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分化
然而,高中就是這么一個動蕩無比的階段。他們升上高二時,又案例做了次分化檢驗。一般來說,幼兒時期的第一次分化檢查便已成定數.大部分的兒童們長大后,并不會有二次分化的可能。但不太可能,并不代表不可能。凡事,總有那么個例外。這便凸顯了高二時期分化檢驗的必要。丁杰敏默默看著自己檢驗單子上大大的b,forbeta,一面看著坐在旁邊景項樹單子上那寫了十幾年的b,被改成a,foralpha.望著景項樹又驚又喜的表情,丁杰敏的心情,開始忐忑不安。這是第一次丁杰敏發現,他和景項樹的不同。 景項樹分化成alpha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全年級。先不說再次分化有多么罕見,分化成了alpha,尤其非同小可。alpha,可以說是金字塔頂端的存在。不僅頭腦好,還肌rou發達,身手敏建,可謂萬中選一。群群涌上景項樹的學生們,或是祝福,或是看熱鬧,或是目睹一下這罕見分化為alpha的光彩,漸漸把丁杰敏排于身后。 分化為alpha后的景項樹,可以說是耳目一新?;蛟S是因為多了份自信,原就高?的他,越發挺拔,眉宇之間充滿英氣。潔白整齊的牙齒,笑起來溫暖迷人,令許多學姊學妹們為他著迷。而alpha的身軀健壯,此潛能絕不容小覷。各個校隊爭先恐后邀他入隊,只差沒給他哈腰奉茶了。平凡不過,丁杰敏曾經想和景項樹訴說的愛意,現在卻字字往心里吞,再也說不出口了。 這一切的變化,看在丁杰敏的眼里。臉上是高興的。心中是五味陳雜,苦澀非常的。曾經的景項樹,僅于他一人。為他發聲,對他微笑,與他共處。他們一直以來有的親密友情,現在看來,卻在漸漸的拉遠,變淡中?,F在看著景項樹,得挑高腳尖,越過眾人頭頂,才能看見那若隱若現的微笑。 倆人在圖書館的時間,從每天下課起,到一個星期三次,到丁杰敏獨自一人。景項樹被發現常在下課后喜愛在圖書館溫習看書,便常有一堆學姊學妹軟磨硬泡著求他教導作業。景項樹生性溫和,不忍拒絕她們的央求,常常往丁杰敏投以抱歉的笑容,說:?對不起,下次吧!? 丁杰敏望著他的笑容,也回他一笑。笑中充滿悲傷,但景項樹察覺不到。 景項樹口中的下次,似乎永遠都還是下次。他總是和丁杰敏說著他參加的校隊忙,社團忙,剩馀的時間幫學姊學妹們補習作業后便所剩無幾。兩人的交談僅剩從學校走至景項樹家中這一段路,十來分鐘而已。 景項樹疲憊的眼神看著丁杰敏,微笑著說:?謝謝你每天都跟我走回家,不過真的不用再這樣了。都已經這么晚了。? 丁杰敏望著自己心愛之人的臉龐,眼神無比晶亮,說:?沒什么,反正我愛待在圖書館,回家又順路。而且,我們最近也沒什么機會相處。?他低下頭,心理有那么一點點盼望著景項樹能告訴他,對不起,從此以后他會製造機會更多加陪伴著。 但景項樹并沒有,只說著,「對啊,校隊,社團什么的太忙了。你也知道,我這個人不好意思拒絕別人,結果就弄得什么都參加了一點。你以后真的不要再等我了。早點回家休息吧!? 丁杰敏心里札了一下,?喔?了一聲,便邁步離開。眼眶濕潤。心想:?所以你把我排在最后順位,因為你拒絕我比較容易?? ?欸!怎么突然就走了?!也不說聲再見嗎??景項樹在后面喊著。 往后的日子里,丁杰敏獨自一人看著恐怖小說,獨自一人回家。 ?我們年級最o的b怎么最近都自己一個人啊?!?午餐時間,一個剪著呆瓜頭的男孩開始起鬨。 丁杰敏皺了皺眉頭,坐在書桌位子上的他把頭更低了下去,假裝在寫作業,沒聽到同學們的調侃。 ?我們班的大美人妖要失寵嘍!人家變成alpha哪還看得上他這種不倫不類的啊!哈哈!?坐在呆瓜頭旁邊的男孩回道,抓著臉上的青春痘。 ?喂!人家好歹也是景項樹的好朋友,你們這樣說到時候景項樹聽到了你們就死定了!?一位與景項樹和丁杰敏初中同所學校的女孩說道。 ?拜託!景項樹最近跟三班那個omega小可愛走超近的。哪還有空跟這人妖好友混在一起啊??青春痘男說道。 