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流夫夫?我們裝的 第129節
聞紀年沒想到她張口就要送房子,連忙擺手:“不用了,明天仲叔叔約了我去爬山……那個,我們在淞南和燕中都有房子,夠住的?!?/br> 常曉茹聽到他叫自己“mama”,叫仲建濤“仲叔叔”,這種差別待遇讓她心情更好了,臉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她笑道:“那可不一樣,那兩套是你們自己的,這套是mama給你們的禮物。既然你答應了你仲叔,那明天你就陪他去爬山好了,看房子也不急在這一時?!?/br> “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明早記得下來一起吃早餐,我讓阿姨給你準備了很多你愛吃的?!背匀銓λA苏Q?,快樂地哼著歌走了。 按照她和仲星燃一脈相承的思路來看,聞紀年幾乎能想象得到,她突然告辭的原因,大概率是想去找仲建濤炫耀,并在稱呼上挖苦他一番。 等到她走后,聞紀年馬上跑到了露臺。 外面一片漆黑,只有草叢里亮著幾盞零星的燈。 聞紀年不敢大聲,只得小聲喊道:“燃燃,你在嗎?” 不一會兒,下面傳來喘著粗氣的聲音,“老婆,嘶,快下來救我!caocaocao,我崴到腳了!” 聞紀年一驚,趕忙偷偷溜到樓下,從草堆里扶起了狼狽不堪的仲星燃。 他本來滑得一帆風順,但在最后的時候不小心撞在了雕塑上,然后整個人從半米高的地方掉了下去。其實這個距離掉下去也不會有什么事,好死不死的是,他剛好踩在了一塊石頭上,瞬間咔吧一聲崴了腳。 剛才常曉茹探頭的時候,他憋著聲音不敢哀嚎,這會兒再也憋不住了。 “老婆,疼疼疼疼疼……”他面色扭曲地搭在了聞紀年的肩膀上,借著他的力氣單腳跳著往回走。 聞紀年簡直敗給他了,大半夜的非要把自己折騰瘸了才罷休。 他攔住仲星燃欲回去的步伐,擔心地眉頭緊皺,“你這樣不行,我們還是去趟醫院吧?!?/br> 仲星燃做賊心虛地看了看周圍道:“不能去醫院,要是我們出去,門口的保安肯定會告訴我爸的。我們先上樓,我房間里有藥酒,這點小傷不在話下?!?/br> 他見聞紀年看著著實著急,齜牙咧嘴地安撫他道:“沒事啦老婆,我以前跟人干架經??闹鲋?,一點小摩擦自己處理一下就好了?!?/br> 聞紀年本來就焦心,被他這么一說更不高興了,冷笑道:“經??闹鲋??那你現在是不行了嗎,跳個半米的高度都能崴到腳,就不會自己往下看一眼注意點?” 他的本意是不想讓仲星燃涉險,然而仲星燃的重點全在“不行”上面。 他兩眼一瞪,立馬反駁,“我不行了?你是說我不行了?我沒聽錯吧,要不要今晚我讓你試試什么叫欲仙……” 聞紀年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把他那些不堪入耳的話全部捂回去,失去耐心地拖著他往里走去。 兩人拉拉扯扯的樣子,被站在樓窗邊的仲建濤看了個十成十。 他背著手在窗簾后面,冷哼了一聲。 沒規沒矩的,像什么樣子。 正在這時,常曉茹拎著個空塑料袋,賊眉鼠眼地回來了,那神情跟樓下的仲星燃別無二致。 她剛關上門,就跟仲建濤撞了個正著。 她嚇得一哆嗦,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你……你不是睡著了嗎?” 仲建濤穿著睡衣,沒好氣地看著她,“被吵醒了,你自己把臺燈絆倒了都不知道?你看看你大半夜的在干什么,你那兒子跟你一個樣!” 常曉茹經他這么一提醒,方才恍然大悟,“原來剛才是他,我還以為是野貓呢?!?/br> “什么剛才是他,你干嘛去了?”仲建濤眉頭緊皺。 常曉茹撓了撓耳朵,“啊,沒事,我上廁所去了?!?/br> “房間里沒有廁所?” “哈哈,我比較喜歡二樓的客衛?!?