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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亦安動作一頓。 他是在說丁宏杰的事?可那個時候,她要是早點過去的話,說不定 即使我之后中槍真的被淘汰,也是我自己蠢,和你沒有關系。 程亦安怔了一下,抬眼看向面前的年輕男生。 我在接受那段列車記憶的時候,對你印象很深刻。我當時在想,哈?為什么這樣對NPC都好像挺有正義感的人會是皇后棋?這破棋局終于搞錯了吧? 我跟你說,在這個沒有任何規則和秩序的棋局里,每個人只夠負擔自己的性命。無論以什么樣的形式被淘汰,都是那個人自己的問題。 他停頓了一下: 但我從來都是個手氣和眼光都很好的賭徒。 來,開槍。 望著那雙似是由烈火點亮的黑眸,程亦安沉默了一下,扣下了扳機。 對方很快倒了下去。 她將手.槍收進了口袋里,并沒有看地上的尸體,而是往外走到了之前梁凱坐著的窗戶旁。 這座城市終日下雨。 陰沉的天空讓晝與夜的分界線不甚明顯,但程亦安還是感覺到現在比之前亮了許多。 她閉了閉眼。 這是她為了任務對黑方參加者開槍后心里最平靜的一次。 至此,黑方除了程亦安自己,已經沒有其他人留在這里。 距離特殊任務上通知的三天后世界崩潰,還有半天。 隨著一陣夾雜著細雨的涼風拂過,坐在窗戶旁的黑發女人在原地驀然消失。 程亦安再次啟動了虛化,往前一步進入了雨中。 - 黑夜再次降臨。 白日里喧囂的城市像在太陽落下的一瞬間被人按下了靜音鍵。偌大的都市失去燈紅酒綠的繁華夜景后,一座座如尖塔般的高樓在漆黑寂靜的夜里愈發顯得陰森可怖。 在一片黑暗中,位于城市的最邊沿的一處窗口卻透出了與眾不同的明亮燈光,細細看去,有一片rou眼看不見的黑霧籠罩其上。 傅云聲看著短時間內房間中央再次出現的男人,淡淡開口:那邊還有人嗎? 剛睜開眼的梁凱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摸向了自己中槍的額頭,然后放下手發現自己毫發無傷。 前方耳熟的男聲讓他抬起了頭,而后神色一怔。 原來是這么一回事嗎? 梁凱喃喃自語了一句,很快從地上站起身,看向沙發旁心情似乎不太好的男人:那邊就算有人也不多了。你看見丁宏杰了嗎?是之前和我在一起的主教棋。 棋局對每個參加者的棋相評級基本上都有一定根據。子力僅次于皇后棋的城堡棋參加者相比于其他人更能把握當前的局勢。 死亡后在另一個陌生的地方醒來,即使在這種情況下,對方依然先選擇回答了他的問題,再向他提問。 之前在列車上見到的時候,這個叫梁凱的參加者似乎還沒有這么聰明。 傅云聲看了對方一會,很快開口: 這里到目前為止只有一個主教棋。 梁凱愣了一下。下一秒,從后方傳來了敲門聲。 敲門似乎只是個形式,在兩聲之后門就直接被開啟。從外面走進了兩個女人。 后面進來的那一位一看見里面的人,就停下來自發地沖人打了個招呼:嗨。你似乎不太好? 蘭棹剛說了幾個字就注意到了對方此時的表情。站在房間中央的男人一回過頭就死死地盯著她身旁的周倩? 之前非常友好清晰地告知她這里情況的主教棋女生似乎也被這個眼神看得有些忐忑不安。 她當即往前一步,擋在了周倩身前,微微皺了眉:怎么了?你們有過節? 梁凱突然往后退了幾步,坐在了后面的沙發上。 沒有。抱歉。 他向后仰著頭,把手蓋在了額頭上。 蘭棹回過頭和周倩對視了一眼,對方沖她搖了搖頭。 有什么事? 前方傳來了傅云聲的聲音。 他瞥了一眼旁邊沙發上的梁凱,并沒有說什么。 在他聽見對方一開口問他那句話內容的時候,他就知道另一邊發生了什么。 本來只是為了穩固對方情緒才故意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沒想到真相來得這么快。 傅云聲,這個地圖上有五個位置和我們之前所在的那個世界不同。 蘭棹很快將注意力移到了自己來的目的上。她走上前,在桌上攤開了手中的地圖。 地圖上新標注了五個點位,分別是東西南北中各一個。 他們目前的所在位置是最底端的西南側,白方標記是在頂端的東北側,兩方遙遙相對。 之前我們在那里為了找你的下落,這兩天把那邊的整座城都跑了個大概。 蘭棹用手指向了其中一個被她標注出的位置:比如這個位置,在這張地圖上顯示是建筑。但在我們之前那個世界這里是一片平地。這么一塊突兀的平地在城市里也挺少見的,所以當時我記得很清楚。 傅云聲垂眸看了一會,抬起頭看向面前的金發女人:你之前說,你們三個人只打算聽亦安的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