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書迷正在閱讀:[綜英美]你對東方力量一無所知、和死對頭HE后[快穿]、紅袖招,點絳唇、前世的鍋我不背、穿成拋夫棄子的炮灰受[快穿]、我在運動綜藝里跟死對頭HE了、凈化反派后我翻車了[快穿]、我成了哥哥的替身、忘川事務所、我要和你破鏡重圓
為了家族,他忍辱負重娶了她。 他是整個夏洛萊家族的恥辱,是唯一一個沒有娶自己表親的男人。他娶了一個美麗但野蠻的混血兒。他做夢都在懺悔這件事。他承受著難以想象的壓力,可他并沒有把壓力轉嫁給她,反而竭盡全力想要呵護她。 他告訴自己,她也是有優點的,雖然沒有高貴的出身,但有一頭漂亮的金發,只要人們不去四處打聽,就不會發現她骯臟的血統。 而且,大多時候她都很溫柔,端莊恬靜,盡管眼睛轉動時,整張臉會顯得狡黠又叛逆——但他可以視而不見,假裝她是個賢惠的妻子。 她父親對她的教育有問題,竟然允許她不束腰,但看在她天然的腰身,的確比蜜蜂般被攔成兩截的細腰動人許多,他就不加以指責了。 可是——她居然喝烈酒,還朝他吐唾沫,像個老大粗一樣——蘭斯按住胸口,臉色慘白地想,她都做到這份上了,為什么不再叼根煙呢? 于是,第二天早晨,他看見她一邊抽煙,一邊喝咖啡,一邊看報紙時,整個人都崩潰了,連“你、你”都說不出來,木然地出門了。 蘭斯顯然又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但莉齊已經懶得關注他了。 這些天,她煩悶得能噴火,蘭斯作為她的丈夫,沒能給她任何寬慰就算了,反而處處給她添堵,她沒給他一耳刮子,都是看在上帝那老家伙的面子上。 幸好,她的努力沒有白費,居然真的從一沓報紙中拼湊出了真相。 原來,隨著禁酒運動愈演愈烈,不少州開始禁止制造和銷售酒水,雖然國會還沒有通過相關修正案,但大家都覺得是遲早的事。遲早有一天,正規的酒廠會紛紛倒閉。 在這種情況下,不少人嗅到了商機,搖身變成私酒販子,他們在月光下釀造威士忌,將它稱作“moonshine”,撈了不少金元。有的人甚至因此發了大財,程度比“淘金熱”那會兒還要夸張。 有人勸艾德勒也參與進來。他掌控著鐵路和輪船的公司,有他的加入,私酒生意會更加順風順水,而且他還有一個島,蔗糖種植園實際上只占那個島百分二十,還有百分之八十是茂盛的、未開發的原始森林。要是能完全開發出來,他們不僅能壟斷整個美國的私酒,還能銷往海外,成為全世界最大的私酒販子。 她父親拒絕了這個提議,然后就失蹤了。 看到這里,莉齊明白過來,她父親正是因為回絕了這個暴利的勾當,才會失蹤。 她稍稍安下心來。 牽扯到利益的話,說明爸爸還是安全的,就怕是無妄之災。但若是因為利益,幕后黑手就會瞻前顧后。 她雖然不再難過了,卻生出了強烈的復仇沖動,想要弄清楚是誰搞鬼,然后予以還擊。 就像被磨礪過頭的鈍刀子,她現在整個人變得鋒芒畢露,陰晴不定,一雙漂亮的黑眼睛隨時會噴出冷艷的怒火,要是那位被誤認為子爵的伯爵先生,撞見她這副模樣,絕對會忙不迭把“溫婉恬淡”的評語一口吞回去。 她抿著嘴巴,把這段時間遭遇的壞事全部記了下來,簡直像個記仇的孩子。 可她是認真的,真的打算以后慢慢報復這些人。 第一個就是朝她扔石頭的老太太——那天,她心情抑郁至極,騎馬想要出去散散心。 可是,蘭斯怎么也不愿意她騎馬上街,一動不動地擋在她的面前,甚至擺出一副“如果要去就從我身上跨過去”的英勇姿態。 她扯著韁繩,板著臉望著他,見他真的不讓開,就一蹬馬靴,從他的頭上跨了過去——電光石火之間,蘭斯惜命地躲開了,腦袋卻還是被馬蹄子踹出一個大包,暈了一個星期。 不必說,這一幕自然被鄰居收入了眼中。 從那時起,他們在街上見到她,就不再跟她打招呼。 圣日耳曼區的一位老太太,更是看見她跨騎著馬,就會朝她扔石頭,一邊扔一邊大喊:“賤婦!賤婦!不要臉,不要臉!”⑴ 當然,她想象中的報復,不過是把石頭扔回去而已;誰知次日,她還在夢鄉里,就被一陣sao動吵醒了。 她睡眼蒙眬地走下床,輕輕掀開天鵝絨窗簾的一角,就看見那老太太正一臉驚恐地跨騎著馬——兩只手被綁在馬鞍的鞍頭上,兩只腳被固定在兩側的馬鞍上——在圣日耳曼區的林蔭道上嘚嘚散步。 有人幫她報復了老太太。 從那以后,那老太太再也沒有出過家門,也沒有對誰扔過石頭。 作者有話說: 注釋⑴取材于[英]理查德·埃文斯著:《企鵝歐洲史:競逐權力1815-1914》:一次在維也納,年輕的赫爾米尼亞看見一個老年貴婦讓花工拾一些小石子,放在花園里的一張桌子上:“她坐在花園的樹籬后面,四處張望,看有沒有騎自行車的女人。如果有哪個女人膽敢從她面前騎過去,馬上會遭到雨點般的碎石襲擊。老伯爵夫人邊扔石頭邊罵:‘賤婦!賤婦!’”說明此類情況是真實存在的。 第7章 Chapter7 ◎他為什么要這樣幫她?◎ 莉齊很納悶,究竟是誰幫她報復了老太太。 但轉念一想,那老太太在附近得罪了不少人——她不止對騎馬的女人扔石頭,騎自行車的也扔,碰到裙擺稍微艷點兒的交際花,她更是恨不得把自己扔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