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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慢的方法是呆在魔王身邊,魔王自帶的修復力量會恢復整個世界不合理的地方。 包括人類。 如果希望恢復力量再強一點就需要魔王的血和骨。 海蒂猛得看向布蘭度。 王現在一句話都說不出,更別說唱歌了,以這樣的速度恢復下去,根本來不及拯救雪南。 王如果我和雪南說,他會給你提供血液海蒂顫抖著嘴唇,將自己的猜想說出。 根據她對雪南的了解,如果真的將真實情況說出,對方十有八九會答應。 他的性格柔軟,假如不和自己有關,只能治好王奇妙的,宛如詛咒一般的病癥,他也會答應。 布蘭度的目光猶如利劍,毫不客氣地扎進海蒂心里,并不因為對方是自己的子民而有半分寬容。 與此同時,他嚴厲的話語也高高在上地刺入海蒂的腦海里:不許對他透露一字半句。 這是一條捷徑。 捷徑走多了會上癮。 這條消息隱秘地傳遞在各位種族的王和他們的心腹之間,只有很少的人知道魔王的骨血有這樣神奇的作用。 假如消息流傳出去,后果不堪設想。 這次雪南會為海妖王付出鮮血,下次呢?假如海妖族內有其他患有不治之癥的族人,他是救還是不救? 再擴大范圍,其他種族有患病的人,他救還是不救? 如果不救,為什么會將海洋王作為例外。如果要救,有多少鮮血供雪南揮霍? 誠然,這是最糟糕的情況,發生的可能性不足萬一,但是如果,真的發生了那萬中其一的情況? 他不敢賭。 夜晚的內廷陷入了比死更安靜的死寂。 雪南陷入了更深層次的睡眠,但是睡得很不安穩。 他又夢見了失去的記憶。 他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將夢境當做現實。 夢境中的「自己」是個真正的孩子。 看起來五六歲的孩子啪嗒啪嗒地走到圣殿后門,熟練地用閃閃發亮的鑰匙打開銹跡斑斑的鐵門,鐵門嘎吱嘎吱地打開了。 小孩的力氣不足以將鐵門完全打開,只能拉出一個足以容納他的門縫,手還被生銹的鐵門劃出了一道細小的傷口,擠出幾滴血液。 他沒把這點傷口放在心上,心里滿是快要遲到的緊張,連門也來不及鎖,急急忙忙一路小跑著到目的地。 是來過好幾次的光明殿堂。 陽光透過天花板的玻璃花窗,在地板上組成一個復雜莊重的圖案。 他坐在圖案中心,感受著太陽的溫度,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你終于來了。殿堂后方走出來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話還沒說完,就看見昏昏欲睡的小孩,急忙上前把他抱在懷里,聲音輕了許多,最近怎么總是困? 在徹底深眠之前,小孩撲騰了一下,像是被驚嚇到了,但是遲鈍的腦回路無法支撐他完成復雜的思考,身體終究抵不過本能,沉沉地睡過去。 少年抱著這孩子,輕輕拍著后背,讓他睡得更熟一些。 他沒有挪動位置,依舊呆在陽光下,這孩子很喜歡殿堂的陽光,每次來一定要呆在光芒下,一點不擔心自己會被曬黑。 如果他移動了位置,這孩子說不定會睡不安穩。 一直保持同一個姿勢很容易腿腳發麻,少年輕輕嘆了一口氣,挪動了一下腿。 這時,他的耳朵動了動,敏銳地聽到了來自外面的細微聲響。 是誰?來找他的? 不對。如果是自己的仆人來找自己,動靜絕不會這么小,他們會弄得聲勢浩大。 圣殿里的人員構成說簡單也簡單,常住在這里的只有七位紅衣大主教,一位教皇,和一位圣子。其他的主教全都在人類帝國各地傳遞神明的福音。 其他人都是下人,或者說,自愿為神明付出的虔誠信徒。 想到自己曾經在主圣殿看到過的場景,圣子的嘴角勾出一個嘲笑的弧度。 他想帶著這孩子藏起來,圣殿后面不允許他人進入,如果被發現自己偷偷給這孩子配了后門鑰匙,還把人放進來玩鬧,后果一定不好看。 那些人不敢對圣子下重手,最多關進禁閉室不給飯吃,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懲罰,但是他不能接受這孩子以同樣的方式對待。 他抱起這個孩子還是比較輕松的,仔細地把人藏在以前不小心發現的一個密室里,圣子整理了一下外袍,拍拍褶皺,盡量將衣服恢復成進來之前的樣子,然后在外人闖入殿堂時先發制人:你們為什么來打擾我的苦修? 這個借口稱得上萬能。 苦修不分時間和地點,哪怕他走在路上忽然靈光一現,開始跪下祈禱也是可以的,勉強能解釋他為什么會獨自呆在這個偏遠的殿堂。 外面闖入的人不是他看慣的那些面孔,而是穿著閃亮鎧甲的圣殿騎士。 圣子不動聲色地擰眉,感受到了一絲不對勁。 他們好像不是沖著自己而來。 為首的騎士渾身帶著殺氣,他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鎮定的圣子,沒有把這個注定的犧牲品放在眼里:抱歉圣子大人,我們探查到這附近有陌生人進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