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花蝴蝶(1)命中注定的相遇
她是qamp;k集團董事長楊勝燁的獨生女、是從就學、出社會到嫁娶,一路都被長輩安排好的富二代、是就算不努力也無所謂,自暴自棄也無所謂,反正人生從來都不是自己的的那種千金大小姐。 她是楊翎。 叛逆,是長輩們給她從小貼到大的標籤。 國、高中時期,她仔細把校規研究了一番,翹課、服儀不整、忤逆師長,里頭提到「不得」的,幾乎全部照著做了一遍,卻依然拿到了畢業證書。當看到功過紀錄白白凈凈的時候她難過極了,因為努力三年攢起來的大過小過就這樣莫名其妙沒了。 叛逆如此,她仍然有不敢嘗試的東西,比如穿耳洞、比如刺青,理由只有一個,就是她超級、超級、超級無敵怕痛。 也是因為這樣,她一直到25歲都還沒有性經驗。 說沒有性經驗也不完全正確。其實她一點都不稀罕什么貞cao,打從青春期以來,她汲汲營營的上夜店、上酒吧、上網找床伴,試過各種人、各種地點、各種姿勢、各種方法,就是沒辦法進行到最后一步。 奇怪,人家不是都說做那檔事很舒服的嗎?為什么,她只覺得他媽的霹靂無敵痛? 結果到后來,關于她私生活多采多姿的謠言已經滿天飛,長輩們個個對她的放蕩不羈頭痛的半死…… 她卻還是穩穩妥妥的,處女一枚。 一想到她未來企業聯姻的丈夫在他們新婚之夜發現其實她還是個黃花閨女時那種「賺到了」的表情,她就覺得無比心塞,無論如何,她必須想辦法在被嫁掉之前破處才行。 不過話說回來,既然她的名聲已經臭掉,破不破處,似乎也沒那么重要了,就算現在昭告天下她是處女,恐怕也沒人會相信。 喔,或許有一個人會相信,秦湛——空有個響亮名字,實則非常無趣的一個人。他是寧媽的兒子。寧媽叫做孫悅寧,在楊家做了三十幾年的家管。 秦湛國中以前,有時候放學會到楊家來,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待在客廳一角看書寫作業,很沒存在感,不管楊翎怎么逗他、弄他、搞他,他不慍不火照單全收,沒脾氣、沒個性,那副溫吞老實的模樣,她看了就來氣,也因此秦湛雖然比她年長五歲,她卻從沒叫過他哥,總是秦湛秦湛的叫。 高中以后,他越來越少到楊家來,出社會后更少,據說在科技業很忙。到后來,他們見面的時候,就是楊翎惹事的時候,不是醉到回不了家,就是各種原因被帶去警局。 她使喚他,因為他比楊勝燁夫婦好使喚,又不會罵她,也沒有寧媽的嘮叨,是個挺稱職的工具人,總是默默來替她收拾殘局,收拾完了就默默離開。 但也令楊翎頗不是滋味。 他正眼看她的次數寥寥可數。平心而論,他長得還不賴,眉清目秀,總是低垂含笑的眼睛細細長長、睫毛倒也長,仔細看還有點勾人,三十歲的年紀,應該那方面也有些經驗了,楊翎不是沒想過找他上床試試,可是他就像隻瀟灑優雅的蝴蝶,翩翩飛來又翩翩飛走,不採蜜,也不流連,讓她怎么就開不了這個口。 她愈發看他不順眼,變本加厲的使喚他。 后來她才知道,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她的初夜注定要給那個男人——那個讓她印證謠言、徹底沉淪的男人…… 一場代替父親出席的品酒會,觥籌交錯之間,她注意到了他。 起初只是一個著黑色西裝、普通的筆挺背影,獨自佇足在宴會會場的一角。他并沒特別走動,但上前和他致意寒暄的人卻是來來去去、絡繹不絕,似乎不是普通人物。 楊翎向來不理會公司事務,此次出席也只是向爸爸交差用,本對交際沒什么興趣,但那高挑俐落的身影和舉手投足間的瀟灑竟莫名引起她的注意,于是她遠遠的挪動腳步想看清他的面容,不料才沒走幾步,他眼神便突然間會了過來。 像被捉到做壞事似的,她感到一陣心虛,慌忙別開視線的同時,馀光卻瞥見他已朝自己走來。 畢竟代表qamp;k出席,人家要來打招呼實在也沒道理躲開,順了順氣,她挺直背脊,擠出笑容。 「嗨?!股铄浜每吹奈骞?,氣場自信而強大,給人第一印象便是王者風范?!肝沂琴R以正,赫爾集團代表?!?/br> 赫爾? 「是……賀總嗎?」 赫爾集團近幾年業績成長空前、併吞了好幾家小型醫材公司、還成立了一間醫美診所,早聽聞總經理年輕有為,只沒想到竟然那么年輕,令楊翎十分意外。 見她愣住,賀以正接著道:「小姐怎么稱呼?」唇線似有若無的揚起,在楊翎看來,像在取笑她的恍神。 她輕咳一聲,舉起酒杯以掩飾她的窘樣?!笚铘?,qamp;k集團的?!?/br> 「qamp;k?」他眉頭一揚,隨即瞇起眼,「楊小姐是楊董的……」同時以讚許的目光打量了下她酒紅色緞面晚禮服……下的姣好身材。 「女兒?!顾谷徊慌懦馑哪抗?,只能說人帥真好。 「原來是楊董的千金,幸會?!?/br> 互相舉杯致意后,他的笑意又深了幾分,「所以,楊小姐剛才,是在注意我嗎?」 楊翎差點沒嗆到,「……」偏過臉,以指背抹去溢出唇邊的紅酒,猶在思忖是不是該先否認,賀以正逕自接了下去: 「我會知道是因為,我剛好也在注意你?!?/br> 楊翎愣了愣。她似乎嗅到了什么。 「楊小姐應該很常遇到搭訕吧?希望我沒讓你覺得不舒服?!?/br> 「哪里……」 定了定神,她的視線落在他似笑非笑的唇上,光是那對薄唇便已透著幾分曖昧。她目光緩緩上移,重新會上了他的眼,那雙凝視自己的眼眸深邃,眼神卻異常輕淺,淺得,讓他眼中的放肆一覽無遺。 于是她懂了,他們,是「同類」。 既然是同類,那就沒什么好害臊的了。 她望了望宴會廳一隅,服務生正逐一向來賓收取選票?!纲R總投票了嗎?」待會兒主持人會開票選出今晚前二名的酒種。 「投了,你呢?」 「我也投了?!咕`開一抹迷人微笑,風情萬種?!改墙酉聛淼介_票之前,應該暫時沒我們的事了?」 「我有,」他接住她的暗示?!肝冶仨毶先バ菹⒁粫??!?/br> 「上去?」雖然這里是高級酒店沒錯…… 「主辦單位招待住宿一晚?!剐σ飧睿骸笚钚〗阋怖哿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