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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眼望了眼天色,“要走的話記得跑快點,天亮了被發現的話,很麻煩的,我可能還會被派去把你抓回來?!?/br> 那個淡漠到冰冷的眼神與眼前臨冬這雙眸子交錯重疊。 決斗一事是她提出來的。 在他面前,她似乎懶得再偽裝出一副積極向上的樣子,或許是積攢了太久的情緒已經再難用單薄的軀體束縛克制住,“我需要發泄,你需要磨礪。死生自負,兩全其美?!?/br> 臨冬擅長花言巧語,否則鳴人一個吊車尾也不會被她哄得去相信自己有一天真能成為火影。 她也善于窺伺人心。 佐助承認,他很難拒絕她的提議。 臨冬代表著被他所拋棄的過去和昭示另一條路的未來,他需要不斷驗證自己的進展來證明自己的選擇沒有錯——倒不是他后悔舍棄掉軟弱的羈絆,而是如果他選擇了這條路卻沒有在另一條路上得到地多的話,未免有些讓人感到惡心的不甘心。 這是大蛇丸給他精心挑選出來的對手和任務所不能給的。 佐助被鎖鏈塵封的記憶拼圖里有一塊松動了——那時他和鳴人在醫院的樓頂天臺上打架,他才剛剛從螺旋丸造成的那點痕跡中生出一點慶幸,卻在看到巖桶背后的慘況才如遭雷擊般地看清了鳴人方才那一擊真正的威力。 鳴人只是一個差點連結業考試都無法通過的吊車尾。他不斷告訴自己。 但對面尾獸化的我愛羅時那只出現的通靈獸,那個被螺旋丸炸破了內里的水儲巖桶,那些景象,不斷地交織在眼前。 他的牙齒不由自主地戰栗起來。這樣的他,連鳴人都比不過的他,要怎么樣才能殺了宇智波鼬。 為了甩開卡卡西,他去了往常不會去的那面斷壁,卻遠遠地看見了臨冬和她的老師。 那個除了體術,一直被他全方位死死壓制在“第二名”位置上的人,將查克拉凝聚薄薄地覆滿了刀身,在幸知驚訝欣慰的眼神中,一招下劈,刀尖為點,大地無力地顫抖著,那道傷痕擴大蔓延,粉碎了十米遠處的一座小丘。 ——那一瞬間,他心里有什么東西,也跟著一起轟然碎掉了。 佐助的手指離開臨冬脖間滑膩的皮膚,嘴角扯出嘲諷的弧度,那些拿她當作火之意志優秀繼承者培養的人知道她需要通過跟他一個叛忍殊死戰斗來發泄自己的破壞欲嗎? 不敢在他們面前暴露自己真正的實力,因為會被過早地壓榨干價值;為了不讓他們擔心,要在他們前面擺出一副陽光努力的樣子,那些所謂的羈絆其實才是困住人最沉重的枷鎖。 臨冬只有在面對他或者獨自面對敵人的時候,才會露出那般狠戾的殺意——因為那是名正言順且不會被泄露出去的。 沒能發現她的異樣、還繼續如寄生蟲般從她身上貪婪蠶食希望的人很可笑,需要這樣茍延殘喘地活著的臨冬也很可笑。 已經可笑到可悲的地步了。 于是自那次意外以后,他們約定好了暗號和聯系方式,應該說,是臨冬單方面定下的,只是剛好每次都碰上他心情糟糕需要一場酣暢淋漓的決斗而已,這兩年下來,竟也未曾失約過。 他們能夠見面的機會并不多,可能一年也就兩到四次,畢竟她需要避開所有人的懷疑名正言順的外出機會很難得,相比起來反而是佐助更輕松些,至少大蛇丸從不對此發表什么意見,甚至樂于看見他每次回來后越發拼命地不斷鍛造改進自己的身體,在大蛇丸眼中,那也是他未來的身體。 佐助曾無數次想要殺了臨冬,在夢里也會復盤演練著最佳的斬殺角度,他們的每次見面都是貨真價實的生死之戰,只是每次都無法如愿。 在角斗場面對那些大蛇丸安排好的“訓練工具”時他會設想成是臨冬下狠手,但每次都過快地結束,所以他感到了一種空洞和無趣。 以往都是她主動找他,這還是佐助第一次給她發信號,因為他已經可以完美地掌控咒印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將曾經在少年時代故意相讓的她踩在腳下狠狠碾碎。 但現在,他對跟受了傷的臨冬決斗沒有興趣。 因為就像她說的,這樣贏了,也毫無意義。 “佐助?!彼媚_踢開了周圍的碎石,那是剛剛一見面對方立即轟過來的千鳥砸出來的,勉強掃出了一小片干凈的地方坐下,“聊會天吧?!?/br> 他嗤笑出聲,跟看白癡似的,冷冷地睥著她。 臨冬對他的態度不以為意。 說起來他們倆都見過彼此最難堪的時刻。 佐助急于求成過度試探咒印底線差點被大蛇丸的咒印反噬的時候只能跪在地上無意識地嘶吼,是她用了研究的咒術逆反把他從淪為野獸的邊緣救了回來,臨冬也沒想到,為了解除籠中鳥去辛苦研究的東西反而便宜了他。 而佐助也曾見過她最狠心薄情的一面。 那個時候她問他,有沒有興趣做筆買賣。 “日向宗家,四十七條人命,你覺得值多少錢?” 不需要靠做任務大蛇丸自然會好吃好喝養著的佐助對這筆要回村大概率賠上自己的買賣一點都不感冒。 他用“你腦子終于壞了”的眼神看她,惡劣地不加掩飾,“真想要他們死的話,自己動手不就好了?” 那群養尊處優縮在分家背后的廢物,只是頂著個名門的好聽名聲而已,哪個能是你的對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