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終將分離
寶條并沒有在守衛冰封露克蕾西婭的地方安排太多警衛,這點人還是文森特從塔克斯成員里抽調了一部分,薩菲羅斯揮刀甩掉了刀刃上的血跡,直視著面前身穿白色西裝的路法斯。 “看來塔克斯已經成為你的親衛隊了?!?/br> “這只是誤會,我可不想為了文森特,和你拼個你死我活?!?/br> 路法斯拿出打火機,不緊不慢的點了根煙,隨后指了指左手邊的通道。 “人就在最后一個房間,不過文森特馬上就要到了,你最好快點?!?/br> 只是在兩人擦肩而過的一瞬間,路法斯插在口袋里的手握緊了槍柄,但如他所料,對方并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等到薩菲羅斯進了那扇門,他才從地上拉起雷諾,好心的遞給他一塊紗布。 “幾千塊錢工資,拼什么命???” “……” 這可是你爸的公司,你這么摸魚真的好嗎? 雷諾摁住傷口,張了張嘴想要吐槽,不過看路法斯似笑非笑的神色,還是閉上了嘴。 “放心吧,我們先撤,會有人收拾殘局的?!?/br> 空曠的房間中,一塊巨大的寒冰安靜的矗立在中央,這里沒有安排人守衛,因為沒有人愿意為一個陌生人忍耐這種惡劣的環境,如果是一個普通人,沒有防寒措施的情況下,不到三十分鐘,可怕的低溫就可以讓人陷入昏迷,不過薩菲羅斯很明顯不能歸在普通人這一類。 他靜默的看著冰塊里的人影,露克蕾西亞,生下他的……“母體”。他現在并不想用【母親】這個詞來形容一個人類,不過很顯然,她被冰封時還很年輕,經過二十六年,時光不曾在她身上留下痕跡,她仍然擁有著驚人的美貌。 “見到自己的作品應該會感覺不錯吧?!?/br> 薩菲羅斯打開控制臺,隨著機器轉動聲響起,外層的冰塊慢慢升華為白朦朦的霧氣,他走上前,等待著冰封解除。 巨大的爆炸聲響起,猩紅的巨劍帶著磅礴的殺意幾乎是在一瞬間,用一種摧枯拉朽的力量沖破鐵門,對準薩菲羅斯的面門砍去,卻又在薩菲羅斯面前三寸處停下,棕發男人的瞳孔驟然緊縮,因為憤怒,這一刀他用了十足的力氣,塔克斯里能擋下這招的人也是寥寥無幾,這個年輕人居然看起來如此輕松的就接了下來,文森的心中一沉,但看到寒冰融化的速度不斷加快,毫不猶豫的轉向控制臺,試圖阻止這一切。 但薩菲羅斯的刀鋒更快一步,控制臺被他一刀劈開,下一秒,他的刀鋒便反攻向文森特,雖然招招致命,但他的語氣似乎還是很輕松 “你是哪位?” “文森特” “哦?” 薩菲羅斯順手給了他一個橫劈,然后輕笑了一聲 “不認識,不過如果你不想死,現在離開還來的及?!?/br> 刺耳的刀鳴結束后,文森特被對方一招震退,同時,他震驚的看到,冰封已經徹底解除,尚在昏迷的女人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露克蕾西亞!” 文森特不要命的向女人跑去,這次,薩菲羅斯沒有攔住他,慢悠悠的收起長刀,看著文森特手忙腳亂的找來心臟起搏器,對著露克蕾西亞展開緊急復蘇。 “要我幫忙嗎?” 薩菲羅斯拿出一管試劑,顯然對這種情況早有準備,文森特冷冷的看著他,有些嘶啞的開口 “你是誰?” “薩菲羅斯,不過你們那代人,應該不認識我?!?/br> 理論上來說,文森特這種等級的人,又不是研究部成員,不可能知道薩菲羅斯的來歷,不過他偏偏還有另一個身份——露克蕾西亞的情人。 大概半個小時后,女人終于醒來,她忍不住動了動僵硬的身體,低溫讓她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露克蕾西亞,感覺怎么樣?是太冷了嗎?” 薩菲羅斯撇了一眼文森特,他并不是個八卦的人,不過據他所知,露克蕾西亞應該只有寶條一位丈夫。 “文森特……我沒事……只是太久沒動了……” 她原本并不該在這時醒來,信息碎片毫無章法的涌入她的腦海,這引起了劇烈的頭痛,文森特也知道現在不是談話的好時機,扶起露克蕾西亞打算離開。 “感人的重逢?!?/br> 薩菲羅斯并不打算讓他們直接離開,順勢擋在了兩人面前。文森特差不多已經猜到了薩菲羅斯的身份,但現在很明顯不是什么相認的好時候,就薩菲羅斯行事來看,他也不像是來認親的,文森特不自主的把刀握緊了些,如果薩菲羅斯真的要做什么,他或許……攔不住。 “寶條配置過一種中和杰諾瓦細胞侵蝕的藥,根據記載,用在了你身上,我想你作為他的妻子兼合作伙伴,應該也知道如何配置?!?