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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貴沒有害怕,反倒憐憫地看著林子安,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頭,林娃,這是郢朝。你要是累了就先歇著,不用著急給我們還錢。再說為了不還錢搭上命也不值得。 林子安聽著這些話整合出一個消息,原身欠了很多債跳湖自盡了,而他不小心滑到湖里剛好穿了過來,占用了這具身體!不行!我必須得回去,明天還有講座呢。 林子安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瘋了一樣的往湖里跑,還未跑到湖邊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再沒了動靜。 再次清醒時已經晚上了,林子安看著床頭坐著的張貴,聲音有些沙啞地問道:你 張貴安慰似地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林娃,張叔知道你一個人也不容易,街坊鄰居也都盡量照看著你。你爹娘雖然都沒了,但你該還的錢還是得還。不能這么想不開啊! 林子安腦子嘭地炸了,原身父母雙亡,欠了一大筆錢,全靠鄰里接濟?,F在原身死了,所以這些債務此時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張貴又絮絮叨叨地說起來,林娃,你王哥家媳婦要生了,你李嬸家孫子也要去學堂,你先把錢還給他們。他們挺不容易的,我們的先不急,你慢慢還。 林子安看著張貴這樣,自己也暫且也回不去,決定多打探一些消息,試探地開口問道:張叔,你還記得我大名叫什么嗎? 張貴很疑惑地回道:林子安啊。 林子安:那我最近都在做什么? 張貴:你最近老是閉門不出,不知道。 林子安吸了一口氣,繼續問道:那我平時做什么活? 沒見你干啥。張貴疑惑地看著林子安,仿佛在確認林子安是不是真的淹傻了。 林子安有些頭痛,虛靠在枕頭上,有氣無力地說道:張叔你先回去吧,我沒事了。 張貴揣著懷疑的態度慢慢走了,林子安仰躺在床上,開始思考自己以后的路。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原身死了,那他先把那兩個著急用錢的人的債還了。然后挑個時間跳湖,說不準自己就能回去了。 次日一早,林子安就上路了,他想去城里找點活干。在路過一個鎮子時聽到有人在哭,那聲音實在凄慘,為人師表的林老師實在有些看不下去,只得過去。 一個十幾歲的小孩被幾個男人圍在角落里,衣服被扯得亂七八糟。林子安生平最討厭校園霸凌,頓時氣從中來,呵斥道:都給我住手!誰教你你們欺負小孩兒的! 地上的小孩眼淚汪汪地看著他,林子安覺得拳頭更硬了,多可愛、多稚嫩的小同學! 幾人碎碎念叨了幾句,見林子安一副不好惹的樣子,撂了幾句狠話就走了。林子安像是沒有理解那話其中的意思,不竟問出聲:娶你?你不是男人嗎? 小孩兒怯生生地抬起頭看他,一張小臉在白色孝服中顯得很是憔悴,啞著嗓子說道:男子也可以嫁人啊,只是我不喜歡,也不想嫁! 什么?林子安懷疑自己的聽力出了錯,這里同性戀合法?而且小孩兒也能早點嫁人? 我叫蘇念清,我不是小孩兒,我還差四年就及冠了!蘇念清固執地告訴林子安。 林子安細細打量了一下蘇念清,一雙濕漉漉的杏眼,一個小巧精致的鼻子配上紅潤潤的嘴唇,真是顯得又無辜又可人,這就難怪那些人要娶他了。 林老師不忍心看這么可愛的小孩流落在外被人欺負,安慰道:沒事,我送你回家,有什么事讓你爹娘解決。 蘇念清突然就哭了,眼淚吧嗒吧嗒地直掉,我不能回去,我我還要去壽材鋪找人。 林子安有些尷尬,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成想袖子被一個白白凈凈的小手給拽住了,恩人,爹爹去世了,我什么也不會,也找不到壽材鋪。那些人還逼迫我,我害怕,嗚嗚嗚嗚 看著哭作一團的蘇念清,林子安心口一軟,哄道:你別哭了,我帶你去找壽材鋪,不過你得付我報酬,價格隨你定。 蘇念清呆呆地看著林子安,吸了吸鼻子,真的嗎? 林子安看著蘇念清傻乎乎的樣子,不由得笑起來,嗯,不騙你,我現在帶你去城里找人來辦喪事。 就這樣林子安牽著傻乎乎的蘇念清往城里走,小孩兒,你拿錢了嗎? 蘇念清惦著腳尖悄悄的附在林子安耳邊說道:我爹爹之前把錢存在錢莊了,我們得先去取錢。 這可愛的舉動直接萌到了林子安,真像是認真聽家長話的小學生,嗯,那我們先去錢莊,然后 咕~!林子安低頭看向蘇念清,問道:餓了? 蘇念清羞紅著臉點點頭,兩人取了三十兩銀子,林子安問道:想吃什么?我帶你去。 蘇念清低著頭不說話,林子安看著他的發頂,無奈地摸了摸,好吧,我去打聽一下,帶著我們小少爺吃一頓好的。 他找了家還不錯的飯館,點了些菜,葷素搭配營養得當,小少爺,多吃點,你還在長身體呢。 蘇念清安靜地拿起筷子,不緊不慢、溫文爾雅一下一下喂到嘴里,期間一點聲音也不發出。林子安看著蘇念清這般舉動,不禁有些感嘆,舉手投足間都是大家教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