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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吶。方檸羨慕地感嘆。 卻又話鋒一轉:那我之前還聽說您和爸催婚特別厲害, 不知道是誰說的,簡直就是造謠的程度! 和紀母說著,卻朝著紀昀的方向義憤填膺。 紀昀迅速地挪開視線,仰頭假裝看著今晚看不到月亮的月色。 這讓紀母回憶起之前那事兒,噗嗤一笑。想來他們都已經在一起了,這些話就當是笑談聊聊。 不過之前紀昀為了追你,確實是讓我和他爸假裝催婚,還讓我們說什么,如果他再不結婚,就沒他這個兒子了。 為了追我?方檸一愣。 是啊,我們可是好好地說了一頓這個臭小子,追女孩搞些歪門邪道,好在沒把我的兒媳婦給追跑了。紀母笑著拍了拍方檸的手。 這時車到了,紀母上了車,按下車窗。 你們也快回去吧,回去路上開車注意安全。 好,爸爸mama你們也慢點兒開。方檸笑著招招手。 旁邊的紀昀微微頷首,目送著他們車開遠。 還是女兒貼心啊。車開出一段距離,紀母回頭,還能看到方檸在向他們道別的招手。 你現在不也相當于有個女兒了嗎?紀父彎唇,說完又補刀一句,要是你兒子整丟了,我們再認個干女兒。 也是。紀母跟著笑起來,又再次回頭看。 就見路燈下,一對璧人并肩而立。 這邊,紀昀已經準備好了接受三庭五審的拷問,但方檸卻一路都沒有再提起這個話題。 每每他做好準備主動認錯時,她便岔開話題。 哇,那個小吃攤的炸餅聞起來好香。方檸說。 要吃嗎?紀昀問,又不忘她的胃,要吃的話別吃太多。 不吃,剛剛吃太飽了。方檸說,就是鼻子饞。 前面那幢樓的霓虹燈像是小兔子。方檸笑起來。 跟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就是一個大方塊建筑上接了兩個長條的小方塊,在黑夜里,亮起和周圍相差無幾的暖黃色霓虹燈。 紀昀笑起來,對它的體型修正道:是大兔子。 莫名其妙的廢話,亂七八糟的分享欲,但又讓人樂此不疲。 這一路上,任何一點兒細枝末節的小發現,她都沒有錯過地和紀昀分享著。 卻唯獨關于他假意用催婚套路她的事情,一句都沒有提起過。 紀昀的心臟一次又一次地收緊,她生氣他能哄,她怪他他能認錯。 他最怕最怕的,就是失去了維系婚姻的原因,方檸又以什么理由,和他說分開。 盡管如此,他仍舊樂此不疲地回應著她的每一句無聊的話。 紀昀。方檸喊他。 嗯。他回答。 紀昀?看來沒有想說什么,就只是喊喊他。 但他仍舊語調不變地回應著:嗯。 方檸又叫了一聲:紀昀。 在呢。他學著智能音箱的音調,只要被喚,便聲聲有回響。 方檸笑了起來。 趁著紅燈的空隙,紀昀偏頭,捕捉了她的愉悅,重新目視前方時,嘴角也帶著向上的弧度。 緊張的心稍稍松了松,安心等待著她的發落。 回到家后,紀昀才關上門,轉身過來,就被方檸堵在門口。 關起門來算賬。 她步步緊逼,挑著眉,勾起紅唇,一句又一句拖慢了語速,拷問道。 爸媽催婚催得緊? 找我假扮一下情侶? 直到他后背緊貼冰冷的門,她仍舊沒有放過他,還在向他逼近。 家里急著想要你結婚? 所以去領個證? 直到他只要垂下頭,便能吻到她的距離,方檸才停下。 把他抵在門上,仰著頭,紅唇上揚著: 嗓子緊得有些發癢,不知是因為被當面拆穿,還是因為她靠得太近。 玄關處的射燈此刻映照在方檸的臉上,瞳仁里像是有星星在閃爍。 而面對著這樣的目光,他完全招架不住,無需再進攻,他便已繳械投降。 垂著頭,回望著她。 背對著光,他的眸子深沉如深海。 催婚是假的。紀昀沉聲道,但想在一起是真的。 想和你結婚,也是真的。 真誠是永遠的必殺技。 不用特地感受,方檸也知道,此刻她的臉一定很紅。 我也是。方檸說。 也是什么?紀昀明知故問,那雙像是會把人吸旋進去的眸子,牢牢地鎖定住她。 伸手攬住她的腰,反守為攻。 方檸羞急敗壞,臉又加染了更多的緋色。 他絕對沒有她以為的那般純良! 但也不算完全蔫壞,他耳垂如滴血般的紅,暴露了他此刻的真實情緒。 耳垂上那顆小紅痣格外晃眼,方檸踮起腳尖,壞心眼地咬上一口,妄想通過作弊,拿回主動權。 灼熱的氣息噴灑在紀昀的耳畔,他像是全身被過電了一般,短暫的緊繃后,是抑制不住的渴望想要從體內噴涌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