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流夫夫?我們裝的 第64節
仲星燃已經很久沒見到杜康了,他還是和印象中差不多的樣子。 他個頭和仲星燃幾乎一樣高,少年人都是愛比身高的年紀,當時他一米□□,拼命喝了一個多月牛奶想長到一米九,最后發現這一厘米死活躥不上去。 在學校的時候,他和仲星燃的臉并稱蘭高雙煞,因為兩個人都帥得不相上下,也兇得不相上下。仲星燃是因為總是臭著張臉,看誰都是欠了他百八十萬的樣子。杜康則是因為他左眼下方有一道疤,這是初中時他跟仲星燃一起打群架留下的。 聽到門口的聲音,杜康轉了過來。 他應該是剛結束工作過來的,身上穿了件深藍色休閑襯衫,腳上踩著運動鞋。頭發做了簡單的造型,皮膚有些蒼白,眉眼深邃俊朗,眼中帶著揮之不去的冰冷。 在看到仲星燃的第一眼,他的表情不是歡迎,而是深深的厭惡,好像下一秒就會撲上來和他同歸于盡一樣。 瞿懷民說:“你們慢慢聊,小心我的擺件?!?/br> 說完,把門關上退了出去。 仲星燃雙手插兜,和他遙遙對望,面帶探究地看著眼前轉友為敵的兄弟。 對峙了一會兒,他還是走了過去,隨手掏出一包煙晃了晃,“要嗎?” 他們之間不是沒吵過架,男生動拳頭都是家常便飯,但很少有男生會有隔夜仇,一般打完就忘了。杜康這樣的態度,他還是第一次見。 仲星燃用了以前的老辦法,主動開口和解。 杜康沒有接他的煙,嘴角露出些許譏諷道:“怎么,你還真是兩幅面孔,他不是不讓你抽煙嗎?!?/br> 仲星燃略一沉吟,沒太懂他為什么突然提到聞紀年。 五年后的他應該是什么態度才足夠自然? “他不讓抽我就不抽了嗎?!彼靡郧暗恼Z氣答了一句,正準備拿出一根煙遞給他。 杜康突然激動起來,上前一把打掉了仲星燃的煙,雙手揪住他的衣領,額角青筋突突直跳。 “你當初有種在我面前對他做那種事,現在這又算什么,得到之后就不珍惜了?”他咬著牙說,手里勁大得仿佛想把仲星燃掐死,“還是說,瞿總今天叫我過來,就是來聽你炫耀的?你明知道我……” 他急促地喘著氣,眼神憤怒,后面的話卻說不下去了。 仲星燃的臉色猛然一沉,瞬間明白了杜康沒有說完的話。 他壓著怒氣,一字一句道:“你他媽給老子說清楚?!?/br> 杜康冷笑,“我上次說的還不夠清楚是嗎?仲星燃,你別他媽自以為是了,紀年喜歡的根本不是你!第一個發現他家里情況的是我,第一個幫他痛揍那些混混的也是我,第一個陪他過生日的還是我……他真的喜歡你嗎?不,只是因為他受夠了一個人,他害怕再回到以前只有他自己的生活。那你呢,你有什么資格,在那種時候和他結婚?” 他的一番話咄咄逼人,全然顛覆了仲星燃的認知。 仲星燃勃然大怒,用力揮開他揪著自己衣領的手,反手狠狠地把他拽了過來。 “放你媽的屁!你知道什么就在這里胡說八道?他怎么可能不……”他說到一半,想起了如今的狀況,也發現杜康說的那些,全都是他不知道的。 第一個知道他家里情況的真的是杜康嗎?那些混混又是怎么回事?杜康真的幫他過過生日嗎? 他怒不可遏地罵道:“我cao/你大爺!” 接著揮出一拳砸在杜康臉上。 杜康完全沒有避讓的意思,迎著他的拳頭也一拳打了過來。兩人誰都沒有躲,不要命似的沖著對方的臉一頓猛揍,驚天動地的撞在落地窗上,又向沙發的方向滾去。 他們倆都是從小經常打架斗毆被叫上去念檢討的人,真正干起來誰也不服誰,并且都知道對方是愛豆,故意照著眼眶、嘴角等脆弱的地方打。 瞿懷民正在咖啡間磨咖啡豆,聽見保潔說辦公室有動靜,忙不迭扔下咖啡豆就帶人沖了進來。 他最擔心的事發生了,兩個人打得你死我活,鼻血橫飛,現場一片狼藉。 瞿懷民第一反應不是去看人,而是去檢查他的玉石擺件,要不是因為太重了,他剛才都想直接搬出去。好在戰場在會客區域,沒有波及到辦公桌那一帶。 