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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里,他看了一眼程亦安的表情:看來你已經知道了。 程亦安點了點頭:剛剛那個婆婆和我說了一些。 凡是出現觀測者的棋局,觀測者都是當前棋局絕對的核心。這一次的紅葉公館也不例外。而且,這次的棋局太過安全了,恐怕最后一日會有什么大事發生。傅云聲作思索狀。 可是今天已經是第六天了,或許昨天夜里已經發生了什么也說不定。程亦安面露擔憂。 不會,傅云聲否決的很快,如果是這種棋局的集體性考驗,我們所在的山下依舊是在棋局的范圍內,不可能只有我們例外,什么也沒有察覺到。 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突然抬眼看向對面:你似乎很擔心那些人的安危? 聽見這句話,程亦安僵了一瞬,很快又神情自若:畢竟宋青河還在上面,他天天做飯給我們吃,我不太希望他出什么意外。 是嗎?男人臉上神色淡淡,完全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程亦安說完后用余光飛快地瞥了一眼傅云聲,有些懊惱因為剛剛他們的對話太過自然,險些忘了這是個假笑老狐貍。 他絕對是懷疑了。 說起來,假如國王棋發現自己被別人知道了身份會怎么樣? 程亦安怔了一下。 如果是她的話,無論這個人是敵方或者是友方,她都會寢食難安,一定會時刻緊盯著對方,確保這個消息不會被告訴第二個人。 直至最后斬草除根。 程亦安呼吸一滯。 仔細想想,從這個棋局一開始,傅云聲就表現出了對她的莫名親近。 而那天夜里在楓葉林,周圍光線這么暗。陸北朝從樹上跳下來之后說的那句替天行道就好像是故意沖著傅云聲去的。 宛如提前知道他們兩個會在那天晚上出去一樣。 傅云聲在第一天晚上就知道了燭臺的秘密,那后面的幾個晚上,他難道會呆在房間里安穩睡覺? 怎么了?頭又疼了嗎?那天你摔得不輕。 驀地,近處響起的嗓音喚回了她的思緒。程亦安下意識抬眼看去,前方俊美的男人正微微低了頭,目光關切。 都是假象。 程亦安斂了神色,隨即伸手摸了摸頭上纏繞的紗布,順著話往下說:是還有一點暈。 傅云聲:你再回屋里休息一會吧。我們今晚十點后上山。 程亦安愣了下:要到晚上十點?她想起來之前傅云聲似乎也說過要晚上回去,而這個特殊的時間點也讓她很快反應過來,那個上山的臺階也有問題? 傅云聲點了點頭:嗯,我白天的時候去試過,和之前下山的臺階一樣,到一定高度后會重新傳送回起點。晚上這些臺階也會消失,到時候用我的異能上去。 他說到這里,又看了程亦安一眼:到晚上的這段時間里你好好休息。畢竟夜里上山的之后,陸北朝很有可能還在那個地方守株待兔。 好。 程亦安停頓了一下,隨即很快應了聲。見她回答后,傅云聲轉身離開。 望著那個朝著鋤頭走去的背影,程亦安突然覺得之前的想法似乎有一些不對的地方。 那天夜里,如果是傅云聲通知了陸北朝,為什么被攻擊的卻是傅云聲他自己? 而且眼下他又特意這樣特意提醒 還在原地的程亦安微微蹙了眉,有些想不明白。 - 晚上十點。程亦安輕手輕腳地關上了民居的門,一轉身就望見了外面站著的高大身影,嘴角一抽。 之前晚飯的時候,她在兩位老人意有所指的眼神下如坐針氈,只能全程尷尬而不失禮貌地微笑。 旁邊的傅云聲反倒是泰然自若,甚至時不時地還會給她夾兩筷子菜表達關心。 而這一舉動更是引得對面兩位老人頻頻點頭,看向傅云聲的眼神愈發有一種孺子可教的意味。 怎么就莫名有了一種去男方家里見父母的既視感? 想到這里,程亦安瞥了一眼身旁默不作聲往前走的傅云聲,又在心頭默默地給他記了一筆。 兩人走了一會,很快就到達了山腳下。 程亦安抬頭望了一眼,白天看到的上山臺階此時已經完全消失,只剩下一片裸露的山體。 周圍并沒有看到由她異能制造出來的沙土堆。但一想到之前下山的臺階也有拐角,或許他們墜落的時候是在山的另一邊。 好了嗎? 此時,從邊上傳來傅云聲的聲音。 嗯。 程亦安回過神,立刻應了一聲,并同時在心里暗暗提高了警惕。 畢竟按照之前所說,很有可能一上去,就要面對陸北朝。 聽到回答后,傅云聲伸出手輕輕地搭在了身旁人的肩膀上。下一秒,兩人同時消失在原地。 他的異能在第二天早上就已經恢復,并且依然是之前的瞬間移動。 這種短暫但故意在關鍵時刻掉鏈子的事,愈發像是棋局有意為之。 畢竟所有參加者的異能都來自于棋局,且按照他之前在其他棋局的探索和黑島監獄的那個研究員所說,他們這些人的血液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