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嬌美人[年代] 第191節
鄭母聽的滿臉黑線,特么誰要聽這個! 另一個一想可不僅僅紅糖任吃:“那可不止這么富裕,那次我見他們家買洗衣膏才闊呢,一搬就是一箱子,老太太你家閨女真本事,可享福了呢?!?/br> “人也不錯,前頭些村長叫族里的青年去幫忙下腳(就是挖地基),人家直接送那些幫忙的一人一件啤酒?!?/br> “還有肥皂和洗衣膏?!?/br> “可饞死我了,當初叫我家大柱子去他還不樂意去,真是個憨貨?!?/br> 母女倆:“......” 她倆可不是想知道鄭冬梅一天吃幾口紅糖,洗衣服用洗衣膏多豪闊,一般鄉里地方這些人不是很能八的嗎,怎么連鄭冬梅掙多少錢都不知道,兩人被這群人說的越來越沒底。 鄭母說:“她在外頭這么多年了,肯定有錢,不能不管你,再說她跟于強也離了婚了,現在一個孩子都沒有,你就把孩子丟她家里讓她養大,她還能不管自己親外甥了不成?” 鄭冬菊捧著她媽:“媽,你也該是要享福的時候了,不管咱姐怎么富裕,總越不過去你是她媽,她一輩子都該聽你的?!?/br> 鄭母很喜歡聽著話,聽著怪受用的。 結果兩人在村子里打聽了一圈,愣是沒有打聽到鄭冬梅的身家,只知道她現在蓋了一棟房子,可農村人蓋房子誰家不是借東墻補西墻,指不定鄭冬梅還欠著一屁股債呢。 沒有打聽出什么,兩人又齊齊想到于小麗了,兩人又回到鄭冬梅跟于小麗蓋的房子那里。 阿紅已經出來了,在隔壁家門口的花壇里面松土漚肥,這門口花壇里面的土本來是貧瘠的紅土,經過阿紅這段時間滋養,愣是把紅土漚得顏色變深了一些,再過幾個月,等入了秋天氣要涼快些了,再種些小蔥大蒜韭菜,日常吃的青菜可以種上幾顆,不過是加起來才四個多平米的花壇,阿紅愣是想了十幾個品種來。 于小麗笑盈盈的跟她聊著天,覺得阿紅這人挺有趣。 “我看你喜歡種菜,你還專門喜歡研究這個???” “你別看我現在干活一身蠻力,那我小的時候也是能讀書的,只是我們那里沒人送女孩兒讀書,我讀到初中畢業就在家待著了,后來給家里干了幾年活就讓人介紹了許峰......哎這些都別提了沒什么意思?!?/br> “你什么看什么書,我家里跟黃老師家里都有書,你要是喜歡看書也可以找我們借的,學禮學校還有圖書館,如果家里沒你喜歡看的,你可以讓他去圖書館借?!?/br> 于小麗就最喜歡大家愛學習的氛圍了,希望這樣的情緒能感染一點給萌萌。 阿紅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什么書都可以借?” “圖書館里面也不是什么書都有的?!庇谛←惪瓤瓤?。 “我想看看關于種菜,種地的書.....”阿紅有些為難道:“其實我從小就很喜歡這種,如果有的話就幫我借幾本,沒有也沒關系,就......” “農科啊,大學里面肯定有,雖然南大沒有農學專業,但是研究生物學的應該也有相關專業的書,晚上等韓學禮回來我幫你問問他,讓他借書的時候順便幫你看一眼,不要別的了?” “也沒別的了,我從小也不看雜書?!卑⒓t有些羞澀的說。 難怪阿紅就愛種種種,還以為是神農血脈的復蘇,搞半天人家是真的熱愛種地,于小麗內牛滿面,全世界的人都愛學習,只有顧教授的閨女韓大才子的閨女不愛看書啊啊啊。 正說著話,鄭冬菊母女兩個又回來了。 在村里轉了一圈,什么都沒打聽到只能灰溜溜的跑回來。 鄭冬菊問阿紅:“阿紅,你知道我姐什么時候回嗎?” 阿紅老不樂意跟這兩人講話,干巴巴的說:“阿梅請我回來是做事的,我怎么知道她每天什么時候回?” 鄭母正準備發火,讓鄭冬菊攔下來了。 鄭冬菊憋了憋:“那你把她房門鑰匙給我,我跟我媽上去坐會兒?!?/br> 阿紅怎么可能給,剛才看見這兩母女過來,她第一反應就是上去鎖門,別人不清楚她倆是什么尿性阿紅是最清楚的,鄭冬梅還沒結婚的時候,家里藏不得一點東西,她們只要想搜你的東西,什么都好意思去翻,翻了就拿走。 “你開什么玩笑,主人不在家我隨便放人進去啊,萬一什么東西丟了可說不清楚的?!?/br> “你說什么丟東西呢,你罵誰是賊呢?!