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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音含混,顯然剛醒。 吃飯了。 凌簡越的頭還很沉,他站起身,邊往門口走邊捏了捏太陽xue。打開門,撲面而來的飯香,姜秒正仰頭看著他。 她穿著居家服,頭上戴著攏碎發的發箍,臉龐小巧素凈,眼睛微微彎成月牙。 凌簡越愣愣地盯著姜秒,像個癡漢。 吃飯了。姜秒又說了一遍。 好。他這才去洗手。 吃飯的時候,有幾個學生和家長給姜秒發節日問候,她一一回復,順便刷了個朋友圈,看到喬言她們發了滑雪的照片。 下雪了。她告訴凌簡越。 凌簡越這才把注意力轉向窗外,看見洋洋灑灑的雪花飄落,他略一晃神,再看向姜秒。 這是和她在一起的下雪天。 秒秒,圣誕節快樂。 姜秒怔了下:嗯,圣誕快樂。 吃完飯,凌簡越去廚房刷碗,姜秒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默默思忖著某些事。 下雪天路滑,開車危險,而且凌簡越沒有休息好,姜秒怕他出事。 想留他住下,這話她又不好意思開口。 秒秒,外面的雪下得挺大。凌簡越刷完碗在她旁邊坐下,狀似無意地來了句。 姜秒內心發出一聲了然的笑。 是啊,明天估計就能堆雪人了。她故意憋著壞,裝聽不懂。 凌簡越抬手摸了下眉骨,繼續暗示:下雪天開車回家是不是挺危險的? 還行吧,你不是車神嗎?姜秒到現在都記憶深刻他帶她玩賽車的事。 凌簡越會意到她指的哪件事,意味深長道:秒秒,你還挺記仇的。 姜秒憋不住笑了幾下。 凌簡越,那你晚上睡次臥吧。她不逗他了。 謝謝你好心收留我。凌簡越從善如流。 姜秒又忍不住笑了會兒。 現在到睡覺時間還有好幾個小時,電視上沒什么好看的,凌簡越提議看個電影,姜秒就找了部口碑挺高的漫威電影。 關了客廳燈,房間里的光線全靠電視和窗外,姜秒的注意力也在這兩處,她盯著電視看會兒,再盯著窗外看會兒。 不由自主地想到兩件事。 姜秒以前去凌簡越家看過四五次電影,其實只有第一次是心猿意馬看了部完整的影片,后來每次電影才開始不久,凌簡越的手就已經不老實了,姜秒很快就被他撩.撥得意識迷亂,接下來發生的事順理成章。 就像凌簡越所說:年輕時喜歡一個人,自然會沉迷于風花雪月。 不止是他,姜秒也一樣。 此情此景,凌簡越同樣想到了以前發生的事,那時他敢肆無忌憚地非禮姜秒,是因為知道她不討厭他這么做,是情侶間的情.趣。 重逢后的無數次,凌簡越對姜秒也有過那種念頭,但他不敢真那樣做。分手那天,姜秒對他本能的排斥,他記憶猶新。 他怕姜秒還是會那樣排斥。 所以每次他都克制,連牽手、擁抱這種程度的肢體接觸,凌簡越都會忌憚。 他也不確定,姜秒心里有沒有徹底忘掉另一個男人。 凌簡越的視線從電視上逐漸滑落到地面,無聲無息的失落在他眼底蔓延開。 姜秒目光混沌地落在窗外的飄雪上,想到第二件事。 芝加哥每年這會兒也會下雪,不過半天時間,積雪就能沒過腳背,踩上去軟綿綿的,發出滋滋的聲響。她描述芝加哥的雪,聲線忽而拉平、放低,你知道那個時候我在想什么嗎? 黯淡中,凌簡越側頭看向她,姜秒抱膝坐在沙發上,呈現出一抹靜止的暗影,她輪廓外是窗外飄灑的雪,動靜相宜。 什么?凌簡越靜靜地凝視她的輪廓。 姜秒嗓音發澀道:我在想,要是凌簡越在就好了。 他們的相識從晚春跨越到初秋,唯獨沒有冬季,她站在芝加哥的街頭,總會想,冬天的凌簡越是什么樣,要是能和他一起看雪,該有多好。 凌簡越驀然愣住,喉結下意識滾動,他有些懷疑自己剛剛聽到的話。 凌簡越,這六年,我特別想你。說到最后兩個字,姜秒已然泣不成聲。 壓抑許久的情緒一旦有了宣泄口,便覆水難收,姜秒干脆放棄遮掩,任由自己失聲痛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又像心里懷揣求而不得的遺憾。 凌簡越,我不想再和你分開了。她抽抽噎噎,終于道出心里話。 幾乎毫不遲疑,凌簡越起身沖到姜秒身旁,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心里驚慌的不安定,直至他真真切切感受到懷里的姑娘,才有了幾分真實感。 接著是心疼。 那就再也不要分開。短短幾個字,像是從他嗓音里顫出來的。 堅定決然。 凌簡越這才體會到什么叫受寵若驚,因為這份失而復得,他驚喜萬分。 他重新擁有姜秒。 凌簡越用指腹幫她拭去淚水,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展露出自己的無助和懇求:秒秒,別再離開我了。 我要是哪里做得不好,你一定要告我,我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