確定所有貴重物品完好無損后,瞿懷民才想起來去查看藝人的臉。 他掰著仲星燃的下巴看了看,痛心疾首地吼道:“你們兩個兔崽子……混蛋兔崽子!就算打架也不能打臉??!怎么能打成這樣!這鼻子這下巴,都是買了保險的知道嗎!你,明天要拍廣告。你,過兩天要進組。都不想在這一行混了是不是?!” 仲星燃被他按著仰起臉止鼻血,氣得呼哧呼哧抽氣,杜康也弄得滿臉血,鼻青臉腫地轉過頭去一言不發。 瞿懷民恨鐵不成鋼地說:“你這幾天先別去鹿北了,把臉上的傷養好再去?!?/br> “我要去!”仲星燃示威地瞪了眼杜康。 杜康知道他是去跟聞紀年拍戲,登時臉色變得鐵青。 “你去個錘子!”瞿懷民罵道,“你又想上熱搜是不是,頂著一臉傷很光榮嗎?還有你,杜康,你這個月所有的工作全部暫停,別以為你要解約我就不能雪藏你,合約還有兩年才到期呢!” 杜康騰地站起身,轉身一言不發地朝著門外走去。 瞿懷民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在他走后怒道:“瘋子!我就知道他是個瘋子!這家伙腦子有病吧,我好心好意想拉他一把,免得他付巨額違約金,他還不領情?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仲星燃冷冷地說:“誰知道,沒準病得不輕呢?!?/br> 他半點也不相信杜康的屁話,聞紀年就算不喜歡他,也絕對不會喜歡杜康。 杜康這人人如其名,性格就像一壇烈酒,是得不到就毀掉的那種人。初中時他喜歡一個女生,被她拒絕后的第二個禮拜,那個女生哭著來找他,說自己愿意和他在一起。 當時他們都不知道杜康用了什么手段,還說他小子有點東西。后來杜康也沒她談戀愛,那女生過了半個月就轉學了,沒人知道發生了什么。 如果他拿這種手段來對付聞紀年…… 仲星燃舔了舔破損的嘴角,瞇著眼睛想,他弄死杜康。 可是,他轉念一想,杜康怎么會喜歡聞紀年呢?他不是直的嗎? 仲星燃有點坐不住了,他想立刻就見到聞紀年。 他站起身道:“瞿總,我去趟洗手間?!?/br> 瞿懷民是誰,混跡娛樂圈幾十年的老男人,看見他翹起尾巴就知道他要干什么。 他眼睛一瞪,怒道:“放屁,你想去干嘛?買機票去鹿北?仲星燃我告訴你,你哪兒也不準去,就給我待在公司宿舍里,今天我要是讓你走出公司一步,我就不姓瞿了!” 瞿懷民雷厲風行地讓保安把仲星燃帶到樓下宿舍,并一個電話把江昆和李明明叫了過來,劈頭蓋臉地給他們一頓罵責怪看管不到位,又讓他們二十四小時守著仲星燃,千萬不能讓他出現在公眾面前。 二十分鐘后,江昆和李明明坐在練習生專用的宿舍,對面是氣得要爆/炸的仲星燃。 李明明看他暴躁地走來走去,委婉地勸道:“燃燃,你就算把我倆打趴下也沒用,外面還有四個保安,大門口也有十幾個保安,你就別來回走了,坐下來讓我幫你涂點碘酒吧?!?/br> 江昆比他鎮定得多,也許是因為被瞿懷民罵習慣了,并無半點焦慮的癥狀。 他拿起手機,邊處理工作邊分心道:“先坐下,讓明明幫你處理一下傷口。這種事急不得,你要是實在憋得慌,可以打個電話給紀年?!?/br> “電話里說不清……”仲星燃話說到一半,忽然反應過來,“你怎么知道什么事?” 江昆看了眼李明明,說:“你去樓下藥店買點降火茶,他這樣除了涂碘酒,還得降降火才行?!?/br> 李明明應了一聲,推門出去了。 仲星燃總算不走來走去了,狐疑地瞪著他。 江昆嘆了口氣道:“我不是故意知道這事兒的,但那次聚會的時候我也在場。當時我們在杜康家里聚餐,你不小心看到他桌上的東西時,我正在陽臺上抽煙。然后我就看見你沖出去,當著所有人的面給了他一拳。我過去看了看那東西,一部分是紀年的照片,另一本是他的日記?!?/br> “其實本來紀年不知道這個事,說起來還是你捅到他面前的。