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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賀卻自顧自接著說:咱倆也認識這么久了,我對你沒什么好隱瞞的,就直說了吧我們在一起玩玩沒問題,互相排解一下,幫幫忙,之類的現在你和我有這樣的關系,我不會虧待你,在公司里不好太照顧你,但如果以后你想出去單干,資金和人脈什么的我肯定支持。薛立臻,周賀輕輕嘆了口氣:我早晚會結婚,老頭年紀大了,他的產業等著我來接手,他也催過我結婚,周雯還在一邊虎視眈眈盯著,我不可能改變我的軌跡,你懂么? 薛立臻沉默了一會兒,機器人似的點點頭。 他懂。 幾年前,他無意看見周賀手機里和小姑娘調情的短信時,周賀對他說我們不是鬧著玩嗎的時候,他就懂了。 周賀能喜歡女孩子,他也一定會結婚,別的不說,單說出柜的話他肯定會被老頭掃地出門,而那些實打實的產業就會落到周雯手里了。 就沖這點,周賀也是會結婚的。 薛立臻懂。 但是吧,人就是這么cao.蛋,懂是一回兒事兒,做是另一回事兒管不住自己。 薛立臻起身,低聲說我出去抽根煙,然后逃似的走出了病房。 作者有話要說: 虐起來真爽 ☆、番外-薛立臻和周賀(6) 一 轉眼到了六月。 自周賀在病房里說那番話,已經過去了三個月。 老媽已經說不出話了,大小便也開始失禁,醫生表情遺憾地對薛立臻的說:畢竟老人歲數大了,病也病了這么久你做好心理準備。 薛立臻點點頭。 這三個月來,他照常在保衛科上班,只是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搬回了家。照顧老媽很費勁,天熱了,要每天給她擦洗身子,抹痱子粉,夜里還要定鬧鐘起來幫她翻身。 這么忙起來,倒是沒什么心思想周賀那傻逼了。 所以,一直到六月,薛立臻才想起來,他已經很久很久沒見過周賀了。 上次見周賀,還是他那海歸秘書的電腦主機燒壞了,薛立臻去把廢了的主機搬下樓,當時周賀正好在向秘書交代事情。薛立臻畢恭畢敬叫他周總,周賀點點頭。 然后薛立臻就拎著主機出去了,襯衫被汗水打濕,粘膩地貼在后背上。 身后,周賀依然在交代工作,聲音平靜,語言流暢,時不時蹦出幾個英文單詞。 薛立臻忍不住想,周賀的英語什么時候這么好啦?他上學的時候明明那么不學無術。 二 周末獨自出門吃飯或者去超市買東西的時候,薛立臻喜歡戴上那條手鏈。 黑曜石的現在看來已經很土氣了。薛立臻倒是覺得不錯,幽深的黑色看著就涼快。 對,就是周賀送段可湘的那串。 當時周賀劈腿,段可湘央求薛立臻陪她去抓jian,然后就抓著了。段可湘哭著把手鏈拋到了地上,周賀面無表情地摟著新歡走了。段可湘越哭越兇,干脆扭頭捂著臉跑走了。 天地可鑒,當時薛立臻只覺得周賀是個人渣,真沒那些不可言說的心思。他只是想著,這手鏈還挺值錢的,也許段可湘一會兒后悔了又回來撿手鏈呢。 他怕被別人撿走,就去撿起來揣兜里了,打算等段可湘消氣了還給她。 后來 后來當然是再也沒還給她。 這條手鏈成了令薛立臻既心虛又快樂的秘密。他只能在別人都不認識他的情況下戴著,就像他和周賀,只能在別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秘密地接吻,做愛。 薛立臻走進超市,先去買了痱子粉,又轉到嬰幼兒產品那里,買尿不濕。 什么牌子的好呢 薛立臻? 薛立臻聞聲扭頭。 真是你??!段可湘一臉驚喜。 可湘,薛立臻愣了愣:你怎么回來了? 段可湘成績好,考大學考到了上海,聽說畢業之后去了杭州,沒兩年就把爸媽接去了。 我二姑今年過70歲生日,不回來不行,段可湘笑笑:好久沒見你了,我們去坐會兒? 薛立臻干脆地點頭:旁邊有家奶茶店,走吧。 段可湘更美了。 當然,以前她還是個穿校服的小城姑娘時就那么美,現在沒理由不美。 她的柔軟栗色長發編了起來,垂在肩頭;純白的連衣裙,裙擺小小的,走起路來微微飄起;腳上一雙綁帶黑色高跟鞋,腳腕上系著可愛的蝴蝶結。 你這兩年干什么呢?段可湘輕輕抿了一口可可,柔聲問。 薛立臻笑笑:在一家建筑公司,干點雜活。 建筑公司,段可湘也笑了:聽著不錯呀。 你呢,杭州怎么樣? 很不錯的,反正比北方強多了,段可湘說著掏出手機,點出一張照片給薛立臻看:我前兩天剛拍的,看這藍天。 真好,薛立臻由衷地說:甘城現在凈是霧霾。 和段可湘偶遇是挺開心的事兒,畢竟他們從小玩到大。段可湘說起話來落落大方,長得又漂亮,很讓人賞心悅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