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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嫁給他爸之前,是大戶人家的姑娘他姥姥姥爺在他媽十來歲時就因為意外離世了,但他大舅很厲害,剛一改革開放,就抓緊時機賺了很多錢,對meimei百般疼愛。而他媽嫁給他爸之后也沒吃過苦,生意一直順風順水。她是個美麗而能干的女人,總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出門買水果都要描個眉。 從小到大,烏天還是第一次見她這么狼狽不僅僅是外表的狼狽,而是整個人都透著nongnong的疲倦和無措。 有時候,感受到爸媽的蒼老,就是這么一瞬間的事情。 烏天努力把鼻腔的酸意壓下去,低聲叫:媽。 他媽一下子就哭了,手背捂著臉,像個不知所措的孩子。 烏海東一腳踹在烏天肚子上。 烏天坐倒在地上,緩了緩,又站起來。 烏海東甩了烏天一巴掌。 他媽哭得更兇了,兩條胳膊卻緊緊拽著烏海東:海東你別打小天別! 我不打死他,他要把我們家的臉都丟完了。烏海東氣得聲音發顫。 烏校長默默流著淚。 凌晨四點,周賀接到了烏天的電話。 趕到烏天家樓下的時候,烏天正坐在地上,靠著背后巨大的登山包。 你周賀走上前去,一下子愣了:我cao! 烏天鼻青臉腫得宛如豬頭,鼻子下方還有沒抹干凈血跡。 我發現你最近總是受傷啊,該去找個看風水的算一下了,嘴上這么說著,周賀向烏天伸出了手:起得來么? 烏天點點頭,抓住周賀,被他從地上拽了起來。 我沒事兒,就是被我爸揍累了,歇會兒。烏天聲音很渾濁。 嗯,被揍累了,你可以的。周賀嘆氣。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我要是烏天就直接跟周賀比翼□□了 開玩笑,那不得被薛立臻neng死,哈哈哈~ ☆、威脅 烏天暫住到了周賀家。 這之前烏天假惺惺地問周賀:那什么,我住這兒,不影響你和薛立臻吧? 周賀抬腳想踹烏天,腿都抬起來了,想起烏天被他老爹揍出的一身青腫,又硬生生收回去:影響個屁啊,好久沒見他了。 什么意思? 他有病知道我和韓小冉的事兒之后跑來跟我說,好好珍惜韓小冉然后就吵了一架,這段時間也忙,沒顧得上哄他。 噢烏天想,自作孽,不可活,玩脫了吧。 第二天中午烏天沒去見陳駿馳,給他打了個電話:我家有點事兒,你要說什么就電話里說吧。知道了陳駿馳當年干的事情,烏天就算沒被揍成豬頭也不想見他。 我你已經聽聶原說了? 嗯。 我、我當時太小了我第一次見特別震驚。 烏天心說我倆礙你事兒了嗎? 然后,就老想著你們兩個的事兒那段時間成績下降了不少,特別焦慮,你也知道,七中的競爭太激烈了。 烏天: 陳駿馳清清嗓子:烏天,上大學我學了醫之后,才開始了解同性戀,然后才覺得自己當時干的事兒特別混賬,我憋了很久了,一直不敢跟你們坦白,這次碰見你們,想給你們道歉。 烏天想了想,說:我知道了。 對不起,真的。 跟我也沒什么好對不起的,聶原是受害最大的人再說當年就算你不告訴老范,或許也會有別人算了,過了這么久了,不說了。烏天想著想著,心就沉下去。 我冒昧問一句,你們又在一起了么? 沒,只是朋友。這家伙是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吧? 烏天已經在周賀家住了整整一周了。這一周里,家人沒和他聯系,聶原也沒和他聯系。周賀據說是忙著籌備婚禮、裝修婚房,一直沒回來住。 烏天甚至覺得自己和外界唯一的聯系就是外賣小哥送來的外賣了。 下周就是說課比賽,臉上的青紫好得差不多了,就是嘴角還有點腫,應該不影響比賽搞不好就是自己作為七中老師參加的第一場也是最后一場比賽。想想還真是奇妙,一夜之間,生活的變化翻天覆地。 也不知道聶原怎么樣了,他之前在他后爸手下打工,現在鬧翻了,肯定又得另找工作。還是在綁鋼筋么? 烏天不太想給聶原打電話,一是都到這個地步了,實在沒什么好說的。二是他不敢。 真的不敢。他怕從聶原嘴里聽到更不留情面、更決絕的話。 于是就這么吊著,心情像前往某個目的地時半路上被通知不必去了,原路已經回不去,前路又渺渺不可期。 廢物的《明日不再來》和《沉默的我》烏天已經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沉默的我》還在更新,更新頻率卻越發讓讀者們在評論區抓心撓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