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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亦安見狀頓了一下,而后從口袋中拿出了相同造型的任務卡片,在對方眼前晃了一下。 女生立刻眉開眼笑:啊,你好,我叫寧歡。這次是競速局,我們要多努力超過對面才行呢。 原來只剩下相同陣營之后,這些參加者可以這么友好。 程亦安沉默了一下,也跟著露出了一個笑容:嗯,我叫程亦安。 自稱寧歡的女生眨了眨眼:你現在是在看車廂內人員的情況嗎?后面的十號車廂沒有人哦,然后這個列車就只有十個車廂。 程亦安聞言愣了一下:后面已經沒有人了? 不對吧?宋青河不是也和他們一起來了e3格嗎?要是他在前面的車廂,不可能不和傅云聲一起往后走吧? 寧歡聽見這句質疑,聳了下肩:反正也沒幾步路,你可以自己去看一下。 程亦安當即轉身往后,走到第十節 車廂門口往里看了一會,很快又走了回來。 寧歡看著對方臉上的表情,很快開口:怎么了?是有同伴沒有進到這一局嗎? 嗯。程亦安抬眼看了一會對面的女生,遲疑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難道不是只要走到棋盤的同一個格子就是進入同一個棋局的嗎? 寧歡幾乎是即答:不是啊,如果進入同一個格子必然會分到一起,這還怎么平衡每一局的子力?豈不是只要進入一個團隊,然后團隊越擴越大,加入各種各樣的異能,就橫掃棋局無敵了? 她說完這一句后,看向程亦安的眼神有些復雜:我猜那個沒有分過來的人子力挺大的吧?對方大概是進入了e3其他的棋局或者壓根沒有進入棋局。這個棋局不會允許我們一直保持團隊一起行動。 其他的棋局? 程亦安怔了一下,隨即很快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一下,開口問道:這個棋盤上有多少參加者? 嗯,這是個好問題,我也不知道。寧歡直接在座位上坐了下來,世界上每一秒都有人死亡,但是只有擁有強烈后悔的人才會進入棋局。在這個數目上再減去自然死亡的人數和沒有通過新手局的人數,差不多就是棋盤上的人數了吧。應該是一個比較驚人的數字,所以棋局才會想方設法地減少人數。 其實我之前想到這一點的時候覺得,啊原來還有那么多人和我一樣擁有過這種曾經后悔到想死的情緒,某種意義上居然還覺得挺治愈的。 察覺到后方看過來的復雜目光,寧歡很快恢復了原先的神色,轉頭沖程亦安笑了一下:不好意思,莫名其妙地和你說了這么多。 程亦安立刻搖了搖頭:沒事,多謝你告訴我。只是,我們每次走哪個格子不都是自己選的嗎?像士兵這種每次固定步數的棋子暫且不說,主教、城堡都可以選擇走對應方向上的任意格數。棋盤一直都在變化,即使每個格子的人數非常多,同一個格子有多個棋局同時進行,又怎么能剛好控制雙方的子力? 果然你也想到了這個。寧歡嘆了一口氣,而后她站起身跪到了座椅上,雙手放在椅背頂上,拉進了她與程亦安之間的距離。 她壓低了一點音量:聽好了,這個問題的答案,是我曾經遇到的一個腦域異能者告訴我的。其實有點可怕,本來如果你沒有繼續問,我是沒有想繼續說的。 見對方這樣,程亦安也跟著把聲音放輕了一些:他說了什么? 團隊是怎么保證所有成員盡量在一個棋局里的?因為會有人提前說下一局走哪個格子。所以,其實你在腦海中提前會存在要走哪里的記憶。 寧歡在說話時一直看著程亦安,語氣嚴肅: 而如果你只有一個人,在面對那一片什么也沒有的黑白方格的時候,即使你會下國際象棋,你也不知道怎么走。所以大部分人只有到了那里才會臨時做決定。 但是,這個臨時的決定,真的是你做的決定嗎?我的意思是,你本身就沒有一個明確的目標。為什么你會在那個時候決定走兩格而不是三格呢?既然走兩格可以,三格也是可以的吧?反正都是隨便走?;蛟S你會說,你那個時候就想到了走兩格。那么,為什么你會恰好想到走兩格呢?在本身沒有目標的情況下,這個念頭是怎么出現的呢? 程亦安怔怔地看著她:你是說 寧歡頓了一下,繼續道:最開始我們得到異能的時候,所有人都有過一陣頭疼。如果棋局對于團隊參加者的子力控制可以讀取記憶選擇性分開某些人,那么影響個人參加者的臨時選擇也不會是一件多難的事情,甚至可能對方根本就沒察覺到。 聽完這一席話,程亦安第一個想到的是傅云聲在前不久和她說過的話。 他說,它是有意識的。 所以自從得到棋相異能的那陣頭疼開始,他們在棋局內的一舉一動,都在被它所注視著? 這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啊! 驀地,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聲讓談話的兩人同時一震,雙雙抬起了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