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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兩點，在評論區觀眾的各種炸裂中，張潭停播。 剛剛直播的時候手機響了，是梁老師，他沒接。 他知道梁老師會說什么，所以就不想接。 壞心情。 相比之下，小白真是太好玩兒了。超可愛。 “明天周日也要上班嗎？”張潭給小白發去一條微信。 “嗯?！?/br> “你做什么工作的？” 過了好一會兒，對方才回復：“我是廚師……” “廚師啊，那你做飯很好吃吧？” 張潭幾乎想象出對方看見這條微信的樣子了，會臉紅吧。 果然，回復過來的話——即便是屏幕上的文字——帶著顯而易見的靦腆：“沒有沒有，我剛學沒多久?！?/br> 張潭對著屏幕抬抬嘴角：“你這么一說我都餓了?！?/br> “呃，那你去吃點東西？” “只有泡面，吃膩了?！?/br> “啊?！?/br> “有機會見面的話你做給我吃？” “呃，好?！?/br> 那一聲聲的“呃”，像小貓爪子撓著張潭的心。 張潭說不太清為什么要這么做，最開始那次帶小白開黑之后，他接到了梁老師語含斥責的電話。 他便和梁老師較勁兒似的，又帶小白開黑了。 有第二次就有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張潭覺得小白挺可愛。 靦腆，讓干什么就干什么，還帶著點兒戰戰兢兢。像他小時候撿到過的受傷的麻雀，小小一團，瑟縮在他掌心里。 而且，更讓張潭覺得有意思的是，小白的id是“牧齋壓我”。 什么意思，想讓我壓你么？ 壓你？ ……張潭半垂著眼，目光意味深長。 （三） 又過了半個月，白繼勞脫下羽絨服，換上夾克。沈陽暖和了一些，風里的寒意少了。 和牧齋開黑已經成了他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每天凌晨一點，他下班，登陸王者榮耀，牧齋一定在等他。 “好久沒玩貂蟬了，”牧齋笑著說：“你玩呂布吧？” 白繼勞愣了愣：“??？我不會呂布?！?/br> 牧齋的聲音像是循循善誘：“沒關系，帶你飛?！?/br> 白繼勞十分耿直地說：“可我真不會呂布啊，躺贏不太好吧……我還是玩射手?！?/br> 那邊的牧齋沉默了兩秒，說：“行，你隨便選吧?！?/br> 這一盤打到一半，牧齋手機響了，他沒接。 幾分鐘后，手機又響了。 牧齋還是沒接。 一盤打下來，手機足足響了四次。 “你要去接電話么？”白繼勞問。 “嗯?！?/br> 牧齋起身去接電話了，白繼勞待著沒事，切到了牧齋直播間的評論區。 “什么鬼啊，牛奶對他那么明顯了他還裝傻？” “無語，玩套路也玩個高端點的吧，貂蟬和呂布什么關系他不知道？情侶皮膚他沒見過？” “牛奶剛剛明顯生氣了嘛……” “等等等等，就我覺得牛奶只是開玩笑嗎？？？牛奶和小白只是一起開黑而已吧？？？” …… 白繼勞兩條眉毛緊緊擰在一起。 牧齋還沒回來，他迅速點開百度，查了“貂蟬和呂布是什么關系”。 “《三國演義》里的貂蟬和呂布絕對是愛的死去活來……” 白繼勞抿著嘴唇，手心微微冒汗。 《三國演義》他當然是知道的，四大名著之一。但他沒看過。 啊啊啊啊啊怎么辦！ 這他媽！怎么解釋！ 說自己真的不知道呂布和貂蟬是一對？那太丟臉了??！ 可如果不說，不就是變相承認自己剛剛是裝不知道？ 臥槽怎么辦！牧齋是不是生氣了？ 可是他剛剛不是開玩笑鬧著玩的嗎？ 耳機里響起腳步聲，隨即傳來牧齋的聲音：“我回來了?！?/br> “啊……好?！卑桌^勞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牧齋那聲“我回來了”似乎十分冷淡，甚至帶著不耐煩。 “快兩點了，你幾點睡？”牧齋問。 “呃……”白繼勞心想牧齋肯定生氣了！他的潛臺詞就是不想再和我開黑了??！ “我困了，要停播了?！蹦笼S說。 耳機里傳出這句話的同時，響起“嗒”地一聲。 白繼勞知道牧齋點了支煙。 “好，好……那你睡吧，我也睡了?！?/br> 牧齋淡淡地“嗯”了一聲，彈幕姬也不看，直接停播了。 白繼勞退出王者榮耀，心里咚咚打鼓，還是忍不住又去看評論區。 “牛奶真的生氣了……” “活久見，牛奶對他這么好他就這個德性？找不著北了么？” “各種無語- -” 白繼勞把一條條長短不一的評論依次看完，默默放下手機，把頭埋進了枕頭里。 我能怎么辦，我也很絕望啊。 我是真沒看過《三國演義》?。。?！ （之前少貼了一段，已經補上，磕頭謝罪，是我智障了……影響了閱讀體驗非常非常抱歉?。。。。。。?/br> 第3章 （一） 平時牧齋停播之后，還會在微信上和白繼勞閑聊幾句，互道晚安。 今天沒有。 白繼勞也不敢去和他說話，卻忍不住把剛剛放下的手機又拿起來，反反復復點開微信，戳進牧齋已經停播的直播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