编嵞概馍蟻?,指著阿紅的鼻子就罵:“不過就是個打工的給人干活的,當自己是什么人,還罵我們是賊,我看你自己才是賊,這是我閨女的房子,今天我就要進去,我還要住在這里,以后讓你給我捏腳就給我捏腳,讓你給我捶背就給我捶背,誰叫你掙的就是伺候人的錢呢?!?/br> 聽到這話,阿紅的眼眶都憋紅了。 雖說阿梅請她來這里做事,但從不會跟她說這種傷人心的話,這死老太婆一過來就扎人心窩子。 可別說于小麗怎么想,這老太太卻不覺得呼來喝去的不應該,在她眼里阿紅的工作就是舊社會伺候人的下人,她是沒有使喚過下人,可六幾年七幾年斗那些資產jiejie的時候說了地主跟資本家的丑惡行徑,在家使喚下人的時候從不含糊,雖說□□這種行為是□□這種行為,鄭母其實很羨慕地主老財的生活。 說著就要阿紅給她打開門。 阿紅心知不能隨便開門,但架不住鄭母這架勢。 于小麗還沒進去呢,先看看母女兩個要怎么作,才決定要怎么發作,一把把鄭母搡開。 “什么保姆什么伺候人的額,說話也積點德好吧,阿紅是我的助理,知道助理是干嘛的嗎?” 兩個小學都沒讀畢業的,自然什么都不知道。 這種人,就只有用強者來壓她們,于小麗擺出一副強者姿態:“阿紅是我的員工,別在這里說什么保姆伺候人的,我不待見聽到這些,再給我聽到這種,別說梅姐她親娘,梅姐她姥姥來都不管用,阿紅不要給她們開門,萬一進去偷東西呢,萬一偷了東西不承認賴我頭上,我找誰說理去?!?/br> 這兩母女直接卡殼。 別看對著阿紅這樣橫,對著不相干的人又是個慫包了就是這么分裂。 兩邊正拉鋸著,鄭冬梅的小車車進村了。 跟冼富強交涉完以后,鄭冬梅也不掉頭就走,只說了句:“我自己媽我自己清楚,你別摻和進來就是了?!?/br> 冼富強拉著她的手不肯松開:“你要沒事我肯定不插手,你有事只管找我,我幫你搞定她們?!?/br> 鄭冬梅噗嗤一笑:“怎么搞定,把人攆出去啊?!?/br> 鄭冬梅直接把車停門口,看見母親跟meimei還在門口跟其他人糾纏,其實她都好幾年沒見過母親,但鄭母的樣子這么多年都沒變,依舊是見到人都會露出一副刻薄的面相。 母女兩個每次來找她,都不是什么好事。 鄭冬梅干脆把人叫了進去。 鄭母看了一眼小車,“你現在倒是混的好?!?/br> “聽你那意思,倒是希望我混的不好?!编嵍钒讶藥狭巳龢?,見于小麗也上來了,原來是阿紅心里膈應鄭母,不愿意上去,在樓下磨蹭了半天,于小麗怕鄭冬梅一個人孤軍奮戰,反正她跟鄭母不熟,也就跟著上去了。 鄭冬梅倒了幾杯水,從冰箱里面取出來個西瓜,搬進廚房里面洗洗切成一片片,端了出來,出門見母親跟meimei已經在沙發上自覺落了座,meimei更是貪婪的看著屋里的陳設,沒來由的反感和煩躁。 兩家的戶型差不多,客廳陳設也差不多,于小麗就坐在窗戶邊上,沖鄭冬梅笑了笑,對鄭母打著招呼說:“吃瓜吃瓜?!?/br> 其實她才是那個來吃瓜的。 鄭冬菊沖鄭母使了個眼色,兩人在來之前就打好了眉眼官司的,這次鄭母也絕不會跟鄭冬梅硬杠,人家現在是大老板,在外頭呼呼喝喝的,怎么能吃的了這種苦頭,鄭冬菊擺正了心態,是來投奔jiejie的。 鄭母清了清嗓子:“這幾年,你怎么就不回來了呢?” 鄭冬梅說,“我怎么不回去,你自己難道不知道?”言下之意,咱兩是關系那么好,能傷春悲秋的關系嗎,你心里該有點逼數好不好? 氣氛有些尷尬,鄭冬菊沖鄭母又使了個眼色,意思叫她再淡定一點。 都三十好幾的人了,打罵逼迫肯定不好使了,要嘛就動之以情,要嘛就只有翻臉咯。 鄭冬梅可是不怕跟她媽翻臉的,上次翻完臉兩人已經三四年沒聯系了,鄭母還以為女兒會跟小時候一樣,哭爹喊娘的回去求她原諒自己,誰知道沒有。 這一次再也不像小時候那樣了。 “你也別對我有這么大的意見,我也不是看你現在混得好,過來打秋風的親戚,我跟你meimei都是最親近的人,怎么會想你不好呢?” 鄭冬梅vs于小麗:“......” 套路啊,多大年紀了父母都是這個套路,說的可比唱的還好聽哩。 第159章 鄭冬梅微微笑著,仿佛在聽笑話一般。 人老了,也該給子女示弱了。 想當年鄭母多精悍的一個人,從小就打女兒,鄭冬梅不聽話要打,聽話也要打,她不順心也要打,一直打到鄭冬梅結婚,結婚前還跟于強說:“以后要打要罵隨便,我們家女兒別的不行,脾氣是挺好的?!?