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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不出口,她從來沒叫過這個字,她失去這個字太久太久,從沒想到還會擁有的一天。 李莉沒在意她缺少的稱呼,笑著給喬竹夾了菜。 吃完飯,徐南桑帶喬竹回了徐家別墅。 既然領了證,就要住一起,又因為喬竹懷孕了,住在徐家會得到更好的照顧,等以后生了寶寶,她要是覺得和徐南桑的家人住在一起不方便的話,他們再單獨搬出去也可以,徐南桑是這樣打算的。 上午發生的事太刺激,喬竹至今還覺得像做夢一樣,躺在床上心緒百轉,以為自己會恍惚不安,結果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徐南桑垂眸看著喬竹陷在溫暖的被子里,他低頭親吻她的頭,給她腰間搭上一塊毛毯,拉上窗簾遮光,然后獨自下了樓。 李莉坐在沙發上,聽見腳步聲,回頭看了眼,問:喬竹呢? 睡了。 孕婦是要多睡,李莉點點頭,她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面前的茶幾上鋪著許多文件,還有打印出來的照片。 照片上是姚若澄肇事造成的事故現場和受傷群眾。 徐南桑走到另一旁的沙發上坐下,說:我剛剛接到了姚啟鋼的電話。 李莉翻閱著資料,冷漠的說:他要見我,被我拒絕了,你不要理他。 徐南桑嗯了一聲。 李莉扶了扶臉上的眼鏡,說:律師今天早上告訴我,姚若澄在醫院已經醒了,現在被警方控制起來了,她的犯罪行為很清晰,證據也比較充足。 她說:她的肇事行為造成的生命損傷和財產損傷還在統計中,昨天晚上,傷亡最重的兩名傷者被轉入ICU里,目前還沒脫險,我打算聯合受害者家屬一起,起訴她故意殺人罪,律師說勝訴的可能很高。 徐南桑垂眼看手機,說:你決定就好。 李莉遲疑了片刻,問:你會不會覺得mama心太狠?如果被喬竹知道,她會不會更怕我? 徐南桑抬起眸,眼神冰冷,想起昨天白天發生的那一幕,他的心緊縮起來,幸好喬竹退后了幾步,真的是幸好,他幾乎不敢想象,假如正好撞到喬竹,懷著孕的喬竹徐南桑連假設都不敢。 徐南桑說:即便你不這么做,我也會做么做。 李莉見他面色陰沉,想到他也是那天在現場的當事人,如果姚若澄撞偏一點,撞到了喬竹,或者撞到了南桑,李莉就心有余悸,并為現在的心軟感到可笑。 她定了定心神,說:這件事交給mama,你只需要好好想想婚禮怎么辦就可以了。 * 醫院,姚啟鋼氣憤的說:你們讓我進去,我女兒不可能干出那種事,她接受過國外最好的教育,她連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 警察攔著他的路,不為所動,說:現在還在調查取證,你不能見她。 警察面對家屬,用詞已經很客氣了。 姚啟鋼說:調查個屁,真要查,你們應該去查徐南桑,一定是徐家害她的,你們要去問問徐家對我女兒做了什么事,而不是關著我女兒,不讓她爸爸見她。 警察皺眉,說:我們會調查清楚的,請你配合先離開醫院,等能見家屬的時候,我們會通知你。 姚啟鋼不肯走,他一定要見到姚若澄,他必須要見。 姚啟鋼徘徊在病房外面,自從那日和姚若澄掛斷電話以后他就內心不安,晚上聽說了澄澄開車撞人以后,他連忙趕了過來。 他著急來找澄澄的時候,也差點沒能過來,那些找他要債的人就等在他住的地方,每天他一出門,就會跟在他的后面。 有一次他被逼急,怒罵這些人,這些受人雇傭的流氓就把他拽到角落里將他狠狠打了一頓,還尿在他身上。 姚啟鋼何曾受過這種侮辱,他試圖反抗,但被打的更狠,那些人讓他每個月還十萬,如果還不上,就打到他能還。 姚啟鋼賣了所有能賣的,把錢握在手里,按月給這些人打錢,但姚啟鋼從沒受過苦,有了錢,他就紙醉金迷的花,很快他的錢就不夠用了。 他想起澄澄的那輛車,那輛車當年是他五位數買的,如今怎么也能再賣五位數,有了這些錢,他還能逍遙自在好一段時間。 但是現在,他的女兒開著那輛車撞了人,警察要取證調查,那輛車就成了物證,姚啟鋼想賣都賣不成了。 他可以暫時不見澄澄,但是他要弄回那輛車,如果他就這么回去,他一定會被那些流氓混蛋打死的。 他不能讓他的女兒沒有爸爸,所以他一定要拿到車。 姚啟鋼出去買了條煙,重新走到醫院,趁沒人的時候,他將煙塞給警察,說:我就見見我女兒,行不行?我擔心她,她mama不在了,她就我一個親人,就算她做了什么錯事,我去勸勸她,讓她認錯行不行? 警察冷著臉的將煙還回去,說:姚先生,你不要妨礙我們辦案,不然小心我按你行賄把你帶回警局處置。 姚啟鋼一聽這話,氣憤的把煙扔到地上,說:裝什么裝,我挨打報警的時候你們警察怎么不管?我告訴你,你不要得罪我,老子出名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 --