/br> 露克蕾西亞似乎并不在意薩菲羅斯說了什么,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似乎快要倒下,不過現在也沒好到哪里去,文森特騰出一只手扶著她,才沒讓她倒在地上。 “我知道你說的那個藥劑,是……是你的身體出了什么問題嗎?” 女人的聲音已經開始有些顫抖,她的語氣里甚至有些小心翼翼地感覺,這讓薩菲羅斯有些不耐煩,直接拿出一份文件遞給文森特 “為一個女孩配制,文件里是她所有的身體數據,我一個月后來取?!?/br> 這場對話極為簡短,文森特夾在中間也是略有些尷尬,直到看不見薩菲羅斯的背影,他才長長的嘆了口氣 “他叫薩菲羅斯,叛出神羅前,是神羅頂尖的特種兵,也是……” “我知道的?!?/br> 露克蕾西亞輕聲呢喃著 “我知道他是誰?!?/br> 看著薩菲羅斯飛離基地,路法斯有些遺憾的放下狙擊槍,打開一瓶汽水喝了一口。 “原本還想試試史卡蕾特新送過來的這個玩意兒,看來今天是沒機會了?!?/br> “看來他和文森特之間并沒有爆發激烈沖突,不然這把新型狙擊槍應該能重傷他,不過史卡蕾特這算是向您投誠嗎?” 路法斯調整了一下瞄準鏡,將傷口對準了高樓上的一根天線。 “算是吧?!?/br> 話音剛落,那根天線便應聲而斷,但槍擊并沒有發出多大的動靜。 “靜音效果不錯,適合暗殺,但不適合我?!?/br> 路法斯把槍交給一旁的警衛,像是想到什么,沉思了一下 “薩菲羅斯現在極度憎恨人類,但卻沒有向文森特他們下手,你說這是為什么?” 雷諾沒有接話,他清楚,這種反問只是路法斯思考時的一個小習慣,這時他只要繼續聽就行。 “總不可能是為了虛無縹緲的親情,最直接的可能,就是他有求于被冰封的那個女人。雷諾,你去把這里的情況告訴寶條,順便告訴他,我有九心海棠的下落?!?/br> 路法斯轉頭看向天空,他看不上自己父親用金錢統治的那套,神羅很快就會是他的,可以準備先清除一些障礙了。 御泠泠倒在地板上,身體因為疼痛而不斷冒出冷汗,她不住的喘息著,嘴里的毛巾上印出了清晰的咬痕,她的意識逐漸模糊,或許是母子連心,路德維西趴在搖籃里大哭,她想起身哄一哄路德維西,但還沒等她撐起身,爆裂的疼痛順著脊椎骨在身體里炸開,這次她沒堅持多久,意識就在巨大的痛苦中,陷入了黑暗。 這樣的疼痛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如果不是安吉爾帶著照片來找她,也許情況會更糟糕。 他很快哄好了路德維西,同時對御泠泠進行了魔力灌輸,這種方法治標不治本,而且他敏銳的感覺到,九心海棠在接受魔力后,早已不像以往那樣立刻散發出勃勃的生機,這讓安吉爾明白,九心海棠,已經逐漸壓制不住杰諾瓦細胞的侵蝕了。 但更讓他震驚的還在后面,在愛麗絲趕來照顧御泠泠時,順帶用治愈魔法安撫了路德維西,但這時,他和愛麗絲都清楚看到了路德維西手背上浮現出的海棠紋身,九心海棠并不是只能同時存在兩朵,而是兩朵海棠有著并存的花期,更年輕的海棠開始成長時,上一代海棠會不可避免的走向衰弱,這些年杰諾瓦細胞在御泠泠體內一直處于被壓制的狀態,但今后,恐怕是壓不住了。 “薩菲羅斯知道這件事嗎?” 愛麗絲給御泠泠換了冰敷的毛巾,女孩一直處于昏迷,九心海棠和杰諾瓦細胞正在她體內激烈的交鋒。 “杰內西斯告訴他九心海棠會在持有者四十歲前自然死亡,瞞過去了,但他如果知道路德維西覺醒了這份力量,很難保證他不會猜出來,那個時候……” 安吉爾沒有繼續說下去,但這已經讓愛麗絲的心涼了半截,薩菲羅斯已經近乎瘋狂,為了把御泠泠留下來,就算變數是自己的血脈,可能也不會在意。 “我先把路德維西送到蒂法他們那里,雖然之前……我母親推測過,路德維西是自然受孕,只要順利出生,就代表他極有可能克服了杰諾瓦細胞和九心海棠這兩種力量的排斥性?!?/br> 安吉爾看著路德維西灰綠色的眼睛,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這小東西顯然不能控制自己的力量,整個左手手背都是粉粉的,覺醒的事根本瞞不住他爹。 “帶他走吧……” 御泠泠已經從昏迷中醒來,依稀聽到了安吉爾和愛麗絲的對話。 “感覺怎么樣?” 愛麗絲給御泠泠拿了個靠枕,讓她可以用一個舒服點的姿勢靠在床頭。 “因禍得?!乙呀浵肫饋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