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少川笑著把男孩摟住，挺好的。

    醫生倏然懂了。

    虞少川開始準備治療，需要停藥兩個月，這兩個月里虞少川的各項指標都出現異常，咳嗽也加重許多，身體愈發虛弱。

    文珈表面上無所謂，其實每天夜里都會默默睜開眼，抱住虞少川的腰，緊緊貼著，才能平復激烈的心跳。

    他不再索求無度，反而熟練地照顧起虞少川的生活，他會給虞少川煲湯，也會在虞少川沒有力氣的時候，用熱毛巾幫虞少川擦身體，他花光自己的工資給虞少川買名貴的藥材，還乘車到幾十公里外的寺廟里燒香拜佛，祈求佛祖保佑虞少川平安。

    宋小樂陪著他，兩個人同時跪在蒲團上，虔誠地合手低頭。

    文珈問：你求的是什么?

    宋小樂說：我也求佛祖保佑虞先生身體健康。

    文珈這次沒有順口懟宋小樂，反而一改常態，拍了拍宋小樂的肩膀，說：謝謝。

    宋小樂咧開嘴笑。

    他問文珈：小珈，你照顧虞先生累不累?

    文珈說：不累。

    小珈，你一定很愛虞先生。

    文珈停下腳步，本來想反駁的，可當著佛祖的面他不敢撒謊，于是他對著滿池錦鯉說：是，我很愛他。

    他終于直面這件事，他就是愛虞少川，愛到舍不得死去，執念深重，于是重生成人，只為見他一面。

    回到家，虞少川正在準備第二天去醫院的衣物，他做完放射性治療要在醫院的貴賓房里隔離一個星期，所以要提前準備。

    文珈走過去抱住他。

    虞少川微頓，慢慢回抱住文珈，安慰道：小珈不怕。

    嗯。

    小珈，等這次結束之后，我們就去國外結婚，像硯初和小樂那樣，好不好?

    要比他們浪漫豪華一百倍。

    好，一定。

    文珈用指尖在虞少川的襯衣上畫圈圈，他說：我要去海邊，在沒人的沙灘上，還有落地窗邊，你要滿足我。

    虞少川輕笑，那個時候，小珈可不能自己爽完就倒頭睡著。

    文珈不服氣地哼了哼，可片刻后還是抬起頭，說：我等你。

    接吻變成了安撫，文珈逐漸放松。

    服下放射性藥物之后，虞少川躺進了隔離房間，文珈只能隔著玻璃看他，他呆呆地扒著門，能一動不動地看半個小時。

    所幸醫生帶來好消息，虞少川的狀態比想象中得好。

    一個星期后，虞少川從病房出來，文珈沖上去抱住他，不顧一切地吻他。虞少川想他想得快要瘋掉，此刻更是心如刀割，只能把文珈緊緊按在懷里。

    一個月后，虞少川進行了第一次復診，指標全都恢復了正常。

    第二次復診，指標依舊正常，就連常規檢測的結果都比預想中的好，醫生欣喜地說：恭喜你，虞先生，治療達到了最好的效果。

    文珈反復看著化驗單，眼淚不自覺地掉下來，虞少川把文珈抱到懷里，輕輕地拍著他的手背。

    文珈扭過頭，因為掉眼淚而臉紅，他撅著嘴說：才不是為你。

    虞少川笑了笑，把文珈打橫抱起，走到臥室里，他一點點解開文珈的上衣，文珈的白皙皮膚因為興奮而泛紅。

    這天晚上，文珈履行承諾，沒有只顧著自己舒服，可虞少川卻變本加厲，把小貓折騰得嗓子都啞了，天蒙蒙亮，才放過他。

    文珈氣鼓鼓地踏上了去國外的飛機，他們領了證，在海邊舉辦了盛大的婚禮，來的人很少，只有一些親密好友，但場面卻極盡奢侈。

    文珈心里開心到放煙花，臉上還是冷冷的，他抱著胳膊問虞少川：你會一輩子愛我嗎?

    會。

    文珈抬了抬下巴，表示滿意，然后拽著虞少川進房間，他脫了煩人的西裝，趴到床上，臀間準備已久的小貓尾巴晃了晃。

    他回過頭，眼神直勾勾地看著虞少川。

    結婚禮物，你要不要?

    虞少川扯著領帶走過去。

    海浪一陣又一陣地涌上來，拍打著沙灘，月亮依舊溫柔，銀輝灑在海面，落在窗沿，小貓伸手無力地抓了抓月光，又被男人重新撈進懷里。

    *

    第二天文珈直到中午才昏昏沉沉地起了床，揉著腦袋往外走，宋小樂活蹦亂跳地跑過來，差點撞上他。

    宋小樂抱著宋硯初親手做的貝殼畫，正準備和文珈分享，可他定睛一瞧，就看見了文珈領口遮掩不住的吻痕。

    宋小樂臉紅了紅，不好意思開口。

    文珈卻無所謂，在宋小樂的臉頰上捏了一把后往海邊走。

    虞少川和宋硯初站在不遠處聊天。

    文珈撿起一片貝殼，然后問宋小樂，宋小樂，做人開心嗎?

    宋小樂笑著說：開心!

    如果有下輩子，你還愿意和宋硯初在一起嗎?

    宋小樂竟然沒有立刻作答，文珈有些意外，回頭看他，怎么了?

    宋小樂摸著貝殼畫，輕聲說：已經美好得像夢一樣了，我不敢想下輩子，太貪心會被佛祖討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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