在慈善晚宴后臺,你故意當著杜康的面親他,他不想在人前這樣,就掙扎了一下,結果你愈發過分,杜康就跟你打了起來……別這樣看著我,我沒想偷看的,只是剛好路過那個化妝間?!?/br> “哼,神他媽是我捅破的,他肯定是故意放在桌上讓我看見的?!敝傩侨缄幊林樥f。 當著杜康的面親聞紀年……也確實是他的脾氣會做出來的事情,難怪杜康要發瘋。 仲星燃轉念一想,他自己的老婆,想親就親,還要挑場合?就在他面前親怎么了,就要親給他看! 江昆只一眼就看出來他的心思,無奈道:“所以小仲總老說你不成熟吧,你恣意妄為慣了,也得顧及紀年的感受不是?你有問過他愿不愿意嗎?他不是你用來宣誓主權的工具,既然在一起了,就應該選擇相信他?!?/br> 換了平時,他是不會跟仲星燃說這些的,但這小子今天眼睛腫得老高怪可憐的,總這么折騰來折騰去也不是辦法。 江昆真怕哪天,他作著作著被聞紀年踹了,那他得比杜康還瘋吧。 仲星燃沉默了。 是啊,他不該在意杜康的想法,而是應該在意聞紀年的想法才對。 所以聞紀年是怎么想的,他是喜歡自己多一點,還是喜歡杜康? 仲星燃心里啐道,呸,他不會喜歡杜康的。 他按捺不住想飛到聞紀年身邊去問一問他,問他留在自己身邊是不是迫于無奈,問他杜康說的那些是不是全是胡編亂造的?;蛟S,聞紀年也想起了一點以前的事呢? 他真的很想快點見到他。 三天后,月黑風高夜。 江昆和李明明睡在上下鋪,驚天動地地打著鼾。 仲星燃提著自己的小包裹,里面放了口罩、墨鏡和帽子,還有聞紀年喜歡吃的樂江牌扁桃仁薄脆蛋撻酥,以及他從瞿懷民辦公室偷來的,聞紀年喜歡的珍藏版游戲機。 他墊著腳越過呼呼大睡的兩人,悄悄地把窗戶打開,背上小背包,拽著早就準備好的被子纏的繩子,縱身跳到了隔壁洗手間的窗戶里面。 第38章 從星耀大樓出來后, 仲星燃一路狂奔,在路上迅速武裝好自己,跟個特/工似的打了輛車去機場。 他還是第一次這么偷偷摸摸去見一個人, 高中時期常曉茹管他管得嚴,嚴厲譴責早戀等行為,加上他自己又目中無人,很難有一場翻/墻出去找初戀的鬧劇。 像現在這樣避開所有人去找聞紀年, 讓他產生了一種無與倫比的興奮和刺激。 去鹿北的路上,他給聞紀年發了條消息,告訴他自己大概三點到。張可可說他今天拍夜戲, 要三點半才收工。 聞紀年拍戲的時候很少看手機, 他忙就意味著張可可也忙, 所以仲星燃問她房門號時她并沒有看見, 直到回程的時候,她才驚呼道:“聞哥, 燃哥好像要過來找你?!?/br> 今天王驍是蹭他們的車回來的,聞言率先叫了起來,“我燃哥要來?什么時候?” “他沒說時間,只是問我房門號,怎么著也得明天吧?!睆埧煽刹聹y道。 王驍頓時雀躍不已, “聞哥, 等他來了,你能讓他跟我拍張合影嗎?我再請他吃個飯, 他平時喜歡吃什么???啊啊啊,我好緊張!” 聞紀年好笑地說:“他什么都吃, 不過應該讓他請你才對?!?/br> 他們在鹿北一起吃飯, 向來是前輩請后輩, 哪有反過來的道理。 王驍高興極了,也不在乎誰請誰,只要能和偶像見面就行。下車時,他忘形地搭著聞紀年的肩膀往酒店走,一邊走還一邊計劃,等仲星燃來了,要做點什么讓他對自己印象好一點。 還沒走兩步,就聽到前方一聲暴呵。 “你他媽誰啊,手往哪兒放呢?!” 聞紀年聽見這個聲音后愣住了,立馬抬頭看去,王驍也傻了,滿臉震驚地看著面前自己的偶像。 仲星燃見他還僵硬地搭著聞紀年,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上前粗魯地把他的手甩了下去。 “這是在干嘛?這年頭的小孩子都什么毛病,你不知道他有家室了嗎,當著我的面還不把手收回去,你當我不存在???年紀輕輕好的不學,凈學些不入流的手段,你哪家公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