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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蠻擅長這個的。 然而沒想到對面的人聞言什么反應都沒有,視線又移回到了那樹山玉蘭上,似乎在等著什么。 玉綺年微微一愣,以為這姑娘耳朵不太好,便重復道:姑娘? 相凝霜終于轉過了頭,沒想到神情卻很不耐煩:你走不走?我都讓開好一會了。 玉綺年: 他先是又愣了一下,隨即倒是忍不住笑了,眉開眼笑的道歉:對不住,姑娘模樣好,我一時看呆了,忘了行路。 嗯。相凝霜不太客氣,現在總看好了吧,能走了不? 還是不大行。 玉綺年文文雅雅的解釋道:我家主上有些東西讓我帶給姑娘對了,還有句話。 相凝霜當然知道他主子是誰,立刻拒絕:不要,不聽,你到底走不走? 玉綺年恍若未聞一般,繼續說道:主上讓您好生休養,別趟這趟渾水來魔域。 相凝霜無語。 她有心想陰陽怪氣,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被關得久了,嘴皮子都不利索了,憋了半天憋出來一句:溫逾白他沒事兒吧? 不對,語氣怎么一點都不陰陽怪氣,沒達到她要的效果。 相凝霜捋直了自己的舌頭,正打算再補上一句,玉綺年卻突然輕輕一笑開了口,語氣十分之熱切友好: 有姑娘這句記掛,主上自然什么都好了。 ? 什么跟什么? 相凝霜一愣。 旋即她立刻意識到什么,轉過頭一看。 有人立在山玉蘭樹下,正淡淡瞧著她。 是洛長鶴。 草,這些個陰險歹毒的魔修。 作者有話說: 第83章 趁取春光 溫逾白手下的人果然和他一樣一肚子壞水。 相凝霜很無語, 下意識想解釋,卻又覺得這事根本無從解釋,正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之時, 那邊的玉綺年卻又搶先開了口。 上座,貴寺香茗甚佳。 他沖著洛長鶴文雅一笑,話說得十分得體且顧場面。 顯得甚至像是在替她打掩護, 轉移話題一樣。 千年的狐貍玩聊齋,相凝霜簡直要被這綠茶魔修氣得怒發沖冠。 洛長鶴卻根本沒搭理這人。 他只是抬眼看向她,神色溫和沒有任何異樣,低聲問道:身體好些了嗎? 他身后遠遠綴了兩列佛修, 俱是低眉靜氣、神色肅穆的模樣。大法華寺作為四州第一寺, 佛修的質量都很高, 個個都眼觀鼻鼻觀心, 面容冷硬與寺中的佛像也沒什么區別。 他也是, 雪色袈裟迤邐一地,清清冷冷的,站在山玉蘭樹下的樣子, 仿佛要隨云散去。 但他又那么專注的望著她。 相凝霜忍不住彎起眼睛, 很雀躍的樣子, 回答道 :好多啦。 只是修行遇到了些問題, 想來請教上座,您有空嗎? 興許是顧忌著有旁人在場,她用了之前的尊稱, 然而語氣卻甜津津得像說情話。 很動人。 玉綺年看得心頭很古怪。 主上冷心冷肺了半輩子,也就把這么一個人放在心上過, 他是個聰明人, 自然也早就把這姑娘調查了個清清楚楚。 挺有意思。 如今親眼見了就覺得更有意思了, 尤其是看人時眼光斜掠,對著自己連個正眼也欠奉,轉頭卻對人笑得眉眼彎彎光艷動人。 心氣兒不太順。 他都有意表現了,爹的,既然能玩弄那么多人,多玩弄他一個又能怎么樣。 其實倒也不是他第一眼就已經情根深種,或是不知死活想去招惹主上的心頭rou,不過是一點惡趣味與對著這般美人理所當然產生的興致。 這點興致若假以時日,必然會膨脹發酵為愛慕迷戀,不過當然,有人不會允許這事發生的。 洛長鶴紆尊降貴似的移開目光,淡淡看了玉綺年一眼。 他雖然向來都清清冷冷,不食人間煙火一般,但到底是男人,很清楚男人那些劣根性與藏在眼神后面的骯臟心思。 他于是眉眼輕輕一動,神色有些變了。 只是一瞬的變化,然而這一瞬的陰郁戾氣,也足以讓玉綺年脊背一涼,下意識調動起全身的修為防備起來。 洛長鶴卻已經移開了視線。 他又淡淡看一眼一旁侍立的學僧,見對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對著還眼巴巴瞅著自己的姑娘微微一笑,溫和答道:當然有。 相凝霜于是笑吟吟的湊過來了。 她這樣子很像那種從生下來就被嬌慣的小狗,所接觸的所有人都愛她喜歡她,因此連撒嬌都很神氣,只要對方看她一眼,她便會理所當然跳去他膝上,找個位置舒舒服服睡下來,也不管他的腿會不會麻掉。 她當然擁有這種特權。 洛長鶴這樣想著,用專注的、甚至迷戀的眼神注視著她,由著她牽著自己的衣袖往外走去, 只是一個很簡單的動作,但洛長鶴很明顯被安撫到了。 他原本情緒很差來著。 他的安全感缺乏幾乎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地步,即便是已經哄著騙著與阿霜結了契,他也依舊患得患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