丁杰敏聽夠了。突然站起走向教室出口,逃離這些傷人傷語。 呆瓜頭似乎還沒說夠。在丁杰敏起身后,還在他身后凈說著:「景項樹不要你這小美人我要!你就算是beta我也照樣吃得下!哈哈哈哈~? 一個皮膚黝黑的男孩也附應道:?嘿嘿,我也吃得下,要不要試試看我們呀??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把其他座位上的男同學們鬧得哄然大笑,不停的向已走遠的丁杰敏投以異樣的眼神。 坐在cao場旁長椅上透氣的丁杰敏,拼了所有力氣不讓自己掉淚。頭垂的極低,告訴自己如果那些同學們的調侃傳到景項樹耳里,他一定會幫自己抱不平的。然而,就在他想的同時,幾名女孩在旁邊長椅坐下,又在討論著景項樹。 有著紅色發帶的女孩說道:?今天三年級的學姐跑去問景項樹,看他有沒有什么喜歡的人。他居然說沒有!!? 留著長發的女孩說:?哪有可能!我早上才看到他跟三班的那個李廷駿在一起說說笑笑耶!? 紅色發帶女孩回:「他是omega啊!喜歡他也算正常的吧。他們兩個配一對正好耶,那個李廷駿超可愛的!? 留著長發的女孩繼續說:「我聽李廷駿說,景項樹有跟他說過他現在是alpha了,所以以后的伴侶也只會是omega才比較合?!?/br> 丁杰敏再也聽不下去,起身就走,淚珠止不住的滴滴落下。 那天男同學們的譏笑,顯然沒有傳入景項樹耳里。又或許,景項樹聽到了,卻早已不在乎。不管如何,他們背地里的譏笑,越發變本加厲。丁杰敏時常收到匿名情書,里面卻寫滿了污穢的詞語。時不時走路屁股被揪一下,都成了家常便飯。報告給老師主任之后,只有引來更激烈的霸凌手段,所以,丁杰敏最后只選擇了沉默的接受著一切。他蓄了長發,蓋過自己的白皙的臉龐??偸堑椭^,目光不與人接觸,把自己隱藏了起來。在不知情者們眼里,丁杰敏便在班級中成為了一個怪里怪氣,沉默寡言的書獃子。他拼了命的讀書,只求能畢業前考個好成績,進入好的大學,遠離這高中生活。 迎來了高中三年的最后一個星期??荚囈淹戤?丁杰敏也很久沒有和景項樹好好暢談一番了。其實,他們的關係,早已淡薄到僅僅是點頭之交了。所以,當景項樹找上丁杰敏時,丁杰敏是極其驚訝的。 ?我的排球決賽就是明天了。我很希望你也能來看。之后,我也有些話想對你說。?景項樹說著,還是那俊朗的笑容,令撥開頭發,露出無暇臉龐的丁杰敏癡迷不已。 壓抑著激動的心情,丁杰敏燦笑的說:「好!我會去的!? 從前的丁杰敏,是景項樹每場球賽時都會去觀賽支持的。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景項樹似乎有了一團李廷駿自組的啦啦隊跟著。這些啦啦隊員們,似乎非常不待見丁杰敏。久而久之,丁杰敏被其他同學們霸凌的緊,也不特別想再去蹚那渾水了。 欣喜若狂的丁杰敏,因為景項樹的一句話亂了心跳。下課后,他頭也不回的飛奔到理發店,把這長期留著遮擋臉龐的頭發剪掉,要求造了個帥氣的發型。再回家把制服仔細洗了一遍,想以最完美的型態面對明天的景項樹。 那天晚上,丁杰敏緊張的睡不著,腦子里不斷想著,「項樹到底要和我說什么?不管是什么,總比現在只能點頭微笑好吧?? 翻過身,又想著,「是不是要和我說我們考上了同間大學?以后終于有更多時間來往了?? 又翻個身,再想,「雖然有點不可能,但如果他和我告白呢?他有可能和我告白嗎?我們好久沒好好談話了,但我們從小學就在一起了。他是不是因為太忙了以外,還太害羞?? 想到這里,丁杰敏便拉棉被過頭,興奮的輕聲尖叫,兩腳不停的踢著床! 「對了!?丁杰敏突然坐起,想起了自己近兩年來看了一些非常不錯的書籍。一套是以外太空為背景的恐怖小說,另一套則是有著道教色彩的怪奇案件實錄。他寶貝的將這兩套又沉又重的書籍放入書包內,打算明天排球賽結束后和景項樹一邊聊天,一邊走回家,再把這兩套書送給他看。 完成此舉,似乎是心理上得到了紓解,再躺上床時,便馬上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