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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排還沒有人坐,姚疏孤零零地趴在那里,看起來有些可憐。蔣秋澤鬼使神差地差點沖他走過去。 “蔣哥,這邊!”譚邱他們走在前面,回頭沖他揮了揮手,室友面露擔憂,打量著他,這兩天蔣秋澤總是跟丟了魂似的,“秋澤,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跟老師請個假?!?/br> 蔣秋澤看著他們,跟他們找位置坐下來,眼神的余光卻在瞟姚疏,“沒,我沒事?!?/br> 蔣秋澤是真的丟了魂,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出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丟的。整整兩節課他都在看姚疏的,坐著看,趴著看,跟別人說話的時候余光還在看,隔著中間十好幾個人看。 害的室友跟著他一起看,不知道的還以為那邊坐著哪個系的班花呢。 可惜他們都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那邊連個妹子都沒有,更別說好看的妹子了,三人只當蔣秋澤在思春呢。連譚邱都沒認出來姚疏,目光都沒有在他身上停留,又低頭玩游戲去了。 他看歸看,偏偏姚疏好似并沒有接收到他炙熱的目光,整整兩節課都趴在桌上安靜地睡自己的覺,一動沒動。 連下課的鈴聲都沒能吵醒他。 這個懶蟲,蔣秋澤看著他那一頭小卷毛想著,絲毫沒察覺到這個詞里帶了多少曖昧的因素。 “蔣哥,打球去嗎?”譚邱問他。 蔣秋澤搖了搖頭,“你們去吧,我還有點其他事?!?/br> 一群單身狗天天能有什么事呀,譚邱再次沸騰起他那顆無時不八卦的心,起哄道,“哦~不會是背著哥們去約會吧?快說,是不是那天聯誼認識的女生?” 其他兩個人也饒有興趣地看著他,跟譚邱一起起哄,“難怪這幾天你魂不守舍的,連游戲都不跟我們打了?!?/br> 蔣秋澤從來不知道男生還能這么八卦,此時教室里就剩他們幾個了,連老師都走了,幾個人起哄的聲音很大,他擔心再把姚疏給吵醒了——這不是尷尬的問題,是他不想根本讓他們幾個看到姚疏的問題,于是只好敷衍著打發人,“是是是,能走了嗎?” 三個人一臉了然的表情,賊兮兮的說笑著走了。 他們離開了蔣秋澤才松了一口氣,回頭看姚疏,那家伙居然還在睡,姿勢都沒換過! 他又成了一個人孤零零趴在角落里,顯得單薄又無助,溫暖的陽光透過窗子像精靈一樣跳躍在他的發尖上,晃得蔣秋澤再次失了神。 他心里像有只小貓在撓著,撓得他移動起了腳步,他靠近,再靠近,連腳步都不自覺輕了下來,最終停在了熟睡的人旁邊。 熟睡中的人全然不覺陌生氣息的靠近,有人在玩弄他微微卷曲著的頭發他也不知道。蔣秋澤的指尖輕輕撫過他的頭發,好軟,帶著淡淡的清香,被吹進來的風四散開。 慢慢地,他的五指分開插到姚疏的頭發里,姚疏乖得像個聽話的小朋友,一動不動,任他玩著。見他沒反應,蔣秋澤的膽子便大了些,他的耳尖紅得通透,不知是被太陽曬得還是什么,故意開始沖著他的耳朵吹氣。這是蔣秋澤小時候最喜歡玩的游戲,不過吹得不是人,是家里養的大貓。 大貓開始還乖乖的,到了后來見他就躲,那樣子完全是在說,本喵只是一只普通的喵,不懂您的特殊嗜好,求求您饒了我吧。 貓不讓他吹,人更不讓了。哪有人會天天讓他拉著吹氣??! 現在竟然有人乖乖地讓他吹,還沒有半點反應,蔣秋澤心情大好,笑了起來。 姚疏竟然沒有被鬧醒,他這樣趴著,只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 好想掐一掐。 一定會比他的頭發還要軟。 蔣秋澤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他這是在做什么? 無緣無故看這個家伙睡覺就算了,還不厭其煩地偷偷玩著“吹氣游戲”,現在竟然迷戀上他頭發的柔軟。 脖子后面是人身上最脆弱和敏感的地方之一,如果他真的碰一下,姚疏會不會醒? 醒過來會不會給他一巴掌?還是像那天一樣,害羞著抖著身子不敢說話。 蔣秋澤不知不覺就伸出了手,不計后果,他料到姚疏是后者,像他這樣膽怯的小奶貓是不會發飆的,使勁學都學不會。他像提起一直小貓的后脖頸一樣將手覆了上去,像是在抓一直在撓著他心的那只貓。 手感讓他很意外。 那里幾乎沒有什么rou,能摸到的都是骨頭,硌硌的,不怎么好受。 體溫卻是意外地發燙。 等等——這白癡不會是發燒了吧! 蔣秋澤晃了他幾下果然沒有半點反應,一摸胳膊同樣是guntang。 難怪怎么吵都吵不醒呢,早燒暈乎了! 他懊惱自己的愚蠢,早就該發現了,兩節課動都沒動沒問題才怪,他真是白看了兩節課了。蔣秋澤將手探到他的額間,燙的像個小火爐,偏偏姚疏趴著,他又沒辦法背,抱著人就往醫務室跑。 第10章 “都燒多久了才送來!”醫生將姚疏安置好,責備道,“再晚點人都燒傻了?!?/br> 蔣秋澤一想,可別啊,已經夠傻的了,更傻可怎么辦呀? 現在姚疏的臉已經不紅了,變成了白,蒼白的白。平時粉嘟嘟的嘴唇此時也沒有什么顏色,干裂著看不出半點好看了。 蔣秋澤看著病床上躺著的人,心中竟然浮上幾分心疼。這么大一個人燒到暈過去竟然都沒人發現,真不敢相信如果當時他也走掉了會怎么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