/br> 仲建濤盯著她不說話,她只好承認,“我找咱兒媳婦去了,大哥他們硬塞了一堆紅包,我總不能一個人貪/污了吧,于是就給他送過去了?!?/br> 她揚了揚黑色的塑料袋,示意自己沒有貪/污半點。 仲建濤硬邦邦地說:“那是你兒媳婦,可不是我兒媳婦?!?/br> 常曉茹翻了個白眼,“是嗎,那兒子也不是你兒子,你在外面跟別的女人有私生子了?” 仲建濤走到茶幾前倒水喝,“你別給我陰陽怪氣,星燃現在就和幾年前的云起一樣,都是被那些個小藝人迷了心竅。我可以不反對他們在一起,但結婚這件事要另說,婚姻畢竟不是兒戲?!?/br> 常曉茹抓到了重點,“這么說,你明天約紀年去爬山,不是為了偷偷找地兒把他埋了?” 虧得她還特地找了安保,讓他們一路遠遠地跟著,防止仲建濤做點什么。 仲建濤氣得重重地放下茶杯,“什么埋了?這些話是能隨便亂說的?我看你是越活越沒個正形了!” 他只會拿發火來嚇唬別人,然而這招對常曉茹完全不管用。 她笑嘻嘻地走過去坐下道:“好好好,你不打算對他怎么樣就行。那紅包你不會再去要回來了吧?也就那么點錢,不至于這么小氣吧,老仲?!?/br> 仲建濤:“……” 他多余跟她說話。 晚上鬧了這么一出,第二天早上,仲星燃的腳果然腫了。 他原本想遮掩過去,但實在腫得厲害,還是被老太太發現了。 老太太趕緊叫了家庭醫生過來,給他綁上繃帶,又拿來個拐杖,醫生讓他沒事兒別亂動彈,盡量臥床休息兩天。 等把人都送走后,仲云起好笑地上下打量他,“在浴缸里碰的?看著不像啊?!?/br> 仲星燃對他向來沒什么好臉色,“關你屁事,管好你自己吧?!?/br> 仲云起看了眼窗外,說:“老爸跟我弟媳好像出發了,你說他們是去后面那座山,還是前面那座山呢?” 仲星燃感到煩躁起來,他現在瘸了,不能自己開車跟上去,要是叫司機送他的話,這件事肯定很快會被老太太知道……真是遇到麻煩了。 他現在后悔萬分,想著要是昨天沒崴到就好了。 仲云起不聲不響地看著他,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約莫過了一分鐘,仲星燃終于捱不住,開口道:“哥,拜托你件事唄?!?/br> “喲,喊哥哥了啊?!敝僭破鹈掳托α似饋?,“看來不是件小事呢?!?/br> 仲星燃克制著一拳揍在他臉上的沖動,咬著牙微笑道:“你能不能送我去找爸爸他們?就當……就當我欠你個人情?!?/br> “人情不人情的都是小事,不過哥哥好些年沒聽到你撒嬌了,你要不撒個嬌求我一下?!敝僭破饜毫拥卣f。 “去你媽的?!?/br> “嘖,我媽也是你媽啊?!?/br> “……” 幾分鐘后,兄弟二人坐上了仲云起的庫里南。 仲云起擰著眉摸索嘴角,“你他媽下手也太黑了,我就開個玩笑,至于嗎?” 仲星燃哼哼道:“老子只跟我媳婦兒撒嬌,你又不是我媳婦兒?!?/br> 兩人悄無聲息地遠遠跟上仲建濤的座駕,仲云起特地在他們轉彎時停留了一會兒,等到看不見蹤影了再繼續跟過去。 聞紀年坐在仲建濤旁邊,聽見司機說:“仲總,大公子的車跟過來了?!?/br> 仲建濤揮了揮手,“不管他,你開你的?!?/br> 他看了眼聞紀年,意味深長地說:“那小子是真關心你啊,生怕我把你怎么著了?!?/br> 聞紀年聰明的沒有說話。 不一會兒,車停在了山腳下面。 仲建濤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特地選了一座不怎么高的小土丘,上山的路是平坦的大道,即使是車子也能平穩地開上去。 他吩咐司機在山下等著,自己和聞紀年慢悠悠地往山上走去。 庫里南也遠遠地停了下來。 仲云起轉身道:“我扶你還是我跟上去,你在這兒等著?” 仲星燃說:“你在這兒等著吧,我的老婆我自己跟著,有事我會打給你的?!敝僭破鹦α诵?,也不攔著他,“行,我在這兒等你?!?/br> 仲星燃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跟上了山。 