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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斐用紙巾擦干凈手上的水跡,一步一步走到謝宴面前,湊近他的臉頰,盯著他的瞳仁,笑著說:“怎么了,謝教授,你在害怕什么?” “是怕我把你的秘密說出去,你就要離開荊將軍了嗎?這點你就不用擔心了,暴露你,不就相當于暴露我嗎?!?/br> 謝宴繃緊了身體,快速思考著對策。他感覺到世界意識的力量非常弱,與人類無異,而且相當破碎,這副軀殼里的靈魂連完整靈魂的千分之一都不到。 難道是他當時并沒有被荊戈完全抹消,以細小的靈魂顆粒的形式幸存下來,又頑強地找到了寄居的軀體。又或者,世界意識本來就留有一手,當時荊戈抹消的本就不是他完整的靈魂。 世界意識為什么會選擇孟斐,為什么選擇這個世界。 他早在自己之前就來到了這里,目的必然不是他,那就極有可能是……荊戈。 謝宴臉色陰沉了下來,他咬緊牙根,森然道:“荊戈失去記憶,是你搞的鬼?” 孟斐微微聳肩,“謝教授,你這可就冤枉我了,拜你們兩個所賜,我現在成了這副鬼樣子。你看看,我有本事對荊大將軍動什么手腳嗎?” 他伸手撫摸著謝宴的衣領:“宴宴啊,你可能不知道,荊戈的時間只剩不到一年了?!?/br> “你說什么?”謝宴驟然提高了聲音。 “不信你可以自己去檢查檢查?!?/br> 謝宴呼吸緊促起來:“是你做的?!?/br> “你怎么什么事都要安在我頭上啊,我可真夠冤枉的?!?/br> 謝宴諷刺一笑:“難道不是嗎?” 孟斐攤開手,“還真不是?!?/br> “宴宴,你也該體諒一下他。畢竟他終于達成了成神的目的,將我踩在了腳下,卻又為了你放棄了一切,灰溜溜跑到這里等死。人生又沒什么盼頭了,他想忘記過去的痛苦,早點終結生命,也是人之常情,宴宴,你說是不是?!?/br> 他不著痕跡地觀察著謝宴的反應,因為他很清楚謝宴的喜惡。但是,他并沒有在謝宴臉上捕捉到他想看到的神態,不由得有些失望。 “怎么,你不信嗎?” “我不信?!?/br> 謝宴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要走,可剛走到門口,手還沒有碰到把手,一股重力就猛地將他摜在墻上。 成年Alpha爆發出的力量當然要遠遠勝過謝宴這副Omega的身軀。謝宴被撞得頭腦一陣昏沉,堪堪反應過來,就被扭住胳膊按在了墻上。 孟斐將他頸后的抑制貼撕了下來,看著那完好無損的肌膚,笑道:“哦呀,宴宴,你果真還沒被荊戈標記啊?!?/br> 謝宴用不上力,甚至還在掙扎間緩緩脫力,他意識到,僅憑人類軀體的力量,是掙脫不了的。 他穩住心神,讓身體松懈下來,冷靜開口:“孟斐,你想做什么?” 孟斐似乎認真思索了一會兒,戲謔道:“宴宴,我們好歹也是曾經的未婚夫夫,你背叛我去找其他人,我就不提了,現如今他不要你了,我卻不會嫌棄你?!?/br> “不如就趁今天,把我們的未完之禮補上吧?!彼斐鍪种?,摩挲著謝宴頸間的皮膚。 謝宴忍住心理和生理的雙重不適,瞇了瞇眼,“孟斐,你又不喜歡我,何必每次都從這個方向入手。你猜我上次是怎么識破你的?!?/br> “誰說我不喜歡你了,在你沒背叛我之前,我就表達過,你可是我最愛的……”他附在謝宴耳邊,做出了一個口型,那是在說「神明」。 謝宴并不理會他的言語刺激,集中精神捕捉到他的一個空檔,他猛地用力,用手里不知何時多出來的一把匕首扎向孟斐的胳膊。 孟斐吃痛,松開了對謝宴的桎梏。 他往后退了一步,捂著胳膊,上面被割出了一道一尺長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轉瞬之間就流了下來。 他抬起頭,看向謝宴手里拿著的那把傷他的利器。那是一把金色的匕首,但外形卻與當日重傷他靈魂的那一把無異。 他咧開嘴,與渾身殺氣的謝宴對視著,笑道:“怎么,你想在這里殺我?” 謝宴冷冷看著他,在心里衡量一番,收回了匕首,手放在了門把手上。 孟斐眼里劃過一抹陰暗,自胸膛發出嗬嗬的怪笑聲,“宴宴,這么著急離開,我可真不高興啊?!?/br> 謝宴剛勾開門鎖,鼻腔里突然吸進一股怪異的香氣,雙腿瞬間軟了下去。 孟斐走過來,用那未沾血的手臂勾住謝宴的腰,“我說要補上我們的未完之禮,可不是開玩笑?!?/br> 密閉的洗手間里充溢著Alpha的信息素,謝宴大腦一陣發昏,渾身泛起難受的麻癢感來,自深處涌出一種深深的渴望,那是Omega對于Alpha標記的渴望。 他被孟斐誘導進發情期了。 回過神來,孟斐已經將他放在了洗手臺上,抱著他的腰嗅聞著他的脖頸,危險的犬齒伸出來。 “宴宴,要怪就怪荊戈不想標記你,才能讓我鉆這個空子?!?/br> 發情期來得異常兇猛,一陣一陣沖擊著他的神經,謝宴咬破嘴唇,痛感將他的神志扯回來一點。 他緩慢地將手挪上孟斐的后背。 孟斐陡然停下了動作,冰涼的匕首抵在了他心口的位置,尖端已經毫不留情地刺進他的皮膚里。 他勾出一抹笑意:“怎么,謝教授真的想殺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