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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的,我愛羅明明知道臨冬此舉是在試探他,可同時又確確實實地感受到了被信任的感覺,矛盾到不可理喻。那股感覺暖洋洋地沖刷過心臟,落在胃里,沉甸甸地變成一種從未體驗過的饜足。 站在砂隱的立場,木葉的飛雷神確實是個大麻煩。 但她本可以選擇不救他的。 說到底他也并不是木葉唯一的選擇,她沒有非救不可的理由。 在那種情形下她沒能救得了他,誰都沒有資格去多加指責。 將飛雷神的事情暴露出去,對她而言會造成多大的麻煩和危險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才會一直隱瞞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選擇救他。 她或許并不明白,“唯一”這個詞,對于一無所有、從未被人堅定地選擇過的他而言,是多么奢侈的妄想。 甚至她會選擇把一切攤開在彼此之間,甚至她會選擇用這種示弱的方式來賭他的心軟…… 她敢賭的前提是相信他會心軟,會秉從心中身為一個人的良知。 這就夠了。 這就夠了。 “好?!?/br> 縈繞成環懸住手腕的細砂已經被主人收回手心,隱隱還殘留著一點溫度。 幽暗的草叢中浮起零星的幾點螢光,圓圓的,細小地像遺落在人間的淚珠,拂過她的眼前,又晃悠悠著消散不見。 輝亮雖然脆弱而短暫,但對在黑暗中踽踽獨行久了的行者來說,那已經夠了。 “我答應你?!蔽覑哿_說。 臨冬的目光一顫,像是搖曳的燭火被窗外沒能預料到驟現的閃電嚇了一跳,爆出了個火星。 可她看向他的時候,又好像在透過他看向十分遙遠的地方。 明明他就在這里,兩個人之間現在只有一點距離,是伸出手就可以擁抱的距離。 仿佛注視著某種他所看不到的宿命般的眼神,晦澀而幽深。 又好像這將是他們的最后一面,所以她需要牢牢地記住些什么。 被那樣注視著,我愛羅幾乎想要伸出手,用指尖去觸碰她柔軟的臉頰,確定她還是真實存在于這個世界的。 他試探出聲:“臨冬?” 她被喚回現實。 緩緩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 淺淺的、月白色的。 我愛羅想那或許不是錯覺——臨冬真的跟他曾經的那朵花很像。 溫柔又倔強。 山谷夜風微涼。 臨冬攏了攏身上披著的那件外袍,順滑得如同撫摸過一片流云,沒有給她的后背傷口造成任何不適的體驗。 “衣服……我很喜歡?!?/br> “謝謝?!?/br> 一件衣服而已,其實比起她的救命之恩算不得什么。 大概是他沒能控制好表情,被她讀出了內心的想法。 一個了然的笑還未成形,她突然側過臉,從嘴角漏出一聲沒能克制住的咳嗽,眉梢露出微微疲意,“我有些累了,我們回去吧?!?/br> 砂子比他的反應更快。 作為他令敵人恐懼忌憚的殺人武器,此時卻更像是認她為主的小狗,急哄哄地團在她的腳邊,甚至探出腦袋拱了拱希望她可以摸摸它的頭,乖巧地提醒她可以站上來,它一定會安安穩穩地送她回去。 他似乎原本并沒有想要這么做,手指微微收攏,回過神來卻已經做出莫名其妙的舉動。 我愛羅難得地感受到了一種類似于被剝光了所有偽裝,所有心思都暴露全部在太陽下接受別人審視的難堪感。 他在心里無聲地喊著,像面對自家毛孩子叛變了的一個恨鐵不成鋼的飼主:回來。 他已經跟小時候不一樣了,不會在砂子感受到他的怒意去攻擊別人時控制不了它,但現在它卻又一次不聽命令 ——簡直就像它在他沒能反應過來前就會提前讀取到他的意念下意識保護他的本能那樣。 我愛羅需要花費很大力氣才能維持住云淡風輕的樣子,就好像這原本就是他想做的事,努力逼迫自己直視她,以免露出心虛的端倪。 臨冬也沒預料到現在的情況。 她低頭看了一眼落在腳邊的砂盤,沒有選擇站上去。 而是認真地說,“作為救命之恩的報答,可以背我嗎?” 她伏在他的背上,輕淺的氣息會拂過他裸/露在空氣中的脖頸,在清冷的夜色中卻比這世間任何事物都要guntang,仿佛能烤穿他的皮膚,直接觸碰到他枯燥而荒蕪的靈魂。 “你和鳴人,其實都不太適合當影?!?/br> 他的腳步,穩當而堅定,一步步落在蜿蜒于林中的小道上,偶爾會有被篩落的星光漏下來。原來看上去盡是黢暗的道路,踏上去,其實也沒有那么孤寂可怕。 “我愛羅,”她的聲音軟的不可思議,像是穿越了時空的跋涉而來,“心太軟的話,是很容易被人騙的?!?/br>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會用“心軟”這種有些時候可以替換“善良”的近義詞來形容他。 我愛羅其實并不覺得自己跟這個詞有什么聯系,死在他手里的亡魂和害怕他體內尾獸的人都不會答應。 說到尾獸,之前一直在嘲笑他身為被親生父親制造出來的殺人機器,卻沉溺于追求虛幻而軟弱的感情的守鶴從剛剛開始就沉默地有些詭異。 這也讓他想起,自己必須要遠離她的理由,其中之一就是,守鶴不知道為何,像被人抓住了軟肋那樣叫囂著怒吼道:我一定會殺了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