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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方檸,不知在想什么,一杯又一杯的白酒下肚。 離席后,方檸晃晃悠悠地往家的方向走。 秋風卷著涼意,她縮瑟地攏了攏身上并不厚的衣服。 恍恍惚惚間,隱約覺得身后有人在跟著。 回頭一看,紀昀走在她身后一米左右的距離。 她回過身來,站定腳步。 歪著腦袋對著紀昀傻笑起來,漂亮的桃花眼彎彎,淺淺的梨渦也帶了幾分嬌憨。 紀昀,對不起啊。 沒頭沒尾的一句道歉。 紀昀有幾分怔忡,佇立在原地凝視著他。 但我也不后悔。她又緩緩地說道,尾音帶著醉了的婉轉音調。 晚風輕輕吹拂,撩起她長長的秀發。 紀昀站在她的對面,聽著她那清麗帶著些許含糊的聲音。 因為,紀師兄,你真的成為了很厲害的醫生啊。 你值得站在最高的地方傲視群雄。 作者有話說: 紀昀:今晚的夜色真美 第9章 父親 周末不用上班,但紀昀仍舊按照工作日的時間起床,時刻自律得像是上了發條的鬧鐘。 沿著離小區不遠的江邊慢跑幾圈,秋風微涼,正是舒服的氣候。 進了小區門口的便利店,從常溫的貨架上拿了一瓶礦泉水,遞給收銀臺的店員。 您好,麻煩結賬。聲音清冷有禮。 店員懶懶散散地抬起頭來,看清來人長相,立刻站起來努力擺出標準的八顆牙微笑,盡可能地努力留下美好形象:您好,請問還需要什么嗎? 紀昀伸出冷白修長的手,在糖果貨架上抽了一盒草莓薄荷糖,放在臺面上。 頓了頓,又把貨架上剩下的另一盒也拿了下來,一起結賬。 這個時間點,小區附近的路上都沒什么年輕人,倒是不少老人家提著大包小包的菜,還有幾個老大爺背著手慢悠悠地遛彎。 您好,請問6棟怎么走? 紀昀剛進小區時,被一個中年男子攔住問路。 那人一身黑色,頭發些許泛白,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動作有些局促緊張。 問的正是他住的那一棟,紀昀回答道:我帶您去吧。 那人連聲謝謝后,便再也沒有說話,只是東張西望地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他跟著紀昀進了電梯。 請問幾樓?紀昀問道。 男人似乎是想了會兒,說道:19樓,謝謝。 紀昀剛抬起準備按樓層的手頓住,他們這是一層兩戶的結構,19樓只有他和方檸兩個人住。 他很肯定自己不認識這個人,那是來找方檸的? 又再次打量了一番這個不明身份的來客,露在口罩外的一雙眼睛布滿了疲態的紅血絲,眼神躲閃,看著有些不懷好意。 紀昀微微蹙眉,斂下眸光,食指將19的數字按亮。 您是來找人的嗎?狀似漫不經心地試探。 對方并沒有很快回答,似乎先是看了一圈只亮了一個按鈕的樓層數,又扭頭盯著紀昀,充滿戒心地上下打量了一番。 最后,只是簡單的一聲應答,像是從鼻腔后方發出的聲音:嗯。 紀昀眉頭緊皺,瞇起雙眼,垂在兩側的手微微收緊。 您找哪位呀?更直接的試探。 那人往后退了一步,和紀昀拉開了距離,話說得很不客氣:你是不是有點兒關心太多了? 電梯里逼仄的空間,劍拔弩張的氣氛恍若一觸即燃。 抵達19層,叮的一聲門緩緩打開,外面闖入的空氣也沒能打斷倆人的僵持。 中年人戒備地瞪了他一眼,先邁出門去。 卻因為站著看了會兒墻上貼的門牌指引,慢了紀昀一步。 雖然紀昀走在前面,卻時時刻刻關注著后面的人。 果然,那人經過他家時,只是抬頭看了看,又跟著他向著方檸家走去。 這年頭,獨居女孩不安全的事件發生的太多了。 紀昀擋在那人身前,抬手敲響了方檸的家門。 因為昨晚喝了不少酒,方檸睡得并不安穩,迷迷糊糊中被敲門聲吵醒,腦袋像是被劈開了一樣痛。 逐漸緩過神來,這才意識到是真的有人在敲門。 皺著眉,輕揉著太陽xue,快速地起身穿好拖鞋。 從貓眼里看出去。 是紀昀?! 腦袋里似乎躥過一道火花,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他怎么會在她家門口?! 隱隱約約好像有個模糊的印象,昨晚她似乎在回家的路上堵住了紀昀,再然后 就再也沒印象了 瘋了! 以前紀昀說她每次喝醉后就會非禮他,昨天她是不是對紀昀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瞬間有些慌亂起來,但紀昀似乎并沒有要走的意思,甚至敲門的聲音還多了幾分急促。 方檸快速地把兩側凌亂的碎發別在耳后,又迅速拉了拉睡裙上的褶皺。 盡可能地整理好形象,才拉開門。 想著不能讓陌生人知道這個屋子里只住一個年輕的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