聞紀年和仲建濤不緊不慢地走著,仲建濤比起同齡人來,身體更為硬朗,但畢竟今天的主要目的不是來爬山的,因此他的腳步并不著急。 正逢寒冬臘月,周圍沒什么綠色,道路寬約米,兩旁是挖建的排水溝,著實沒有好看的風景。 “聽曉茹說,衛視這幾年挺喜歡你和燃燃的,番五次邀請你們過去?!敝俳_口道,“我和他們臺長有點交情,也聽他夸過你幾次,說你不太愿意演電視劇,只想拍電影,是這樣嗎?” 聞紀年沒想到他對圈內的事了解挺多的,不過想了想也是,各個圈子肯定都有交集,更遑論那位身兼多職的臺長,他知道這些也不奇怪。 他點了點頭,“我和電視劇演員的發展路線不太一樣,并不是外面傳的不想自降身份。在我看來演什么都和身份無關,只是表演方式不同,沒辦法硬著頭皮接戲?!?/br> 他也接過短劇,但歸根究底二者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仲建濤點了點頭,“你的職業生涯要比燃燃長很多,不過演員終歸沒法長久,你考慮過以后嗎?有沒有意向轉幕后?” 他這么說,聞紀年就大概摸清了。他八成是內心已經默認了他和仲星燃在一起,但還是對他的職業方面有些猶疑不定。 聞紀年知道他想聽什么,可還是實話實說道:“暫時沒有,我想嘗試不同年齡段的不同角色,所以估計不會很早轉幕后?!?/br> 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其實我以前沒接觸這行的時候,并不喜歡演戲,能進入行內也是多虧了大哥幫助。隨著了解越深,我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這份工作。人活一輩子很短暫,能遇到一件喜歡并擅長的事,實屬很不容易,我不想輕易放棄?!?/br> 仲建濤原先眉頭擰緊,在聽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他看著遠方的山頭道:“你這句話,倒是讓我想起了年輕的時候。我那會兒喜歡打籃球,總覺得自己能進nba,直到后來才發現夢想和現實的差距。你說得對,喜歡和擅長同時并存,實在是太難了?!?/br> 快到山頂時,仲建濤對他道:“其實今天叫你來爬山,本來是想選一條最崎嶇的道路,告訴你婚姻和山路一樣不好走??上覀兗夷浅粜∽痈诉^來,我總不能讓他拄著拐杖爬上來,就只好選了這條路?!?/br> 聞紀年一愣,下意識回答,“仲先生,每一段婚姻都不一樣,不是所有的路都這般好走,也不是所有的路都會很難走,具體還是看個人的選擇?!?/br> 這番話不輕不重地把球拋了回去,仲建濤挑眉看了看他,臉上意味不明。 兩人對視了半晌,他最終攤牌道:“你很聰明,跟聰明人說話不用拐彎抹角,我直接說了吧。我們家雖然不是單傳,但云起他不管事兒,以后十有八九還是要把家業交給燃燃的。不管你轉不轉幕后,起碼我希望你能在事業上對他有所幫助。只要你答應這個條件,我會將手上的兩家上市公司,以及國外的幾處產業、股票等,都轉到你們名下……” 仲星燃一瘸一拐地爬上來時,剛好聽到了這句話。 他條件反射地以為,仲建濤要用錢砸聞紀年,讓他離開自己,當即就忍不住了。 “爸!你在說什么???!”他大喊一聲站了出來,氣得面色發紅。 仲建濤正在談條件,猛地被他打斷,回頭就看見他拄著個拐杖,一臉憤怒地看著自己。 仲建濤頓時五感交集,又覺得他這樣可憐沒骨氣,又覺得當著聞紀年的面很丟人,氣得重重地哼了一聲。 “誰讓你跟上來的?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他板著臉道。 仲星燃迅速說道:“你別打岔,這么平的路有什么危險的,我又不會掉溝里去。你剛才跟他說什么?你要用上市公司和股票讓他離開我嗎?太過分了!你以為他是這種人嗎!你怎么能用錢來羞辱他也羞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