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流夫夫?我們裝的 第4節
好死不死,看見了車窗外仲星燃一副難看到要死的表情。 宋玉珍嬌笑著捂嘴道:“反正你們在淞南有一套愛巢,就不必引人注目地去開房了??焐先グ?,晚上別折騰的太晚,明天還要去簽戀綜的合約呢?!?/br> 聞紀年:“……” 和仲星燃住一晚?他真的會謝。 第3章 盡管兩人心里都極度嫌棄彼此,但在經紀人和助理面前,為了不被當成神經病送進醫院,他們還是默契地選擇保持沉默。 在仲星燃下車時,李明明往他兜里塞了一包東西。 他推了推眼鏡,扭捏著邀功道:“你們太久沒住這里,我怕那些東西都過期了,所以給特地你買了新的?!?/br> 說完這句話,他還稍微臉紅了一下。 安全/套的盒子角和瓶子里晃蕩的潤/滑液,透過衣料磕碰到仲星燃的大腿外側。 他低頭看了眼,努力克制自己,才沒一拳揍在這個娘炮臉上。 宋玉珍隔著車窗囑咐他,“燃燃呀,晚上別玩得太晚,上次就是因為你沒讓紀年好好休息,他第二天去片場的時候眼睛都腫了,化妝師給他冰敷了半個小時才消下去呢?!?/br> 那語氣,活像在教育女婿。 仲星燃感到這個世界過于離譜了,他很希望有朝一日能見到五年后的自己,掐著脖子問他到底為什么要跟聞紀年結婚。 你沒事兒吧? 你們沒事兒吧? 聞紀年見他一副馬上就要掀翻車子的架勢,趕緊打斷道:“珍姐,我們先上去了?!?/br> “好嘞,明早八點,我來接你們去機場?!彼斡裾錄_他們揮了揮手。 明天的戀綜合約兩人都要到場,因此得趕早班機飛燕中市。 聞紀年應了一聲,看著車開走。 他們前腳剛走,仲星燃后腳就變了臉色。 “上樓吧,走狗?!彼騺硇难坌?,被叫了混子一定得叫回來,斜著眼睛看向聞紀年道。 聞紀年懶得理他,轉身往電梯走去。 他注意到這里是高檔小區,里面的房子幾乎都是超過200平的大平層,兩人各自占據一間房,應該能互不干擾地度過今晚。 上到22樓后,仲星燃刷指紋開了門。 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兩人都安靜了。 他們“家”的客廳里,有一個巨大的泳池。泳池旁邊是沙灘椅和下沉式沙發,只不過因為長期沒有人住,里面并沒有水。 天花板不是普通的天花板,而是換成了一面和泳池一般大的鏡子。 仲星燃雖然沒談過戀愛,但好歹也跟兄弟們看過幾部片子。他一下就聯想到了這個泳池的用途,頓時臉色堪比糊底的鍋盔。 聞紀年也無語透頂,五年后的仲星燃,是個色/情狂吧,這么大的房子就是拿來荒/yin無度的? 眼見泳池和客廳占掉了很大一部分空間,他心里陡然升起一種很不祥的預感。 仲星燃扭頭和他對視了一眼,雙方的眼中滋生出同樣的擔心。 他們迅速越過泳池,推開了位于盡頭的房門,于是發現一件更喪心病狂的事——整個房子只有一間臥室。 聞紀年看著那張kingsize大床,以及散落在各個角落的用具,終于忍無可忍地說:“你真變態?!?/br> 仲星燃郁悶了一晚上,馬上被他這句話點燃。 他勃然大怒:“變態的肯定是你好吧!這些……玩具,我見都沒見過!那個球是干嘛的?還有手銬,我cao,老子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們gay還真是玩的開??!” 作為直的不能再直的人間鋼鐵,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對他來說沖擊力是多么巨大。 尤其是,他開始隱隱懷疑這些東西是不是自己買的。 盡管嘴上并不承認。 他最后一句說完,聞紀年靜了下來,皺著眉看著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仲星燃也不知道該拿它們怎么辦,他畢竟第一次面對這些,表面上兇神惡煞,實際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己別當場臉紅,否則就太丟人了。 最終,聞紀年嘆了口氣,無奈地說:“今晚你睡沙發吧,我睡這里?!?/br> 仲星燃聞言,立刻挑眉,“憑什么我睡沙發?” 聞紀年冷淡地瞅了他一眼:“這張床可能發生過很多讓你不舒服的事,你還要睡這里?” 一時間,仲星燃被他堵得有些啞然。 聞紀年諷刺一笑,沒什么表情地去換床單。 仲星燃覺得也許是自己的話刺激到他了——因為某些隱秘的原因,他對同性戀有著很強的排斥感和敵意,這種反感是刻進骨子里的。以至于有時候,他會脫口而出傷人的話。 比如當他們第一次搬到一起成為同桌的時候,他跟聞紀年說讓他離遠點,桌子書包全都別碰到他的,因為他對同性戀過敏。 當時他語氣很沖,那也是他第一次跟聞紀年打架。 兩人誰也不想讓誰,仲星燃本來以為他弱不禁風,沒想到出拳比自己還狠。當聞紀年紅著眼睛一拳砸在他臉上的時候,這梁子正式結下了。 