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頁
雌蟲實力高于一切,用拳頭說話,不單單只憑等級,一只雌蟲若是等級稍遜,還可以從別的方面補足,比如機甲。 但是雄蟲各個脆皮,整日除了吃喝玩樂,便是為帝國繁衍做貢獻,于是雄蟲之間的高低貴賤便全憑等級,若有補足,那便再加上家世。 前者占得分量甚至更重一點,海爾斯作為一只平民雄蟲,現在能混成帝星的大名蟲,他的高等級可謂是功不可沒。 蟲族對雄蟲的保護到了一個令人發指的程度,在帝國法律的范圍內,雌蟲想傷害到雄蟲怕是不可能的,只有雄蟲能治得了雄蟲。 可是成也等級敗也等級,如果一只低級的雄蟲冒犯了高等級的雄蟲,那么那只高等級的雄蟲有追究低等級雄蟲責任的權利。 帝國的法律是不公平的,但是如果糾紛雙方都是雄蟲,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又是公平的。 海爾斯被怒火的腦子冷靜了一瞬,剛才怒氣上頭下意識忽略了對方的身份,現在想起來瞬間熄火了。 如果唐埃爾森向雄保會告狀,自己是半點辦法都沒有,雖然不能把他吊起來打,但是罰個款絕對不成問題。 以前首都星就很有些蟲品低下但等級不差的惡劣雄蟲會沒事找事,借此訛上那些等級不如他們的雄蟲。 因此等級差異大的雄蟲之間相處時,頗為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生怕一個不察就讓蟲給訛了。 海爾斯氣焰一下子就弱了下去,但還是梗著脖子嘴硬道:你、你想怎樣。 閣下,我的訴求,我想我剛才已經表達得清楚了。唐槭唇角拉平,不笑的時候頗能唬蟲。 海爾斯:就是要把他趕出去咯。 海爾斯扭頭瞪霍蘭,大有一種你要是不給我撐腰我就跟你拼了的架勢。 霍蘭怎么會看不出來,那只小雄蟲就是不滿自己被強行留下,在給他找不痛快。 指望海爾斯能看出來,那是不可能的;指望他冷靜,顯然也有些困難。 霍蘭權當沒看到,沖唐槭道:這邊房間很多,我保證你們不會遇見彼此的,好嗎。 見雄蟲沒說話,趕在海爾斯氣成河豚前道:海爾斯閣下,您剛才答應我的事,請您務必做到哦。 霍蘭本以為,海爾斯乃是雄蟲中的典型,膽小的不行,一嚇唬就慫,能廢口舌搞定的事,霍蘭向來不愛動手,嚇一嚇就好了,翻不出什么風浪來。 然而這位翻不出風浪的海爾斯閣下生不起氣,他這回真的傷心了。 原本的霍蘭雖然不喜他,但對他還算有禮,現在不僅對他大呼小叫,還幫著一只外來的雄蟲說話,現在還威脅他。 方才他和霍蘭談了半天的條件,好不容易才讓他答應去找海倫,付出的條件就是避著唐埃爾森,不與他起沖突。 可是明明是唐埃爾森來找事的,怎么能怪他,海爾斯覺得自己很委屈,眼淚水都夾不住了。 不救就不救!!你以為我稀罕你嗎?! 他知道海倫現在是兇多吉少,路西菲爾是陛下下令抓的,如果他是落在路西菲爾手里,還有理由去救。 可是海倫襲擊的卻是帝國上將,沃斯蘭家如今勢如中天,西塞爾軍功卓著,陛下也頗為倚重。 無論是何緣由,這一事實已經發生,縱使當場是擊斃也是應當,可他卻不想放棄。 海爾斯抹了一把眼淚,扭頭就走:我現在就回去!!我自己找蟲來救海倫嗚嗚 表面上揪著懸斑紋鈴的小枝條玩,實則在暗中觀察的唐槭,聞言耳朵一動,總覺得這會是一個突破點,默默記下了。 海爾斯去意已決,邁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他的雌侍們有心想攔,但是海爾斯顯然很記仇,還記得讓他們揍唐埃爾森他們不從的事。 嘴上罵著叛徒,拳頭舞的虎虎生風,雌侍們怕傷了他,一只只圍著不敢上手。 霍蘭心思深沉,搞定了無數棘手的任務,可偏偏對兩只動動手指就能捏死的雄蟲,頭一次感到頭痛。 不知西塞爾現在是否已經同路西菲爾見面,如果見面了,外面極有可能已經開始尋找唐埃爾森的蹤跡了。 蘭斯洛特星沒有雄蟲,驟然出現一只A級雄蟲,難免不讓蟲起疑,為了避免行蹤暴露,不可能會讓海爾斯出去。 再者,畢竟是陛下送過來的蟲,要是有個好歹,也不好交代。 只是看他那樣子,也是聽不進去話了,霍蘭沖身后的雌蟲擺擺手:先帶他回房間里去。 那些是他帶出來的軍雌,忠心不二,對雄蟲沒有那么多耐心可言,也不是海爾斯的雌侍,更沒有那么多顧忌。 雌蟲皮糙rou厚,對海爾斯的拳打腳踢視若無睹,拎住他命運的后頸皮,幾息功夫就給罵罵咧咧的海爾斯提溜走了。 海爾斯一走,他大呼小叫的雌侍們也走了,房間里只剩下霍蘭和他不茍言笑的小伙伴。 這回您滿意了嗎,閣下。 霍蘭磨了磨牙,他倒是不怕海爾斯給他穿小鞋,總是鬧到陛下那里,只要自己尚有價值,也不會受到什么責罰。 只是霍蘭不喜歡這種事情脫離掌控的感覺。 這只雄蟲三言兩語就把海爾斯搞得理智全無,之后還不知要鬧出什么樣的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