稀里糊涂的。 “您不知道,您出事后子櫟殿下是隨安太醫一同過來的,還是他告訴老奴找皇上替您做主?!备2f,“皇上得知消息后,將這事交給了子櫟殿下,由他為您出氣討公道?!?/br> 福伯將這事一五一十的告訴蕭寵,包括張鑫被打了二十大板昏死過去,以及張管家被安太醫扎了兩針后承認自己的腿沒跛。 福伯說,“駙馬在得知這些事情后,原本就沉著的臉色更難看了,她交代老奴好好照看您,自己騎馬回了譚府,瞧著她那模樣,像是去殺人的?!?/br> 蕭寵驚的嘴巴微張,半響兒后吶吶道:“這母子倆當真是好演技?!?/br> 隨后蕭寵想到自己躺在床上的時候,是楚傻子替他去譚府里討公道,就覺得心里別扭膈應的很。 “蕭染這個人忒討厭?!笔拰權洁炝艘痪?。這事若是青衣出面,自己心里怕是還能記蕭染一個好,可這事由楚子櫟出面,他就別扭的很。 得知事情是如此這般后,蕭寵心里的酸澀感慢慢褪去,只剩下自責跟愧疚。 他氣自己性子沖,容不得別人用言語相激,這才著了張鑫的道,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也氣自己對譚澄沒有絲毫信任,如若他信她,定然會耐著性子聽她分辨一二。 福伯退下后,蕭寵側身朝里,這才咬著被子捂著腹部哭出聲。 再說譚澄,在得知張管家的腿沒跛后,整個人怒不可遏,所有氣血瞬間上涌,張管家若是在她眼前,怕是會被她一刀斬死! 先前蕭寵處處看不慣張鑫的時候,是她念著當年張管家對母親的救命之恩,才對張鑫百般容忍。 如果自己那時候再疼蕭寵一點,聽他的話早早的將張鑫送出府嫁人,如今也不會落的這么個下場。 譚澄只要一想起躺在床上臉上毫無血色的蕭寵,她 都想把自己的眼珠子摳出來擱在地上踩。 她識人不清這才害了蕭寵。得虧只是孩子沒了,這若是連蕭寵一同沒了,到時候就是把張家母子剁成rou餡,都不能消除譚澄心底的怒火。 張鑫被打二十大板后整個人半條命都沒了,正趴在屋里的床上,等著府里隨時來人牙子把他拖出去賣掉。 張管家也坐在張鑫屋里,她那條拖著不治的腿被安太醫打斷重新接上,拿兩塊木板綁在外面固定著,如今看來在徹底好之前還是要跛上一段時間。 彼時在譚府里過的像個少爺似的張鑫何曾像今天這樣被人毒打過,如今疼的只剩下一口氣了,連哭都不敢哭,生怕牽著后面的傷處。 譚澄過來的時候,一腳將門踹開,巨大的動靜嚇了屋里的張家母子一跳。 張鑫更是大叫著,“娘救我,我不要被賣出去?!彼詾槭侨搜雷觼砹?。 張管家一把提起里的拐杖,防備的站起來。 譚澄臉色隱在陰影里,背著燈光跨步走進來,張家母子這才看清來者是誰。 張鑫眼睛瞬間亮了,抽噎著哭出來,委屈的喊著,“澄jiejie救鑫兒,鑫兒都快死了?!?/br> 譚澄沒理他,而是看向張管家。張管家看見譚澄的時候,腿都在發抖,眼睛不敢跟她對視,“主、主子回來了?!?/br> “聽說您的腿沒跛?!弊T澄心里掛念著還沒醒來的蕭寵,沒有心思跟她廢話,簡單直白的問道:“既然沒跛,那當初為何要說謊?還騙了我們母女這么多年?!?/br> 為什么要說謊?當然是因為貪生怕死貪圖享受。 當時張管家的確是受傷了,只是傷的沒那么嚴重,好好修養一段時間后還是能正常上戰場廝殺的。 可張管家卻被這次受傷徹底嚇到了,戰場無眼,誰都保不準什么時候就死了。她今天這次是幸運了,那以后呢,她能這么幸運幾回? 而她現在因為受傷了,不僅不用上戰場,甚至還能享受到將軍才有的待遇。并且譚臏還承諾道,說若是真沒辦法上戰場了,她就養她一輩子,包括娶夫生子。 張管家登時就心動了,便買通給她看診的大夫,把她的腿傷無限夸大,說她上不了戰場,這條腿算是廢了。 當時譚臏一聽這么嚴重,對張管家更加愧疚自責了,不僅好生養著她,還等她能行走后把她送來京看宅子。 偌大的譚府,主子常年不在家,可不就是她的了嗎。等張鑫出生后,譚臏更是拿他當兒子對待,衣食住行不比官宦人家的貴公子差,及笄后給他挑選的妻主也都是不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