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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才是人。 我愛羅才突然明白過來,原來她昨晚提出的請求,并不是如他一樣無法克制的欲念流露,她只是想好了,要怎么讓他們打破對他恐懼到不愿意聽從辯解的固執。 有了第一步的松動,后面她說出的“為了救人所以解開了尾獸封印而且最后憑著自己的自制力控制了守鶴”的事實,他們才能夠聽得進去。 就像一面鏡子,只有打裂出一道縫隙,聲音才能夠傳遞進去。 一時間我愛羅竟分不清那是失落還是高興。 小田切看著眼前這個人,少年人的骨架修長堅實,明明兒時從未得到半點暖意,跌跌撞撞長到現在卻試著用自己尚未豐盈的羽翼去庇護其他人。不過十幾歲的年紀,他的兒子還在做著鋤草修屋的下忍任務,我愛羅的肩上就已經壓著整個村子和國家的重任。 難得會有一小片的風清月明,獨屬于他自己的私心?;蛟S他自己都還沒來得及意識到,那點心軟意味著什么。 可是,可是啊…… 連小田切自己都覺得這話很殘忍,“血繼結界的家族不會允許血繼外流?!?/br> 但在深陷前早點抽身或許就不會那么痛了。 不用生生剜開心,一刀刀地將已經攀附于心脈的東西根根拔起,從此落下一輩子無法根治的后遺癥。 身為過來人,小田切看著這樣的我愛羅不由得出聲勸導,少年人初識愛恨還不清楚,那些腐朽發爛的家族為了血繼可以偏執瘋狂到什么程度。 “臨冬她姓日向?!蹦切饑鴷r代遺留至今的名門望族,千手、羽衣、輝夜、宇智波,如今只剩伶仃孤影,有些甚至是斷了血脈。在血繼和非血繼的隱性競爭中,日向已經不再僅僅是代表著自己一族。 更何況臨冬是日向一族等待了這么多年來,最為耀眼的希望。 退一萬步講,就算日足會為了侄女心軟,火影和高層也不可能會同意將臨冬這樣的戰力送給砂隱。 簡直就像砂隱會答應讓風影的jiejie手鞠嫁來木葉一樣天方夜譚。 他言盡于此,點到即止。 “風影大人,您將來一定會成為一個偉大的人的?!?/br> 彼時的小田切已經吃過了刻骨的教訓,想的不過是希望少年人可以少走點死路,尤其我愛羅本就是個值得心疼的孩子,卻忘了,如果能夠輕易控制得住的話,就不是感情了。 第16章 宇智波佐助 有水滴的聲音。 落在圓滑的小石坑口,不過巴掌大的圓凹盛不住多少,順著石壁漫了出來,被雷遁無辜殃及的洞頂裂出縫隙,漏下來一縷光,照在濕潤的土地上。 借著那點亮意折射出凜冽寒光的太刀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下一秒被人反手推回黑色的刀鞘。壁洞中的光亮如同他的眼,沉了沉,墜地更深。 “你受傷了?!?/br> 他的語氣里夾雜著一絲惱怒。 不過臨冬不會自以為是到認為那是因為心疼,應該是出于對她受著傷沒能盡全力跟自己打架而產生的一種“被看不起”的憤怒,是一種自尊心受/侵/犯的應激表現。 宇智波佐助從小就是這樣。 驕傲敏/感地像只渾身豎起尖刺的小刺猬。 可以輸,但絕不能被別人讓。因為“讓”字本身就帶著高高在上、勝券在握的憐憫意味。 面對如今開了掛的佐助她不敢說自己還有這個資格,但在忍校連凝聚查克拉水面行走都不教的小學雞時期,她確實是仗著前世培養出來的系統學習的思維比同齡人走地快了一些。但并不想惹來太多關注,忍者世界就是個無情的絞rou機器,越早被村子認可成為忍者倒霉地越快,她還不想那么早就成為被壓榨的武器。所以忍校時期她一直有意保持在第二名躲在他身后,也多虧了鹿丸夠義氣沒有揭穿她,否則佐助就算離村也會先砍了她再走。 熱血上頭沖動干架后隨著他將刀收了所釋放出的微弱停戰氣息,臨冬進入戰斗狀態而高度緊繃的腦神經被安撫下來,這才隱隱感覺到后背本來痊愈了一半的傷口好像重新裂開了,痛覺后知后覺蘇醒。 這種時候占領道德制高點是必須的,正所謂先發制人,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處可走。 臨冬果斷出聲打斷他的怒氣讀條:“甫一見面你就拔刀,我沒有機會說?!?/br> 蛇喜歡生活在陰暗潮濕的地方,或許是因為在大蛇丸身邊待了幾年,佐助的那雙眼,比起以前,陰沉地更徹底了些。 他眼中的勾玉轉動隨著猩紅色一并褪去,一同消散的還有他難得的好心情。 “要走了嗎?” 他甚至還沒有邁開腳步。 “臉上寫著哦——”她不笑的時候露出了不經任何裝飾和偽裝的五官,顯得有些冷漠而不好接近,眼中如寒冬般荒蕪的神色與他竟也有幾分相似,壓低了聲線冷冷地吐出兩個字:“——無趣?!?/br> 如果是讓其他人看到她現在這副樣子應該會大吃一驚,包括兒時蠢地無可救藥的自己,但現在的宇智波佐助不會。 在他人眼中溫暖友善的發光體其實是個冷漠又狠心的家伙。這點他很早就明白了。 上次他們見面的時候不知道她受了什么刺激,打起來難得會發了狠,招招毒辣——而不是像以往那樣在他的攻勢下慢慢才被逼出了“不戰即死”的認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