后來便形成了,仲星燃出言嘲諷-聞紀年動手揍他-他還手打回去,這樣的惡性循環。 也因長久的干架經驗,導致仲星燃對聞紀年的情緒十分在意,稍有點風吹草動就能立馬察覺到。 他一眼就發現了,聞紀年是因為自己那句話而不高興的。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已經這么惹到他很多次了,這次仲星燃卻沒有感到報復的快感,反而有點不知所措。 他看著聞紀年默不作聲地鋪床,心想你還別扭上了,老子都沒生氣呢,擺明老子更吃虧好不好。 鋪完床后,聞紀年轉向他道:“我們去客廳談一談?!?/br> 他對情緒向來控制的很好,轉眼就看不出任何蛛絲馬跡了。 但仲星燃知道他沒那么容易消氣,心虛的沒反駁什么,轉身跟他一起來到客廳。 聞紀年在沙發上坐下,“我認為我們應該先交流自己所掌握的信息,首先,我查了我和你現在的身份背景,我們所在的兩家娛樂公司是競爭關系,算不上友情合作?!?/br> 仲星燃可有可無,抬了抬食指示意他繼續。 他穿校服的時候做這個動作,有種臭屁狂妄的感覺;現在換了身禮服,倒是多了幾分沉穩帥氣。 聞紀年接著說:“其次,我們有兩個雙人代言,一部待簽的雙人影視劇,和衛視的雙人舞臺,以及最重要的,明天要去簽的戀愛綜藝合約?!?/br> 他在極短暫的時間內,已將這些爛熟于心,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手機上的資料。 他聲音平穩道:“這些工作的完成周期,最少不短于三個月,如果我們在這三個月內爆出分手,將要面臨賠償巨額違約金,并且會被三家資本拉黑?!?/br> 仲星燃嗤笑了一聲,“賠唄,老子有的是錢?!?/br> 這個回答并不出乎聞紀年的意料,他沒有因為仲星燃不負責的話而發怒,甚至可以算是很溫和的回答他:“是的,除非你回去繼承家業?!?/br> “你什么意思?”仲星燃眉頭一皺,望向他。 聞紀年平靜地說:“我們結婚這一年來,你已經把所有資產都轉到了我名下,你未來所有的代言費、出場費、歌曲版權費,全都是直接打到我賬上的?!?/br> 仲星燃:“……” 真他媽的,宇宙無敵螺旋爆/炸式無了個大語。 他得腦干缺失了多大一塊,才能干得出如此二逼的行為! 聞紀年看他已經氣得嘴唇發白了,擔心他兩眼一翻厥過去,又善意補充道:“當然,你也可以向律師咨詢怎么處理,不過我問過珍姐,她說你之前說這輩子不會和我離婚,如果離婚就凈身出戶,不知道你為此做過什么措施沒有?!?/br> 仲星燃的嘴唇白得更厲害了,緊握的拳頭不停地簌簌顫抖。 聞紀年:“這種合約要是打官司的話,可能會花費比三個月更長的時間?!?/br> 其實,在了解到這些情況之后,他有點奇怪,為什么自己沒有動用仲星燃的資產去還高利貸。 看仲星燃這番自損陽壽的cao作,八成是愛他愛慘了。 那么正常來說,他也應該愛慘仲星燃了吧。 難道是因為想在最珍視的人面前保留這份自尊,所以才一直沒有向他伸過求助的手? 聞紀年猶如一個旁觀者,將五年后二人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自負如仲星燃,他肯定受不了自己喜歡的人不找他幫助,反而去依靠對賭協議。 驕傲如聞紀年,也注定開不了這個口。 所以,即使五年后的他們領了證,或許也終將逃不過分開的宿命,因為除了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之外,他們之間存在更深層次的矛盾。 仲星燃一副被人胖揍了一頓的表情。 聞紀年問他:“所以你打算怎么辦?” 這次仲星燃難得沒有第一時間拒絕他。 他擺弄了一會兒手機,這才不怎么情愿地說:“我再想想,明天先去找人把工資卡改了,現在我兜里一分錢都沒有?!?/br> 剛才他隨手試了下用付款功能,居然他媽還是綁的聞紀年的副卡。 仲星燃活了十八年,從來沒覺得自己這么窩囊過,身家性命全給了別人不說,那人還是他高中時代最討厭的人。 二十三歲的他是腦部癱瘓成植物人了嗎? 聞紀年沒急著讓他做決定,起身回到了房間。 這間臥室的裝修極盡奢華,光是浴室就有八十多平,偌大的圓形浴缸旁,就是淞南的地標夜景。 在聞紀年的印象中,他只在十歲之前見過這樣的環境。 他舅舅家很小,一家四口擠著一間沒有這個浴室大的房子。 夏天的夜晚,他下晚自習回去下沖個澡,但淋浴總是沒有熱水了,只能在舅媽的謾罵聲中快速沖個冷水回屋。 聞紀年躺在浴缸里,滑動細長的手指,查看著近年來的資金交易。 確實如宋玉珍所說,今年是對賭協議到期的最后一年。只要他能按期完成協議,那么ztr給的報酬便足夠他將欠下的債務還清。 如果他完成不了,則要雙倍賠償ztr。 他今年的所有工作量加在一起,預算總額剛好超出協議規定,也就是說,不僅這檔戀綜不能黃,他和仲星燃的全部雙人工作都得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