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動 第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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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悄悄還沒開口,時聞野賭氣似的說:“還你就還你?!?/br> 她松了氣,“還有那個手鏈?!?/br> 時聞野插著兜,默了兩秒開口說:“找不到了?!?/br> 林悄悄垂著臉,看不清表情,過了會兒,她開口道:“哦?!?/br> 弄丟了就算了。 早就生銹了的手鏈,對他來說確實不算多珍貴的東西。 林悄悄走出后門,她還沒回到教室,緊跟著就聽見一聲劇烈的摔門聲。腳下的步子頓了頓,她隨即若無其事繼續往前走。 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是高考。 林悄悄換了座位后恢復成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狀態,除了做題目還是做題目,她想要考一個好的大學。 日子轉瞬即逝。 臨近高考那幾天,連她都有點心浮氣躁的。 等公交的時候看見一個男孩彎腰蹲下給他的女孩系鞋帶,林悄悄臉上的神情有些怔愣,以前也有個少年會彎腰給她系鞋帶。 她回過神,匆忙上了公交。 戴好耳機,隔絕了車里嘈雜的聲音。 喧嘩的風聲,從耳邊經過。 林悄悄心里有些空洞,麻木的痛感像是斷線了很久才爬上來。她快忘記了難過,就以為自己真的不難過。 手機里還有時聞野昨天給她發的短信。 他平靜的問她要地址。 要把千紙鶴寄還給她。 林悄悄用公事公辦的語氣給他發送了地址,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多余的話。他又咬牙切齒的,問她到底想怎么樣,是不是他以后都不能再和別的女生說一句話。 他明明什么都沒做。 憑什么要這樣對他。 林悄悄看著那些字眼,耳朵又開始嗡嗡的響,伴隨而來還有那天手腳冰冷。呼吸窒息的反應。 她什么都沒有回,默默的刪掉了彼此的聯系方式。 等到畢業,應該這輩子都不會再有聯系。 高考前半個月,南華已經完全沒課。 國際班的教室空了大半,大多數都已經辦好了出國留學的手續。 林悄悄從食堂回來,經過走廊。不巧撞見時聞野和陸北。 陸北勸了兩句,讓時聞野先哄著人。 時聞野紅著眼睛,眉骨的傷口早已結了疤,他抬起眼冷聲反問:“憑什么?” 憑什么要他低頭。 時聞野吐出這三個字,抬眸正好對上她的眼睛,他的喉結滑了兩圈,本來想解釋,張了張嘴又保持了沉默。 林悄悄從他身邊經過時,什么都沒說。 時聞野下意識將手藏在背后,雪白細瘦的手腕,那條手鏈早就斑駁,他卻一直都戴著。 趕在炎熱的夏天之前。 迎來了高考。 兩天眨眼就過,大多數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四場考試就已經結束。 卷子難度與往年持平,不算太難。 程年遠問起來,林悄悄只說自己正常發揮。 三個月的暑假,林悄悄已經找好了家教的兼職。 出考試成績的時候,林悄悄正在幫一名初三的學生補課。 她考得不錯,分數遠超她想要上的那個學校。 去學校填志愿的前一天晚上。 林悄悄被時聞野堵在巷子里,夜燈寂寥,橘黃色的光里有螢火飛舞,深夜的老巷子,靜地只聽得見蟬鳴。 她穿著件棉白色的連衣裙,夜風輕晃著裙擺,她溫柔卻不膽怯。 時聞野身上余著淡淡的煙味,清寥岑寂,一件合身的白色襯衫,下擺沒入窄腰之間,他抬起眉眼,“我后悔了?!?/br> 林悄悄的耳朵又開始了嗡嗡的響,甚至模糊不清的記憶也開始出現了偏差,那天她明明沒有聽見他說了什么,但好像又聽見了。 她心想算了。 不要再繼續回憶了,越想耳朵越疼。 林悄悄深呼吸,平靜下來說:“時聞野,你不要再這樣纏著我?!?/br> 她的眼睛是紅的,已經有些發酸,不過幸好她站在光線不好的角落,應該不會讓他看出來,“你現在和我說一句話,我的耳朵就會很痛?!?/br> 心慌、心悸、手腳發軟。 這些應激癥狀,她沒有辦法控制。 林悄悄看見他的臉色漸次慘白,也許是光線的原因,也許是他本來就很白。她望著他的眼睛,“不要再戲弄我了,就當可憐我?!?/br> 暴雨將至,雷鳴作響。 林悄悄覺得時聞野以后應該都不會再來找她了。 他是那么驕傲的一個人。 隔天林悄悄去學校填了志愿表。 北城的醫科大學。 離苔青有很遙遠的一段距離。 她只想往前走,不愿意往后看。 林悄悄沒有打聽過時聞野的消息,也不知道他填報了什么學校。 她和他徹底沒有了聯系。 她暑假也沒有回過采薇巷,而是四處奔波在去兼職的路上,借住在離市中心更近的舅舅家。 直到九月開學,林悄悄賺夠了自己的學費和路費,拿著錄取通知書直接飛往北城。 開學前幾天,林悄悄回南華去拿了高中畢業證書。 在校報的墻面上看見了錄取名單。 時聞野留在了苔青,國防科技大學。 林悄悄說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也許是慶幸,也有點失落。 差一點,她也填了國科大。 林悄悄的大學生活枯燥無味,但是很充實,至少她是這么認為的。 周末兼職賺錢,周一到周五認真上課。 她依然按時吃藥,遵守醫囑,這大半年里再也沒有出現妄想過。她覺得她現在已經不需要千紙鶴的翅膀,就飛出了曾經的泥潭。 有時候,一個人獨處的夜里。 抬頭看向星空,眼睛還是會很酸澀。 有點想哭,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那么想哭。 大一的寒假,林悄悄回了苔青,和mama一起過了年。 說來很奇怪,連著幾年,苔青的冬天都下起了暴雪。 小年那天晚上,林悄悄戴好圍巾去藥店給mama買藥,風雪簌簌,她提著買好了的感冒藥,忍著寒意推開藥店的門。 她將將抬頭,恰好與一雙漆黑的眼睛撞上。 他看起來還是那么有少年氣,一身黑色的大衣,淺咖色的高領羊絨薄衫,雙腿修長,清瘦俊朗。 時聞野朝她走了過來,“巧?!?/br> 林悄悄五指蜷縮捏緊手里的塑料袋,“嗯”了聲,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話。 她往前走,低頭就能看見身邊的倒影。 林悄悄知道他跟著自己。 大雪落在他的身上,他好似也像這場風雪,冷若冰霜。 寒假短短一個月。 林悄悄和時聞野偶遇了不下五次,也許不是偶遇。 別后重逢往往都是蓄謀已久。 來年的暑假,林悄悄沒有回苔青,留宿在學校里,邊給學生補習邊準備考證。 直到那年的寒假,林悄悄才趕在過年前兩天從學校飛回了苔青。 她提心吊膽的幾天,怕在某個街道,抬眼就遇見了不該再遇的人。 林悄悄已經病愈,好幾個月沒有再發作。 上次心慌耳鳴,也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 也許現在,她沒有那么怕遇見他。 記憶里的人,還是那么清晰。 他神采飛揚、鮮明恣意的模樣,依然深刻。 八月底,林悄悄定了回學校的機票,拉著行李箱在巷口等車的時候,總覺得背后有人在看她。 可當她回過頭,巷口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