/br> 她自認為把女兒馴的很好,女婿應該感謝她。 誰知道婚后于強根本不搭理這個丈母娘。 鄭冬梅嘆息道:“您來這里,難道就是為了看看我?” 她不覺得母親有這么好心,兩人關系從來都不好的。 生活在這個時代,又有幾個母子關系融洽,在鄭母那個年代,生娃只是因為沒有備孕工具,而與鄭冬梅同時代的很多人,恰恰只是想生個孩子,為自己養老而已。 鄭母也不例外。 哪怕是于強,在她心目中的位置也比這個女兒要強些,她還指望著女婿給她養老呢。 恰是很諷刺的,于強沒能給她養老,最終還跟她女兒離了婚,直到離婚以后幾個月,她才知道這件事。 鄭母:“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每次看到我就這樣,我把你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長大,養到這么大我還說不得你幾句了,你現在翅膀硬了,有錢了就了不起了,mama都不能講你了是不是?!?/br> 鄭冬梅神色微有動容。 可她跟母親的關系又不是一天兩天變這么差的。 從小到大她就是這樣強勢,她會問你的意見晚上要吃什么,可最終端上桌的,永遠是鄭母自己想吃的東西,這就已經算很尊重人了。 “不是因為我有錢了?!边@件事情,鄭冬梅都不知道該從什么時候說起:“或許從小我就藏著對您的不滿,我知道這不應該,可是我也會埋怨,你記不記得小時候每回我在外面找到了些好吃的,你都緊塞給meimei,一次又一次,那次你把我送進煤窯,讓我跟著人學開車,下礦井那么危險,你只關心單位發了什么,但凡有一點好東西,都恨不得塞給小妹?!?/br> 鄭母苦笑:“你從小就愛爭,meimei比你小,你的眼睛干嘛總盯著她呢?” “為什么我不能盯著她,同樣是一個家里的孩子,你打定了主意以后留著她在家里,就拿她當兒子養,什么都要比我好,但你有事兒就該找她而不是找我,更不要因為她的事情找我,我又不是專職給人擦屁股的。別總跟我說meimei小你要讓著她的話,可我的東西憑什么讓給她,我辛辛苦苦掙來的毛巾,衣服,錢,憑什么給她,你指望著她留在家里給你養老,現如今干嘛來找我來了?” “你壓根就不懂,我長大了,再也不是依仗著你吃飯的孩子了,少對我呼來喝去的,我以后都不求你,還用聽你在我面前吆五喝六的?” 對于鄭母來說,最有利的武器就是血緣壓制。 可一旦女兒徹底不愿意接納她的權威,她也沒招。 “可是你是我的女兒,我把你養大?!?/br> “少跟我說這些,你對咱姥姥怎么樣,她不是也一把屎一把尿把你養大,最后她中風了,癱在床上了,你跟舅舅他們幾個管她了嗎,你們讓她在床上躺了八天才喝死餓死,做這些的時候有想過她當時的心情嗎,我聽說她剛開始還能在床上哭嚎,后來一點點的沒了聲音,最后兩天一點氣兒都沒有了,你們幾個每天進進出出的探了多少次氣息,直到她氣盡身亡,才歡天喜地的把人給收斂了......” “那是因為你舅舅——” “少來!”鄭冬梅氣急,當時她還在下礦洞,一個月才放一次假,回來就聽村民跟講笑話一樣說著他們家的趣聞,讓她覺得很諷刺的是,舅舅們姨媽們以及她母親現在老了,又害怕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倒成了孝道宣傳大使,逢年過節的就宣傳十里八鄉的大孝子事宜,要子孫后代多多學習。 鄭母沒那個口才,來來去去都是那些,聽的人耳朵都要起了繭。 “你要是想進門喂一口水,舅舅舅媽會把人打出去嗎?”就是因為這,鄭冬梅才不愿意回去的:“你們都能做出來這種事,那個時候不怕我們看到了不孝順,現在說這些有的沒的干嘛,有本事你就把我敲暈,最好一棍子敲死,從我口袋里頭掏錢,最好讓法院判,也只會按照最低生活標準,一個月判給你五塊錢,比我現在給的十塊錢要少一半,你自己選?!?/br> 鄭冬梅擺出這一副光棍十足的模樣,倒叫鄭母母女兩個沒什么辦法了。 鄭母母女住了幾天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