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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每一次他在雌蟲面前提到路西菲爾的時候,雌蟲的表情都那樣古怪; 難怪,約書亞、卡洛這些原本跟主角毫無交集的蟲,都圍在雌蟲身邊 明明全是破綻,可他卻從未上心過。 唐槭不知道自己該作何反應,或許他該生氣的,氣自己傻了吧唧吧,什么都不知道,就這樣被耍的團團轉。 氣雌蟲明明可以在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告訴他身份,可雌蟲卻沒有,而是選擇了將錯就錯。 雌蟲一定覺得他很好笑,說不定每次他叫上將的時候,雌蟲都在心里偷著笑 可是唐槭最生氣的是,他竟然騙他。 唐槭知道,這好像并不是自己應該關注的重點,比起雌蟲騙自己這件事,顯然自己搞錯了任務對象這件事更緊要,甚至對方是個大魔王這件事都比這更值得關注。 可是雌蟲的兇名,自己的小命,甚至系統和任務這些東西都在唐槭的腦子里一閃而過,他全都不在乎。 所有的一切,都不如眼前的雌蟲重要。 唐槭氣的要死,其中還夾了幾分難以察覺的委屈。 你敢騙我? 你竟然騙我? 你怎么可以騙我? 從某種程度上說,唐槭是個相當掛相的人,比如他心里的憤怒直接顯現在了臉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實在是令蟲捉摸不透。 路西菲爾也不知他是氣的說不出話,還是被嚇得說不出話。 畢竟 雄蟲貌似都挺怕他的。 路西菲爾想過小雄蟲可能會害怕,獨獨沒想到胸膛劇烈的起伏了兩下,然后面無表情的說:你騙我。 路西菲爾: 路西菲爾張了張嘴:抱歉閣下 一句話還沒說出來,就看到雄蟲眼眶紅了一圈:你竟然騙我。 路西菲爾:我 路西菲爾有些不知所措,掉馬太快,他還沒想好怎么跟小雄蟲說。 說他之前是圖好玩? 雄蟲真的會翻臉。 雌蟲的沉默在唐槭的眼里就是騙他沒有理由,就是圖好玩。 唐槭心里的委屈一下子開了閘,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現在變成了雄蟲,連帶著繼承了脆皮愛哭的屬性,他的眼淚花快要憋不住了。 騙他就算了,解釋都不解釋一句。 唐槭45deg;仰望天空,避免自己的眼淚掉下來:為什么騙我 路西菲爾一直覺得眼淚是這世界上最沒有用的東西。 可是在這個時候,在這只雄蟲的身上,卻好像變成了最鋒利的武器。 路西菲爾手足無措,他想把小雄蟲抱進懷里。 可小雄蟲卻往后退了一步,金燦燦的小觸角橫在他面前,擺明了拒絕他的靠近。 路西菲爾聞到了空氣中濃烈的信息素的味道,隨著雄蟲情緒的波動,那股馥郁的香氣漸漸的改變了。 就好像一朵在狂風驟雨中的玫瑰花,即將凋零和枯萎。 路西菲爾瞳孔驟縮,這是巨大的情緒波動導致的信息素紊亂。 可是這怎么會出現在小雄蟲身上? 這分明是覺醒期的雄蟲情緒劇烈起伏時,才會產生的癥狀。 小雄蟲分明已經使用過藥劑了。 空氣中信息素的味道已經濃稠的化不開了,路西菲爾眸光一沉,也來不及想這么多了,當務之急是必須先安撫小雄蟲。 路西菲爾無視雄蟲的抗拒,探出赤色的精神力觸角,纏住了那根蔫巴巴的金色觸角,強大的,凌厲的精神力收斂起所有的棱角,用最柔和的一面安撫著雄蟲。 唐槭感覺到一股溫暖的風吹來,吹散了陰霾,可大海始終翻涌,無法平靜。 怎么能你怎么能騙我呢 你不是我的 唐槭愣住了,是我的什么呢 見雄蟲稍頓,怔然出神的模樣,路西菲爾上前兩步,將雄蟲抱在懷里。 背后伸出巨大的雙翼,將自己和雄蟲包裹其中。 唐槭的眼前黑了下來,他該惶恐的,可不知為何,一股沒來由的安心包圍了他,忍不住攥緊了雌蟲的衣服。 雌蟲的視力很好,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清晰視物。 他清楚的看見雄蟲通紅的眼眶,仿佛能燒進他的心里。 拳打蟲帝,目無法紀,火燒研究院,叛出帝國所有離經叛道的事被他做了個遍,他從未悔改、后悔過。 可若是能再來一次的話,他一定在初識的時候就告訴雄蟲他的名字。 哪怕被抗拒被討厭。 他再也不想見到雄蟲這樣生氣難過。 路西菲爾捧起雄蟲的臉,小心翼翼的吻去他眼角的淚意,吻住雄蟲的柔軟的唇,對不起 醇厚的酒香通過唇齒,仿佛浸潤了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雌蟲可以撒謊,可信息素和精神力波動卻不會偽裝,雌蟲的悔意和疼惜是那樣濃烈而真實,不動聲色的安撫著雄蟲。 唐槭被雌蟲親的迷迷糊糊,覺得事情的發展好像不太對。 不是,我是要質問的唔唔唔。 雌蟲的攻勢委實有點猛,唐槭的腦袋有點缺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