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頁
那時候曲裕來雖然面上毫不在意的笑著,甚至還會爽朗的附和幾聲,可是他心里卻嘔的要命。 所以當曲靜妍選擇當藝人的時候曲裕來才會變得那樣的憤怒,曲裕來是明白多少藝人背后靠著的就是資本的,也明白很多時候,出名的藝人自己就是資本。 曲裕來絕對不會允許這件事發生,甚至不允許這種可能性的存在。所以他量身為自己的女兒挑選了一家絕對不可能讓她有出息的經紀公司,然后暗中推波助瀾,促成了這件事。 這幾年,雖然曲裕來覺得丟人,卻也在內心的某處有些許暗興,他的噩夢永遠都不會再度上演了,也許在將來,曲靜妍走投無路的時候,曲裕來興致上來了會幫她一把也說不定。 但是這噩夢卻再度上演了,曲靜妍居然能做到在短短的幾個月間飛速的扭轉了風評,仿佛曲裕來不過是晃了晃神,曲靜妍就成為了現在、至少是短時間內有名的藝人之一。 這代表著曲靜妍成功了。 而曲靜妍的成功,也證明了曲裕來的失敗。 再一次的失敗。 不但如此,曲靜妍居然還敢反過頭來瞧不起他。 曲裕來腦中屬于理智的那根弦繃斷了。 他的話像是咬著牙說出口一般,帶著極濃的威脅和恐嚇的意味,你別忘了,我是你父親,我能做到很多你想象不到的事情,比如毀了你。 比如呢?曲靜妍說話的時候用了一種稍顯奇怪的腔調,處于一種似笑非笑的狀態。 曲裕來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任何答案。 曲裕來以己度人,在不涉及法律的情況下,他所能想到的最惡劣的報復方式,就是有損一個人的名譽,讓對方社會性死亡,可本就走黑紅路線的曲靜妍,從低谷、甚至可以說是從地獄里走出來的曲靜妍,會害怕這些嗎? 曲靜妍被曲裕來愚蠢的發言逗得笑出了聲,雖然打斷你的思考了我很不好意思,但是你還記得嗎? 也就沒有五分鐘以前吧,我提醒過你,這份通話是錄音狀態的。 看在您是我法律和血緣雙重意義上的父親的份上,我建議您找家正規的大醫院查查自己有沒有阿茲海默癥的前兆如何?雖然這個年紀稍微有點早,不過我聽說三十歲以后就有可能發病了,萬一您是幸運的那一個呢? 那一瞬間,想起自己究竟說了什么的曲裕來冷汗都下來了,以至于曲靜妍后面又說了什么諷刺他的話,曲裕來已經完全沒有心思去聽了。 身為律師的你不會不知道吧?曲靜妍帶著笑意的聲音在曲裕來聽來是那樣的刺耳,但是曲靜妍卻仍舊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雖然私自錄音在很多情況下因為程序不合法是無法被采用的,但是當我告訴你,我已經在錄音了以后,你所說的每一句話,自己都要付法律責任的。 你想要做什么?曲裕來此刻理智回籠,他刻意用帶著些許緊張的聲音反問,仿佛是在恐懼些什么一樣。 別這樣好嗎?曲靜妍這次是真的有些厭煩了,同一招用兩次你還真是不嫌煩。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不要兜沒用的圈子,直接說你的目的。曲裕來的語速加快,似乎有些激動。 事先說好,我沒看過國內的庭審現場,這是實話,國內涉及到庭審現場這樣很嚴肅,一旦出錯也會很嚴重的情節,一般電視劇也好,電影也好,都會避開不演,所以曲靜妍不太懂。因此她稍微有些疑惑的提問,所以,在國內的庭審中律師是可以進行這樣的誘導性提問的嗎?你這樣做不會被法官警告的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們現在討論的是你的目的。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暴露的曲裕來,也就只能繼續死鴨子嘴硬了。 如果我在剛才使用了威脅或者說要挾的口吻,這份錄音可能會被法官判定為違法,所以就不算數了對吧?曲靜妍嘆了口氣把話說明白,怎么說我也是律師的女兒,這點最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 曲靜妍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如果你沒有別的事兒的話,我還有別的事兒,就掛斷了,錄音我會好好保存的。 她最后笑了一聲,祝你生活愉快。 聽見曲靜妍掛斷了電話的瞬間,曲裕來一把將手機扔在了桌子上。 曲裕來用一種近乎仇恨的目光盯著靜靜躺在桌子上的手機,就仿佛他能透過它看見曲靜妍一般。 此時他對曲靜妍的感情,已經完全從輕蔑變為了仇恨。 可是這種仇恨是無用的,是無法得到任何結果的。 曲靜妍根本就不在乎他,而且曲靜妍說的很對,他也根本就沒有辦法對她作出什么報復,原來不能,現在更不能。 曲裕來從很早以前就明白不在乎是一種近乎無敵的手段,在所有不違背法律的情況下,只要你不在乎,對方就拿你無可奈何。 而現在該輪到曲裕來在乎了。 他甚至要擔憂那份被錄音用來報復他,雖然他自己也知道對于曲靜妍來說,相比于把錄音放出來給他難堪,還是永遠的捏著那分錄音,讓他一直惶惶不可終日比較好。 畢竟在這份錄音之中曲靜妍的態度十分囂張,不論曲靜妍多有道理,對自己父親囂張本身就是一件會有害到自己的名聲的事情,一定會有許多人對她進行譴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